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懸于浩瀚的蒼穹之下.
奇峰突起,影影綽綽的天鷹山上,黑鷹駝著激吻的一個銀面男子和一個白衣少女已經是驚世駭俗.
旁邊居然還有一只青鳥和黑鷹比翼齊飛!夜風撩動他們的衣衫和發絲,浪漫而傾情,那畫面之美,如仙似幻,簡直令天上的月色也羞澀.
這一吻不知持續多久!月色醉了!夜醉了!青鳥鳳凰和黑鷹都醉了!
黑鷹是阿澤的黑鷹,和阿澤相處日久,顯然已經有些心意相通,所以在主人吻得沉醉時,將飛翔的速度減緩,拍翅慢飛,鷹擊長空,傲視黑夜的蒼穹云海.
黑夜在云卷云舒,月亮亙古不變,愛情的種子悄悄地播下,吻得渾然忘我的人並沒有跌得粉身碎骨,夜風在輕輕地吹送.
古青鸞忘記了這是在黑鷹的背上;是在飛翔之中;是在浩瀚的月夜空間;是在她穿越到古時代的空間里,漸漸被這一吻徹底柔化成水,一雙手本能地,因為怕摔而抱上了阿澤的勁腰.
這個男人,她還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就被他逼著喝了交杯酒;和他過了洞房花燭之夜;承了他的冥王妃之名;被他親過兩次.
上一次,她還不停地吐槽他,可這一次,她卻被吻得心血湧動,渾身血液如大海浪花般,潮起潮落,一浪淹過一浪,直至淹沒了她,讓她投降,*,迷醉,不能自拔……
這驚心動魄的一吻,直至被放開,她還在嬌氣喘息,罵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要罵,她只能罵自己,太沒出息了!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就這麼情不自禁,對于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這種反應是不是太獸欲了?
原來女人也是欲海能翻波的,呵呵!她對阿澤的專情呢?這厮的!只是挑起了她的獸欲吧?她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女,這種生理反應很正常的,這表示她身體健康,各種機能發育良好.
好本該是一個*了不是?可這十五,六歲的嬌滴滴之軀,怎麼經得起這厮的一再撩拔?王八蛋!
"喜歡麼?鸞兒!我很喜歡親你!"東方澤在古青鸞的耳邊情不自禁地說了這麼一句形同表白的情話.
"呸!不喜歡!不要臉!強娶豪奪!不愧是邪教的本色!"古青鸞的小心肝都還在"怦怦"地跳動著,卻出口就罵,羞惱不已,煩躁至極. 此刻,除了動動嘴皮子之外,她能怎麼樣?
東方澤輕笑了一聲,無比愜意地問道:"難道你還想做沒有眉毛的靖王妃嗎?"想到衛逸然的惡作劇,東方澤雖不苟同,卻也覺得啼笑皆非.
衛逸然那貨就是有辦法搞些不三不四的小動作出來,他也拿他沒辦法.出生入死的兄弟,無論他搞什麼,只要還沒翻天,他都會縱容他.有時候,甚至倆個人合作無間,天衣無縫.誰叫他們是肝膽相照,都能為對方付出性命的兄弟?
古青鸞惱羞成怒道:"就算是沒有眉毛,那也比你沒臉的好!戴著一個鬼面具見不得光,你覺得你比他好嗎?"
雖然,她也不想嫁給靖王,但他是來救她的人,被人剃掉眼眉,醒來後怎麼受得了哇? 古青鸞冷笑道:"你敢摘下你的面具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將他堵得死死的.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他面具下的面容,她也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摟緊了她的纖腰,猶豫了一會兒,一半認真一半戲謔道:"小丫頭,要是見了我的真面目,你就得陪我睡,永遠做我的女人,你願意嗎?"
"不願意!"古青鸞回答得斬釘截鐵,身體在他的懷里卻有些發熱發燒還發軟.如果不是在黑鷹的背上,在高空之中,她真想踹他兩腳.
"那就還是別見到我的真面目好.不過,如果有一天,萬一你真的真的愛上了我,我就讓你看.不然的話,我最怕女人以貌取人."東方澤東拉西扯,兩手抱著古青鸞,顯然是對駕馭黑鷹相當地嫻熟.
"我才不會愛上你!所以,你省省吧!我但願永遠都不知道你面具後的真面目."古青鸞要是知道他就是阿澤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捶胸頓足.
阿澤在她耳邊問道:"說這話不怕日後會後悔莫及?這可是你說的,不想知道我的真面目.我本來還在猶豫不決,要不要讓你看看你夫君的容顏."
"我呸!你才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會後悔沒看你的真面目!就算你容顏敵宋玉,貌美賽番安,你也比不上東方澤吧?"
古青鸞突然將東方澤的名字說出來,不禁後悔,怕這厮的心胸狹窄,會不會找東方澤的麻煩? 可她這個想法和擔心實在是太多余!
東方澤聽了愉快地笑道:"原來本座的夫人心中喜歡東方澤?是因為他有天下第一劍美男子之稱嗎?喜歡他的皮相?"
古青鸞冷冷回道:"你管我喜歡誰?皮相不皮相?有皮相總比你沒皮相的好."
"那……要是有一天,他被人……我是打個比方,如果他也沒皮相呢?比如說,他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還長得很丑,或者被人毀了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好戴個面具呢?"東方澤也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問,但他就是問了.
古青鸞在紅葉林紫荊亭約他,說喜歡他,他總以為,古青鸞不過是愛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皮相罷了.因為,他和她以前從未有過交集不是嗎?
"你……長得很丑,所以……才戴面具的?"古青鸞愕然,誤會了東方澤的意思,還以為北冥天佑有可能是因為被人毀了容才戴上了一個銀面具.
心想,怪不得在林子里,那些人都將黑布解下過,而他卻從頭到尾都沒脫開過銀面,難道他永遠不除面具嗎?
人很奇怪,這人雖然將她捋劫而來,但卻至今讓她保有清白之身.如果他當真要了她,她只怕也無力反抗,但他卻只是吻了她.
所以,古青鸞奇跡般地,沒法真正地將這人當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聽他話里的意思,她猜測他的臉可能是被毀了時,一絲憐惜竟悄然地劃過心間,如微波漣漪,輕輕蕩漾.
東方澤知道這小丫頭有了誤會,卻沒作解釋,反而古怪地說道:"這個……嘛!你會因為我的臉被毀了沒人肯嫁,所以嫁給我嗎?"
"當然不會!你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你需要別人因為憐憫而嫁你嗎?"更何況,哼!她屈服于他的懷里,望著月色朦朧的夜空,心情說不出的奇怪.
"其他女人要是敢憐憫我,我自然是不需要.但如果是你,憐憫也好;憐惜也好;喜歡也好;愛也好;你肯嫁我就好了."
東方澤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如水,連他自己都懷疑,他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話,這樣沒底限的話.
他東方澤幾時需要別人的憐憫了?誰又敢憐憫他?但是,這丫頭嘛,管她是什麼,他都收了!他忽然發現,只要是這個丫頭的東西,包括她的所有情感,各種各樣的,他都想霸占.
"哼!男人大丈夫的,不是頂天立地麼?要別人憐憫?"古青鸞想,她才不會覺得這人有何需要憐憫的.
要是她將來學好了武功,比他厲害的話,她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一番,以解今日之恨.
倆個人對話之間,黑鷹雖然飛得慢了許多,但終究是用飛的,也不等他們再多費唇舌下去,就很快地回到了山頂上.
北冥天佑直接將古青鸞送回到她住的小院子門前,將她從黑鷹的背上抱了下來,讓黑鷹飛走.
古青鸞見北冥天佑居然要跟她進屋的意思,不禁回頭道:"喂!你跟著我做什麼?"
北冥天佑道:"很快就要天亮了,我想在你這里睡一會兒就好,懶得回去了."
"什麼叫懶得回去了?我這里可沒有你的地方!"
"我想跟你睡,你不要我睡?你不會後悔?"
"滾!"
"好吧!那你自己睡,我也回去了."
"喂!"
"怎麼了?這麼快就後悔了,想和我睡了?"
"我是想問你,你會放過靖王殿下那些人嗎?"
"不然呢?"
古青鸞有些懷疑,天亮後,靖王殿下醒來還會攻山嗎?還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掉?他被剃了眉毛的仇恨又如何化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