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無奈,只要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又重述了一遍,最後歎道:"如果我不這麼做,燕青青必死無疑."
當趙九龍聽到"聖女蕩"之後,臉色就更加陰沉了.
等他聽完,久久不語.
"參與者是不是有齊清秋這個老妖婆?"好久之後,趙九龍才緩緩問道.
項羽點頭,"是的."
"齊清秋是用毒的高手,聖女蕩便是她引以為傲的情毒."趙九龍輕歎了一句.
接著,他神色再變,怒聲道:"燕武征在哪?"
"死了,不但燕武征死了,齊閑齊清秋,還有其他三位強者,全都死了."項羽淡淡說道.
趙九龍眼瞳一凝,"你做的?"
"我也有自己的秘密."項羽這一次倒是不會坦白了.
趙九龍沉默片刻,並未追問這個話題,兀自去收拾那些尸體了.
項羽趕緊上前幫忙.
兩人將那十多具尸體全都收攏,並且把別墅的地面用高壓水槍清洗了一遍,將上面的血跡全都沖洗乾淨.
趙九龍打了個電話,然後對項羽道:"尸體會有人過來處理,我們談談吧."
說著,他徑直走進客廳,然後在櫥櫃里拿出兩瓶烈酒,自然不是他先前喝過的那種,不過依舊很烈.
將兩瓶酒全部打開,拎起一瓶,"咕咚咕咚"的直接往肚子里灌.
一口吹完一瓶,接著又抓起了另一瓶.
"有什麼事,給我說."項羽按住他的手,沉聲說道.
他發現今天的趙九龍很不正常,這不是他的性格.
項羽認識的趙九龍,狂放不羈,張揚灑脫,可是今天他卻借酒消愁.
"不喝,說不出來."趙九龍甩開項羽的手,一瓶高度烈酒被他再次一飲而盡.
他沒有用暗勁將酒精逼出來,兩斤烈酒下肚,而且一口氣一瓶,縱然趙九龍是海量,此刻也是面紅耳赤,雙目都一片赤紅之色.
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項羽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許久之後,趙九龍突然抓著腦袋蹲坐下來,並且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頭,"我很痛苦."
項羽神色一怔,旋即好似明白了什麼,眼中不由流露出震驚之色,接著便苦笑不已.
原來,趙九龍是喜歡燕青青的,否則不會再見到他的那一刻,露出那種令他悸動的狂暴氣勢,那一刻的趙九龍,對他充滿了敵意.
他喜歡燕青青,也很欣賞項羽,可是偏偏這兩個他都很在乎的人,發生了那樣的關系!
"九叔,對不起."明白了這一點,項羽也是心情無比糟糕,去櫥櫃又取了足足四瓶烈酒.
沒有說話,蹲坐下來,擰開瓶蓋,直接倒入肚子里.
一瓶喝完,再來一瓶.
連喝了兩瓶,他便感覺頭昏腦脹,腦袋里好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胸前的怪物紋身都現出了那猙獰的形狀.
當他打開第三瓶時,趙九龍制止了他,從他手中奪過,"我不怪你."
說著,便一飲而盡.
"可是我怪自己!"如果他早知道趙九龍對燕青青有情,他絕不會跟燕青青有任何來往.
如果不是他跟燕青青的關系,燕武征就不會設計出這條毒計,這後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將那最後一瓶酒打開,不待趙九龍阻止,他便鯨吞海吸的喝乾淨.
身體內好似被烈火灼燒,腦袋沉重的身體都感覺到無法支撐,怪物紋身更顯猙獰,猶如厲鬼一般.
但是,兩人都沒有注意這些.
趙九龍埋首在雙腿之間,仿佛一具石雕.
項羽沒有他那樣的忍耐力,他痛苦的想要嘶吼想要殺人,如果燕武征的尸體在他的面前,他絕不介意鞭尸.
兩人保持著這種狀態很久很久,最終趙九龍率先開口,先是長長歎了口氣,"你想好怎麼跟她說了嗎?"
項羽茫然搖頭,澀聲道:"我怕她會自殺."
"在我們都很年幼的時候,少年心性,偶然間偷看了她,從此之後她的一切都烙印在了我的腦海里,一直都不曾逝去."趙九龍的聲音中充滿了回憶.
這件事他曾經說過,項羽也好奇的問過當時他多大,趙九龍的回答好像是十七八歲,那時項羽還禁不住暗中腹誹,如果這個年齡還是少年,那這世界上就沒老年人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無言以對,甚至連絲毫笑的心情都欠奉.
"可是燕趙兩家並不和睦,她也對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意思,我的性格你知道,既然你沒意思,我又何必熱臉貼個冷屁股?便一直將這份悸動埋在心中."趙九龍歎道.
接著,他臉上逸出一抹自嘲的苦澀笑容,"我真是個混蛋,我應該爭取的,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去爭取?為了心愛的女人,難道趙九龍你就不可以放下你所謂的自尊嗎?"
項羽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性格越是灑脫的人,表面上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這樣的人往往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高傲和自尊.
趙九龍有情燕青青無意,以趙九龍的性格,絕對做不到死皮賴臉的死纏爛打,只能將那份感情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會去提及.
"直到小雅告訴我你說的那番話,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便立即趕來,偷悄悄的潛入,就發現了她."趙九龍苦笑道.
很多事情他沒說項羽也清楚,他發現了燕青青躺在床上,雖然穿著衣服,但床單上的那抹殷紅卻瞞不住他,而且他也極為聰明,很快就想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怒之下將那些追自己不上返回這里的死士屠戮一空.
"九叔,你能聽我一句嗎?"項羽突然正容問道.
趙九龍抬眸望著他.
項羽也盯著他,沉聲道:"如果你真心喜歡她,就努力去追求."
趙九龍皺眉,項羽接著道:"現在她是最需要關心最需要照顧的,如果你能放下你所謂的尊嚴和心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因為我始終相信一句話,心誠則靈!"
趙九龍沉默了許久,"可是你跟她……"
項羽哈哈一笑,"我那樣做情非得已,如果有可能,縱然我知道你對她的情意,在那種情況下我一樣會那樣做!如果你趙九龍連這點都看不開,你就不是趙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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