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二十五章 我要考博士!(一)

對車輛知識的學習曆經了十個潮水起落的日子,大林寺的地下七層延綿而上的車道直通寺外的一片廣闊的由碎石和草坪構成的一連串直通林原海邊的廣闊地帶,是練習車輛駕駛的最好地點。

太陽高掛在天空,熱量從這個海邊孤島相隔著幾萬公里的宇宙空間噴薄而來,均勻的塗抹在一整片海洋和孤島上面,海水閃著亮藍的光芒,碎石和青草的縫隙之間夾雜著微小的沙礫,風一吹就掀起小股飄散在空氣中的輕煙,不時有松樹眨巴著黝黑的小眼睛從不遠處的樹林探頭而過,偶爾會有一兩條驚鳥振翅飛向天空,橫亙過一整片的水天交接的蔚藍,消失在遙遠的遠方。

本來沒有絲毫變化等著水枯石爛的草地沙原,此刻卻像所在的短暫空間時空流逝了百年,青草和碎石構成的地面突兀的有了變化,陡然間上升,像是發生了一場快速的造山運動。

地面的空間緩慢的上升,伴隨著一些閘呀呀刺耳的聲音,一個大洞隨著地面的上升而緩緩出現,洞里面傳來一些轟隆隆怪異的聲響,隨著黑洞的慢慢張大,洞里的聲響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呼哧!”

一輛輛的越野車從洞里魚貫而出,在陽光下流轉者金屬的光澤,輪胎在沖出懸空的當兒飛速的空轉,有一些沙塵四揚起來,淹沒後面的車輛。

十六輛陸虎整齊的在沙地上列隊而行,揚起四散開來的煙塵,在地面氣勢磅礴的行駛著,只不過駕駛這群陸虎的人,全是整齊劃一的和尚。

車輛駕駛的訓練持續可一個月,可以說,這是這群武僧入大林寺以來最輕松的訓練,沒有沒完沒了的跑步,沒有一天幾千個上萬的仰臥起坐,沒有一年十幾個鍾頭恐怖的馬步,最重要的,是李三思終于迎來了一身的輕松,雖然每天的開始要負重三十公里的特訓,但是在李三思看來,這已經不亞于逢年過節一般輕松的訓練了。

接下來的是海上工具的訓練,從最簡單快艇的操控,再到小型潛艇的出海,又到練習輪船的擺渡,別看大林寺周圍幾乎是荒島一片,如果是真的要深入到大林寺內部,這里幾乎可以充當一個有著最先進機關的軍事基地。

潛艇的操縱完畢之後,就即將是對飛行控制的學習,這里當然不會有真正的飛機提供給大林寺的武僧們學習,因為這個大林寺所在的荒島,根本就不可能提供這樣的場所,不過在大林寺的地下模擬中,有不亞于真實飛機駕駛的大型模擬機器,直接可以模擬出不同飛機在不同環境狀態下的狀態反應。

這一些先進而高科技的東西,不光在李三思看起來,甚至于在所有人看起來都是相當的不可思議的,只有新人才會看到大林寺偽裝在外表的古樸敗落,但是所有在這里經受了一年半載訓練的武僧,都已經養成了透過事物看本質的特點,大林寺的真正面目,在那些愁眉苦臉在沙灘受訓的初級武僧進入達摩堂地下的時候,才會無一例外的展現個淋漓盡致。

李三思的轉筒訓練已經從初始的一千個轉變到了一千五百個,從一千五百個又變化成為了兩千個,從兩千個在轉變到兩千五百個,等到了李三思曆經三千個轉筒訓練還出奇的沒有把前天早上的早飯吐出來的時候,他在大林寺地下書海鑽研出來的學科也已經達到了大成的地步。

以往的意識流總是在他最關鍵或者最最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但是在大林寺的這段時光,經曆了無數艱苦的磨礪之後,李三思已經慢慢的開始能夠掌握晉入意識流狀態的心境和規律,那是一種沒法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語言描繪出來的感覺,如果硬要是去抓住它,留住它,就好像一個人在暗寂的夜空,面對著橫空掃過的彗尾,卻憑空的伸手出去想要把握住那樣的飄渺。

它只是存在于腦海里細胞的全名普及運動,它比彗尾更加飄渺,比海市蜃樓更加虛幻,它幾乎像彩虹一樣,摸不到抓不著,但是卻真實地存在著,他能把那些經過他眼睛的信息一絲不苟的在大腦里迅速的處理下來,也能在全身的神經網絡參與下,將自己的反射運動神經和洞察力,提升到原來的幾倍,究竟這個提升有沒有個極限,能不能十倍,二十倍的提升下來,李三思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的意識流能夠將自身反射提升上十倍,那麼他在這座大林寺內,橫著走應該不成問題,什麼九大高手七大傳人之類,就算他們全部一起上來,自己也能讓他們趴著下去。


清晨。

大林寺方丈居,通明禪房。

古舊的木制房門靜靜地,在空氣里陳述著曆經幾個世紀的滄桑,這座從外面看上去很像唐朝時候的古檀門,此刻卻“劃!”一下滑向了牆壁里,無聲無息,像是科幻電影里太空艦船開合閉攏的艙門,此刻要是任何人看到,絕對會驚訝到下巴都落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三思嘴巴大張得好像一個游走在宇宙深處黑洞,看著方丈房間的這扇門消失在牆壁邊緣,隱沒得不留一絲痕跡。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當時他剛來這座島嶼的時候,從方丈的房門進出是用推的啊,就好像古時候那種木門一樣,推動間還帶著吱呀呀紮刺的聲響,而如今自己再次踏入的時候,竟然像自動門一樣縮進了牆壁里面去。

禪房內的蒲團上,大林寺的方丈,無息和尚此刻正穿著一件土黃色有著金邊鑲嵌的法袍,端坐于禪房蒲團上面,兩只眼睛半睜半閉,帶著點余光的瞟向門口的李三思。

李三思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就坐于客椅上面,一副儼然自得的樣子,仿佛他今天來就是討債逼款外加威脅人的。

一年多前,就是這個無良的老和尚,連拐帶蒙的把自己騙進了大林寺做和尚,自己的第一次出家,就是在他無恥的偷換概念強辭奪理之下,半推半就的失了身,李三思心里那個痛啊,不亞于割掉了一塊心頭肉。

所以現在李三思找上門的時候,想起從前就格外的氣憤,恨不得把這個老和尚丟到地上從頭到尾的踩一遍,不過他已經拼命的抑制了,畢竟對方貴為大林寺方丈,即使他在如何的無恥,即使他的臉皮在如何的厚到城牆轉了三轉,他還是大林寺的方丈,自己要想從這里出去,還是需要他的認同。

“喂!”李三思極不情願的朝著閉目端坐的老和尚喊了一句。

一無反應。

“老流氓,我又回來了!”李三思懷疑是自己音量不夠,再加重了聲調不離不棄的繼續喊。

繼續的一無反應。

老僧眼皮垂搭,閉目養神,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仿佛打一出生就這麼天荒地老的坐著,雨吹不動雷打不著。


“嗯,你繼續裝……”李三思站了起來,在禪房的一張古樸桌椅旁邊來回踱著步,打量了很久,古樸的花紋,精致的木雕,仔細一聞,還能感受到桌凳本身傳來的一陣芳香。

“非常的漂亮……不知道踩上這麼一下,會不會有反應……”

李三思騰身而起,彭!的跳上凳子,雙腳踏上板凳的時候帶起腳底板的灰塵,輕輕的飄在空中,蕩漾起一陣煙塵。

本來閉目端坐寵辱不驚穩如泰山的老和尚雙目陡然間大睜,細小的眼睛在一瞬之間拼命的瞪大開來,像是黑暗里群星彙聚的光華,刺破混沌的夜空。又好像一只從閉目養神之中的青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開始蛻變成為了蝌蚪而透露出了那種鼓著眼睛驚恐的神色。

“我的檀香木啊!下來!下來!”老和尚從禪床上一躍而起,本身就矯健得好像奧林匹克運動會上面跨欄障礙賽意氣風發的選手。

那勁頭,就像是一個守財奴被別人翻了金庫一樣聲嘶竭底的心痛。

“不用這個方法你還不會理我……”李三思都噥著,從古檀木板凳上下來,坐回了客椅,對老和尚擺出一臉談判的神色。

“什麼事?”老和尚用手袖珍而重之的擦乾淨古檀木,盡量減少了語言,向李三思問。

“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求你辦一件事情……”盡管李三思心里面不知道有多痛恨面前的這個老禿驢但是在現在需要他這個大林寺方丈辦事的情況下,他還是盡量把自己的與其防的委婉而和藹,雙手不斷的來回搓著,讓人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老僧頓時又回複了那種半理不理的神色,眼皮一只垂了下來,一只半垂著,斜眼瞟了瞟李三思,“你難道不知道大林寺的規矩……方丈絕對不可以濫用職權……”

“其實也不是濫用職權,只不過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我幫幫忙……”李三思陪著笑。

“不能幫忙啊……雖然我們關系特殊,我這樣的幫了你,別人會怎麼看我,別人都會來找我要求我……”方丈開始拉下了臉,帶著一副官腔。

“噢,那隨便了……”李三思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紫砂壺仔細的把玩,老和尚本來半閉的眼睛此刻又開始慢慢瞪大,“我這個人不怎麼愛惜東西……假如一不小心打壞了方丈你的什麼玩意兒,還請多多的海涵啊……”

“有……有話好商量……”方丈明顯有點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