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僵持與打破僵持
“聞到味道了嗎？”
幽暗的下水道中，拉斯特和格拉特尼站在一堆廢石邊，從牆壁上和地上遺留的彈殼來看，這次不久之前經曆過一場戰斗，地上遺留了一絲血跡。格拉特尼的大大的鼻子，在一邊不停的嗅著，時不時那只大鼻子就會碰到地面，吹起不少灰塵。
格拉特尼的眼神漸漸發亮，鼻子嗅的頻率越來越高，忽然站了起來，嘴角留著幾絲晶瑩剔透的口水，舌頭伸的老長，含糊著說：“我聞到了，吃的，聞到了。”說著吸了一口口水，拉著拉斯特往前跑去。
在下水道的另外一頭，斯卡看著瑪斯坦，全身戒備。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瑪斯坦的雙手，耳朵卻在留意聽著四周的聲音。想要成為武僧，就必須經曆過許多的磨練，在寒冷的冬季坐在瀑布之下，忍受那些滴水成冰的寒冷。而酷熱之際，要在沙漠中考驗毅力。去的地方多了，自然對周圍的環境也有了一種直覺性的感知。比如，現在斯卡就能感覺到，在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之外，有一條露天河。
瑪斯坦的身後，有一排血跡，一直延伸到瑪斯坦的腳下。斯卡的戰斗能力超出了瑪斯坦的預料之外。從東部開始，斯卡所殺對象大多數都是被偷襲後一擊得手，即便有些戰斗，那也是在特殊的環境壓制下，煉金術師無法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攻擊力。況且，能被斯卡殺的煉金術師，大多數都是從事于煉金術的研究，戰斗系的本能並不突出。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斯卡的戰斗力應該不是很強。可惜，瑪斯坦一個計算的錯誤，讓跟著他來的士兵永遠的留在了這里。
武僧本身就是一種靠著肉體戰斗的職業，敏銳的感官和矯健的伸手是他們的武器，再加上那條被他哥哥融入了煉丹術的圖騰手臂，破壞力已經超出了瑪斯坦的預料，死人，也就不是什麼意外。
瑪斯坦想殺了斯卡，可惜很難。下水道中的二氧化碳濃度比外界要高了不少，提煉純氧難上加難，即便有了，也為數不多，能放出一大團火焰就算不錯的了。而提煉沼氣，瑪斯坦還不想。沼氣含毒，一旦提煉出來必須點燃，否則超過了一定的濃度之後不說殺人，能自保就不錯了。
兩人相持的一段時間內，瑪斯坦已經在空中提煉了足夠一次大規模爆發的純氧，悄悄的密集的排列在斯卡的周圍，一根細細的純氧聚集而成的線，就在瑪斯坦的身邊。只要輕輕的擦動手指，打出一個火星，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會引發一場爆炸，相信斯卡絕對逃不掉。
慢慢的，瑪斯坦面無表情的盯著斯卡，張開的手指開始微微的合攏。而這個小動作，絲毫隱瞞不了斯卡。斯卡退了一步，下身微曲，保持著足夠的爆炸力，只要瑪斯坦手指觸及在一起，他就有信心立刻最少暴退十米。十米的距離，應該能逃得掉了吧？！
“斯卡，你還是投降吧，現在投降就算你自首，會得到適量的減刑，最多坐幾年牢就會出來。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人民的心中伊斯巴爾人就成了惡棍的代名詞，那個時候你那些遺留存活下來的族人們，要得到如何的對待，你想過沒有？”瑪斯坦眉頭微皺，斯卡的那一步後退自然看在了眼里，如果這個時候讓斯卡跑了剛才提煉出來的氧氣就算白費了。故，用語言來拖這斯卡。而斯卡，現在真是很無奈，把背留給敵人是非常不明智的，而且是個煉金術師，才造成了現在的僵持。
不遠處再次傳來的腳步聲，斯卡和瑪斯坦都微微怔了怔，高跟鞋的聲音，和非常輕微的另外一個人的腳步，飛快的快速。如果在地面上瑪斯坦和斯卡會認為是一個普通人，可這里是下水道，密不透風。沒有風光秀麗的景色，也沒有什麼值得耐人尋味的藝術品，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和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動物出現在下水道中，出現在這里，顯然就很異常。
瑪斯坦本來已經快要曲在一起的手指漸漸放開，但沒有回過頭去，只是盯著斯卡的臉部。人是情緒化的動物，而情緒化會造成部分肌肉和器官下意識的動作。比如開心的時候耳下的肌肉會有一絲緊張。而緊張的時候，瞳孔會立刻出現變化。同樣悲慘時額頭的肌肉組織也會有一些變化。這些都是瑪斯坦聽楚郁文說的，雖然還不能很好的用上，但是用來判斷斯卡的情緒已經足夠了。
高跟鞋踢踏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下水道中應著回聲，有一種奇妙的陰森感，有點恐怖。瑪斯坦盯著斯卡，而斯卡盯著瑪斯坦背後的那片漆黑的地方，十分的緊張。
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在斯卡的眼中，拉斯特個格拉特尼浮現了出來。格拉特尼看見斯卡的瞬間，口水橫流，舌頭不停的舔著嘴巴，雙眼放光，就像饑餓了許久的狼，看見了一頓大餐一樣。
拉斯特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瑪斯坦，又看了看斯卡，微微一笑，那一笑好比滿天星辰般的燦爛。格拉特尼有點不舍的收回目光，期待和懇求的看著拉斯特，拉斯特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餓了？去吃吧，別讓他跑了。”
聽了拉斯特的話的格拉特尼大喜，笑著奔向斯卡，而在這瞬間，斯卡立刻收縮起腿部的肌肉，用力的一蹬，一個後空翻緊接著單手撐地接上再翻了一次拔腿就跑。他看得出，格拉特尼充滿了危險，這種感覺多年的修煉，那種絕對靈敏的直覺。
也是在這個瞬間，斯卡剛剛跳開沒有半秒的時間，格拉特尼已經從瑪斯坦身邊竄過，一口咬在了斯卡原來所站的位置。地上一大塊水泥，被咬了下來，含在格拉特尼的最重，咀嚼了幾下之後咽了下去，瞄准著正在翻動的斯卡，又撲了過去。
而在斯卡逃離的那一刹那，瑪斯坦不由自主的擦動的手指，一顆火星順著細線立刻燃燒過去，引爆了劇烈的爆炸。在火光之中，格拉特尼發出一聲慘號，本來抱著看戲心情的拉斯特，立刻變得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