第六章不擇手段
修茲很認真的聽著，左手的兩根手指隨著楚郁文的敘述，不斷變動著頻率在和身邊的把手上微微的敲著。盡管楚郁文不清楚這代表什麼，但也心中留了一絲注意力，或許這種節奏和頻率是某種特殊的暗號或者交流方法。作為情報局的總長官，修茲接觸的大多都是一些非常隱秘的秘聞，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以紙張的形式存在，而讓太多人知道，那就不是秘聞了。如此推敲一番，楚郁文便能肯定，這絕對是一種在特殊情況下記錄某些非常重要事情的一種手段。
楚郁文在國家煉金術士中心的過程不算長，很快就說完了。當楚郁文閉上嘴的那一刻，修茲以為楚郁文不會注意到的手指，也停止了敲動。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呵呵，等馬斯坦從東部回來，你可要記得請我們吃飯，這次你能如此順利的拿到資格證我們可是大有功勞哦。對了，聽馬斯坦說你想進入軍部？”
楚郁文笑吟吟的點點頭，算是肯定了修茲的說法，隨手端起了一邊茶幾上的咖啡，含了一小口，先苦而後醇，確是回味無窮，不由得又抿了兩口，才放回桌上。
修茲見到楚郁文同意，倒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抱肩低著頭思考著。過了一會，才抬起頭說：“想進入軍部也不難，我和馬斯坦都可以直接調動你進入各個部門，但你目前還沒有什麼戰功和功勞，恐怕也只能從低級的做起。如果想要升官，確實有些麻煩。”
修茲見楚郁文只有兩面，可修茲已經把楚郁文歸納成自己人了。修茲明白馬斯坦的野心，兩人是一起從社會底層走上來的平民，自然抱成一團。就目前而言，楚郁文的到來無疑是為馬斯坦的野心增加了一份非常重的籌碼。國家煉金術士，是最為特別的存在，而能進入到軍部的國家煉金術士，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楚郁文成功進入了軍部，爬上了少佐的位置，那麼在以後馬斯坦的奪權中，楚郁文就是一直必不可少的力量。
楚郁文倒不知道修茲想了那麼多，只是聽修茲這麼一說之後覺得有點好笑，當即輕笑了兩聲，隨即吸引了修茲的注意。
“怎麼？又什麼開心的事？”
楚郁文擺擺手連忙搖頭說道：“不，沒有，現在伊斯巴爾不是在暴動嗎？把我調過去，我相信一場戰爭，絕對能讓我累計到如你所說的戰功。”
楚郁文一說完，修茲並沒有直接答應，沉思了片刻之後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倒是讓楚郁文莫名其妙。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這場暴動其實只是一場鬧劇而已，國家會不會為了那個士兵而引發戰爭還很難說，如果伊斯巴爾那邊妥協了那麼就沒有了戰爭，倒時候很難……”
“是怎麼回事？我只聽說伊斯巴爾在抵抗政府，還不知道導火索到底是什麼呢？給我說說。”楚郁文很好奇，是什麼力量，讓一個連國家都沒有的種族去抵抗碩大的東部國家，而冒險夾在東西兩國之間。聽了楚郁文的疑問，修茲大大方方的把這一系列事的前前後後說了個清楚。原來是一名士兵，意外的殺死了一個伊斯巴爾兒童，接著從小地區的暴動逐漸讓整個伊斯巴爾開始動亂起來。
楚郁文聽了之後心就涼了半截，為了一個小兵去戰爭，除非大總統是個白癡。一個小兵和整個國家的利益比較起來，個人的得失是那麼的卑微。楚郁文相信，要不了多久，只要大總統同意了交出那個小兵，那麼伊斯巴爾的動亂就會停止，也就失去了獲得戰功的機會。
楚郁文不會眼睜睜的放著這樣一個獲得更大權利的機會從自己的手中逃走。本來還算放松的身體緊繃起來，雙手握拳，外側的肌肉已經失去了血色慘白一片，可見他用力之大。
修茲也察覺到楚郁文的不對勁，連忙問了一聲，卻沒想到楚郁文立刻放松了下來，本來還算陽光的臉有些陰沉，低聲對修茲說：“既然我選擇了和馬斯坦合作，而你又是馬斯坦陣營的，我只問你一句，你希望不希望伊斯巴爾戰爭爆發？”
房間立刻充滿了一種壓抑，希不希望戰爭爆發，這個問題很沉重。戰爭，代表著死亡，代表著無數人流離失所，若是絕對完美的勝利，那麼還好。若是拖上一年以上，那就代表著國家利益的損失，更何況西邊另外一個國家還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伊斯巴爾。沉默，壓抑，沉重，修茲不知不覺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過了片刻，修茲仿佛下了什麼決定，咬了咬牙。修茲最大的夢想，就是馬斯坦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整頓這個腐朽的世界。
見到修茲的意向，楚郁文的眼神中凶光一閃而逝，面色沉靜的靠在了沙發上。楚郁文也在賭，如果修茲不贊同戰爭的爆發，那麼他楚郁文就需要另謀出路，這個國家是絕對不能待下去了。幸好，看似隨和有點八婆的修茲，還是相當有野心的，雖然這個野心不是修茲的。
沉默了片刻，修茲皺著眉頭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讓伊斯巴爾局面惡化？”
楚郁文嘴角微翹，非常又自信的說：“宗教，伊斯巴爾的宗教。你沒有信仰的宗教，當然不知道宗教的力量。宗教可以讓人瘋狂，讓人忘卻生死，如果政府褻瀆了他們那些愚蠢的宗教，那麼這場戰爭就會不可避免的爆發。而那些需要戰功來增加自己的地位的人，也會從中得到足夠多的好處，前提是，速戰速決。”
修茲的確沒有信仰，但是不代表他不明白那些教徒的狂熱，特別是伊斯巴爾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麼，修茲上尉，請你將我聘為情報局特別情報官，前往伊斯巴爾進行戰爭前的調查。”
調查？明明就是去挑動民族仇恨，去做戰爭的導火索。當然你這些修茲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自從接觸到情報局這個特殊的職業之後，很多黑暗和很難想象的事情一件件浮出水面，也讓修茲有了讓馬斯坦成為大總統的決心。
很快，楚郁文准尉成了伊斯巴爾調查組特別調查員，在修茲的送行下，搭上了前往伊斯巴爾的特快列車。當列車消失在中央車站的視野中，一場僅僅是一個人挑起的宗教大屠殺，悄然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