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司羅斯的到來

第九十九章司羅斯的到來

大火一直燒到天亮才慢慢熄滅,空氣中一直飄著一種熟悉的香味,那是在伊斯巴爾戰場上最經常聞到的肉香和肉被燒焦了的焦味,只是這次的肉,是自己人罷了。

火燒了一夜,瑪斯坦站了一夜,楚郁文沒心沒肺的在車上睡了一夜。瑪斯坦想了很多很多,在複活修茲與不複活之間徘徊著,臉上的表情甚是精彩,青白之間變化不停。瑪斯坦曾經認為愛德華兄弟只是兩個沖動的沒有理智的孩子,可現在,他看著已經燒成了一堆廢渣的房屋,他也有了愚蠢的想法。

瑪斯坦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流血,從認識開始的那一天便在一起,多少年了,最重修茲還是比自己先一步走了。有一種感情已經超越了友情和親情,瑪斯坦恨恨的抹了一樣眼淚,仰著頭,道:“回去吧,起風了,吹的眼睛難受。”

莎莉黯然的轉過身,僵硬的身體有一點酸麻,她知道修茲的死對于瑪斯坦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眼角也有一些濕潤,那種無力讓莎莉憔悴了許多。

只是轉過身時看見楚郁文縮著身子躺在後座上睡的正爽,氣憤之極一腳踹了過去。

眼看著皮靴就要踩在楚郁文的腿上那瞬間,沉睡中的楚郁文忽然睜開雙眼,雙手一按縮了一下,剛好避開。下一刻,一只拳頭已經出現在莎莉的眼前,只差一點點便會撞上她的臉。一縷金黃色的頭發,隨著拳風飄然而落。

委屈?不知道,反正眼眶中的淚水唰的一下就像卸了閘的洪水,稀里嘩啦的留著。憤恨而美麗的大眼睛瞪著楚郁文,就像受了氣的小媳婦那般,讓人心疼。

楚郁文也郁悶,睡的好好的忽然感覺到一絲殺氣,自然不能束手待斃,反擊是當然的,哪想到卻惹到了這個女暴龍。若是女暴龍莎莉奮起反擊也就算了,可她偏偏表現出與以往不同的女性化一面,煞是頭疼。

瑪斯坦也應聲轉過身,沒說什麼,黯然的坐進了車里,道:“好了,莎莉,先送他回去,上午還有事要做,不要耽誤了時間。”

車,消失在清晨的霧氣之中。

老態龍鍾的父親正坐在那怪異的作為上沉睡,安詳,甯靜,恩威蹲坐在一邊的角落里,拉斯特把玩這自己的長發,格拉特尼有點呆滯的吮吸的自己的手指,一會看看父親,一會看看拉斯特。

“有客人來到了聖特拉爾,恩威,你去看看是誰。”

蒼老的聲音在算不上空曠的地下室中蕩起了回聲,恩威點點頭,下一刻消失在角落中。

父親睜開了雙眼,掃過了格拉特尼,平靜的看著拉斯特,沒有說話。氣氛很壓抑,父親的眼神仿佛就像一把利劍,穿過了拉斯特的身體,沒有一絲可以保留住的秘密。拉斯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臉上少了一絲血色,多了少許蒼白。


“拉斯特,我的孩子,你在玩火,知道嗎?”父親閉上了雙眼,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坐在那里,語氣中不容反駁的威壓和氣勢依舊是那麼的強烈。拉斯特默默的低下了頭,她知道父親所說的火,便是楚郁文那小子。

“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個人犯錯不要緊,就像古利德一樣,我會給他機會。但是一錯再錯卻是一種愚蠢的表現,不要把我的寬恕當作放縱,我可以寬恕你一次兩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三次。明白了嗎?我的孩子?”

拉斯特已經無法承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有一塊巨大的帶著尖角的石頭懸掛在她的頭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下,將她砸個稀巴爛。

“明白了,父親大人。”拉斯特納還是妥協了,應了父親一聲。

父親微微頷首,臉上還是那麼平靜安詳,道:“很好,上次他說還有另外一群人造人,是嗎?”

拉斯特點點頭,卻沒出聲。父親的手段她是自然清楚無比,哪怕就是在很遠的地方,父親都能把一切看在眼里。

“一個不屬于我的霍爾蒙克斯已經出現在聖特拉爾的城中,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我相信恩威並不足以對抗她。你去跟著恩威,在他失敗的情況下去幫助他,最好是把那個霍爾蒙克斯活捉回來,明白了嗎?”

拉斯特再次點點頭,父親揮了揮手,拉斯特微微曲了下上身,退了幾步消失在身後黑暗的過道中。

當拉斯特離開,父親望著眼前閃爍著雪花的電子屏幕,一收支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屏幕上那個充滿了人妻媚感的人造人,兩根手指輕輕的敲打著靠椅的把手,甯靜的地下室中響起了十分規則的觸碰聲。

霍恩海姆派來的?不太可能。霍恩海姆絕對不會這麼冒失,父親有些想不明白,人造人技術雖然不是什麼很難以實現的煉金術,但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其中需要的代價不是一個煉金術可以承受的起,最少也需要一塊賢者之石。而賢者之石這個東西的練成方法,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自己,一個是霍恩海姆,一個是馬爾科。難道還有別人可以制造賢者之石?父親有點想不明白,賢者之石可以說是他第一個制造出來的,難道人類的煉金術水准已經可以達到觸及規則的地步?一種潛在的危機感,逐漸浮現在心頭。

“格拉特尼,我的孩子,去把古利德找回來。他如果不願意,就吃了他!”

格拉特尼流著大把大把的口水,離開了這間地下室。父親也重新閉上了雙眼,再次恢複一片甯靜。

司羅斯站在繁華的聖特拉爾街道上,微微周折眉毛,看著喧鬧的人群,有點不自然。一種隱藏在內心最深處,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欲望,正在困擾著她。

購物!一種沖動,就像可惡的羽毛,正在襲擊著她並不算堅強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