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一個淡漠如煙的聲音傳入來道:"本公子原就不是平凡的人類."
隨著聲音,仙姿秀逸的司空煙雨走了進來,一襲白衣將他的飄逸出塵襯得更加沒有一絲人間凡塵的煙火味.
他漠然的目光落在衛逸然的身上,走到他的面前.
阿澤和古青鸞同時向他道謝,他的目光轉到古青鸞的臉上時,眼神才變得溫柔地問道:"小鸞,你有沒有受了什麼傷?"
"沒有,謝謝煙雨大哥救了我們,我沒有受到傷,他們卻很慘."古青鸞感激的眼神望著司空煙雨.曆經這麼一場激烈的打斗,她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這確實已經算是奇跡了.
司空煙雨默,看了阿澤一眼,碰到了阿澤的眼光,他冷冷地說道:"我給你治傷,那是看在你沒有讓小鸞受傷的份上.記住!你要是敢讓小鸞受委曲,我會收回你身上的仙氣."
阿澤悶悶地問道:"我身上有了仙氣麼?我以為你給了我一些幻覺."那些是幻覺吧?幻覺里的事是真的嗎?
從司空煙雨的眼神中,阿澤知道,那些朦朧的夢境只怕不只是夢吧?但是,倘若時光倒流,他只怕還是會在那時情不自禁,還是會愛上鸞兒的.一如最初的相見,龍又如何,鳳又如何?誰說不能龍鳳配的?
即使,司空煙雨那雙仿佛寂寞了千年的鳳眼讓他有些不太好受,他也不會改變初衷.
衛逸然受不了他們古怪的眼神相對,戲謔道:"司空公子,你是不是也能給我度一口仙氣,讓我好得快一些?我一生以為自己醫毒過人,沒想到在你這里,我的醫術就只是止痛而已."
司空煙雨並沒有如了衛逸然的願,只是伸手拿了一粒藥丸出來遞給他道:"你服了這粒百傷丸之後,自己運功療傷即可,不必浪費我的仙力."
"什麼?給我一口仙氣就是浪費仙力嗎?呵呵!我有那麼上不了台面?"衛逸然有點不服氣地轉了轉身,觸動傷口,痛得他齒牙咧嘴.
"要還是不要?"司空煙雨似乎想收回自己的藥丸.
"要,當然要!但好歹也給個兩粒啊,怎麼只有一粒?好小氣!"衛逸然說完,立即將藥丸搶到了手上.
他拿來藥丸,並沒有立即服用,而是放在鼻端上聞了聞,說道,"嗯,這藥丸是用田七葉,白藥根,黑靈芝,丹參,蟾蜍手,蜈蚣腳,珠粉,玫瑰露……咦?還有兩味藥,我怎麼聞不出來?不可能!這世上的藥材,就算是白開水我也能聞出來,怎麼這兩種藥我卻聞不出它們是什麼藥?"
司空煙雨不屑地說道:"哼!這天上瑤池的仙水和仙芝草又豈是你這凡人的鼻子能聞得出來的?你就省省吧."
"原來是多了這兩味!天上了不起啊?你這藥用的不大都是凡間的藥物麼?天上的也只兩味罷了."他說著,將藥丸丟進口里,吞了下去.
司空煙雨道:"這藥也就只有一粒了.還有,你們要留下來可以,但一日三餐你們就自行解決吧.這島上四時的鮮果任由你們采摘也就足夠讓你們可以充饑了."
他言下之意,竟是不打算招呼他們一日三餐的意思了.
"哎哎!這哪是待客之道?一日三餐都只有水果?你當我們也是神仙啊!"衛逸然皺眉叫道.
司空煙雨道:"你可以隨時離開."
古青鸞見他要走,叫道:"司空大哥,我答應過要在此陪你十天,你還要我陪你嗎?不如,我給你做些吃的可好?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這話才說完,她就覺得十分懊惱地撓頭.煙雨哥哥是神仙,哪需要她給做好吃的啊?再說了,說不定這里根本就沒有米吧?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她還做什麼好吃的?
司空煙雨見古青鸞一副感恩戴德,無以為報的模樣,略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平時只喝自己醞的各種酒,各種花蜜和果汁.你如果也喜歡的話,可以跟我來,我請你喝."
"好啊!我喜歡!"古青鸞立即想拖著阿澤過去.但阿澤卻脫出了古青鸞的手,坐到了兩位長老的榻前去了.
古青鸞回首問道:"阿澤,你不去嗎?"
阿澤道:"你喜歡的話,就去喝些花蜜和果汁吧,但別喝酒.待會我去抓些魚回來燒,順便看看有沒有野雞之類,或者別的能吃的東西.司空公子不用吃凡塵俗世的東西,我們可不能餓肚子."
他看了看兩位長老和衛逸然,知道他們不可能願意只吃水果.
古青鸞本想跟阿澤一起去做食的,但又見司空煙雨在等她,就隨他去了.
衛逸然吞下藥自己調適約半個時辰之後,果然血氣暢通無阻,再無重傷的感覺.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但卻顯然是傷好了,不禁大感"一山還有一山高".
收功之後,見阿澤還在他的面前盯著他,神思卻有些飄忽,不由得奇怪阿澤怎麼淡定得可以讓古青鸞一個人隨那司空煙雨去喝酒?這孤男寡女的,萬一喝醉了酒怎麼辦?
"阿澤,那司空公子可真是個人物啊!人家是神仙,無所不能,你就這麼讓小鸞跟他去喝酒?不怕小鸞喝醉了麼?我們也去蹭酒喝吧?"
阿澤淡淡道:"緣份早已天定!你也說了,他是仙,我們是人.你要是沒事,我就真的出去給你打些野味回來.兩位長老受了傷,怎麼能只吃生果?我出去了."
端木青道:"少主,我們都沒事了.我們都服了傷藥,又經古千金治療過,基本已經是沒事了,只要靜養幾天就會好的."
衛逸然想跟阿澤出去,被阿澤按回榻上道:"你再休息一下,別呈強,一個晚餐不會難倒我."
阿澤說完,真的獨自出去張羅食物去了.
衛逸然站起來,感覺雖然沒有力氣,渾身軟軟的,但走動一下已經沒有問題.所以,他出了門,打算去找司空煙雨蹭酒喝.
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哼!食色,姓也!難道神仙就不會動情麼?不行!我要去看著小鸞.那司空煙雨什麼都好,就是對著小鸞時,那目光太癡!聲音太溫柔!眼神也太特別!這絕對不是我疑神疑鬼,因為我也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不是?"
司空煙雨領著古青鸞到一間無比優雅別致的小閣樓里,這間小閣樓上寫著四個字--煙雨酒閣.
走進酒閣,四周都是比她還高出兩個頭的古老酒櫃,中間是一長方形的低矮酒桌,但沒有椅子.這酒閣完全是用木板裝修的,連地板也是木板,木板上乾淨得纖塵不染,完全就可以席地而坐,自然不用椅子了.
"這麼多酒?你是酒仙嗎?"古青鸞被各種各樣的美酒和各式古老飄亮的酒瓶驚訝得張口結舌.
就算是現代的法國酒莊,只怕也沒有這麼多的酒吧?司空煙雨有收藏美酒的習慣麼?
她走到這些琳琅滿目的酒面前,但見這些酒都是用各種精美的瓶子裝著,上面還標著酒名,如桔花,茱萸,竹葉,藍尾,樺醪,荔枝,玫瑰,紅曲,瑞露,桂花……等等.
古青鸞看得傻眼了!問道:"煙雨大哥,你不用吃東西,專門喝酒嗎?"
司空煙雨道:"我只是偶然喝酒,多數只是喝果汁和花蜜,或者什麼也不用喝.這些酒,果汁和花蜜,都是因為我閑暇無事時有興趣才醞釀放著的."
古青鸞想起阿澤說,可以喝花蜜和果汁,但別喝酒,所以,走到一排放著各種花蜜的瓶子里,拿了一瓶這個架子里放得最多,寫著"梧桐蜜"三個字的瓶子出來問道:"煙雨哥哥,為何這蜜叫梧桐蜜?梧桐樹也能釀出蜜?"
才問完,她發現,這酒瓶上居然還賦了一首小詩,不由得小聲念道:"青鳥飛去留梧桐,尊酒傾注情已濃.千年一夢酒相逢?夢去樓空酒亦空."
"這不是蜜嗎?為何詩里卻是酒?酒瓶里卻是蜜?"古青鸞有些奇怪地問.
司空煙雨微微一笑道:"這酒瓶里裝的確是蜜不是酒,這蜜叫梧桐蜜,它是青鳥鳳凰最喜歡吃的一種花蜜,不是一種蜜,而是百花所釀之之蜜."
"既是蜜,為什麼裝在酒瓶里?既是百花之蜜,為何又要叫梧桐蜜?"古青鸞隨意地問道.
司空煙雨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道:"想知道嗎?這里可有一個故事,你要聽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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