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卷 善與惡 第九十章 下山

王楊說的問題的確存在:王鵬和趙利剛,總不能做副擔架把王楊從山上抬下去吧?

而且王鵬現在根本不敢離開王楊的身旁,生怕他趁著周圍沒人的功夫伸手把自己膝蓋骨上的兩枚子彈挖出來。

只要鎮魂彈被挖出來,基本上就無效了。王鵬自己就是個身體變形的超能力者,知道被鎮魂彈打了之後只要把彈頭拿出來,那傷口很快就能恢複。

更何況王楊這種老牌變形金剛呢。

“你說,這個事,咋辦?”王鵬坐在那看著趙利剛,“咱是把他抬下去啊,還是把他扔下去?”

“扔下去,估計他也就完了。”趙利剛目測了一下懸崖和地面的距離之後,搖了搖頭,“郭懷玉說的是把人從王楊手里截下來,但可沒說要弄死他。實際上,你聽咱們部里有人說過要弄死他麼?”他看著王鵬搖頭,就繼續說,“問題就出在這里了。現在咱們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兩條腿都被打斷了的王楊。你找個辦法吧,反正我是沒那能耐把他一路從這里抬下去。”

把他背下去?王鵬開始琢磨辦法:但這個明顯不現實,誰也不會把一個定時炸彈背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他抓了抓頭,郁悶的低聲說:“我沒招,你說怎麼辦吧。”要我說,咱們可以在這里等。”趙利剛說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郭懷玉不是說三個小時之後這里的國安就到麼?咱們就等他三個小時,等他們來了之後讓他們做擔架把他抬下去不就得了麼。”

這是個法子!王鵬深以為然的點頭,但是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卻還是一個人都沒上來過,王鵬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怎麼還不到?不是說三個小時就到麼?”

趙利剛現在也是餓得前心貼後心,滿臉的不可思議加郁悶:“我怎麼知道!你打電話給郭懷玉!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山頂上,手機是沒有信號的。王鵬揚著眉毛看著無網絡的手機,更加郁悶了:“怎麼辦?那幫人估計到了山腳下沒等到咱們消息就回去了!”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趙利剛扶著樹晃晃悠悠的看著躺在地上兩條腿流血的王楊,長歎了口氣。“要不然,我背他下去,你在後面看著他只要他稍有異動立刻開槍打死他。不然沖他這份流血的勁頭,估計他扛不過今天晚上。”

這時候王楊拍了拍肚子歎了口氣:“我餓了。”

“大家都餓了。”王鵬槍不離手,掏出了自己地證件扔給那姑娘,“陳娟啊,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的,和警察不一樣的。真的。你就拿著我的證件,一會兒到了山下咱們就去找警察,如果有誰敢廢話,你上去就抽他嘴巴。如果還有人敢廢話,這位趙大哥替你去抽他嘴巴,行麼?”

陳娟猶豫了良久,終于從地上撿起了那本證件:“要不然。我先替這位王大哥止血好麼?”

止血?你有繃帶麼?王鵬倒是不介意先讓王楊止血,因為這小子在挨了兩枚鎮魂彈之後,從挨槍的那一刻開始兩條腿上就沒斷了冒血,從上午一直流到現在基本上也有上千毫升的血留在黃山大地上了。

王鵬甚至在想,如果不是王楊天生的身體素質極強。HTtp://WWW.16K.cN現在估計都應該血盡人亡了。不過就算王楊是天生地超能力者從小鍛煉的身體強悍無比,現在也是落得個小臉慘白毫無血色了。

“只要不把彈頭起出來,你就隨便弄吧。”王鵬沖著小臉同樣刷白的陳娟擺了擺手,左手的槍又頂在了王楊的腦袋上。

“好的。”陳娟稍稍鎮定一下心情,蹲在王楊的身前雙手蓋在了他地膝蓋上,低下頭閉上眼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只見一道白光緩緩的從她手中流出。溢向了王楊腿上那兩個流血的傷

然後,在趙利剛和王鵬的注視下,那兩道傷口緩緩的收口,幾分鍾之後便只留下兩道淡淡地傷疤。“好了。”陳娟松了口氣跌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說,“子彈還在他的腿里,需要手術才能取出來。”

手術?超能特務一向不需要手術。王鵬出了口長氣用槍推了推王楊:“能站起來麼?”

王楊試著坐了起來曲了曲腿之後,點點頭:“能走路了,但是還是很疼。”

你能走路就好。王鵬在他站起來之後,就用槍頂在他腦袋上一寸也不敢離開:“走吧。下山吧。”


“就這麼下去?”王楊苦笑,“你不怕嚇著別人?”

“現在我不怕別人,就怕你。”王鵬甯可嚇死一幫人也不願意拿自己跟趙利剛的性命開玩笑。

“好歹,你把槍口放低一些。然後找件衣服蓋上行麼?”王楊一點一點往山下走的時候。皺著眉頭還不忘給王鵬和趙利剛提建議。

“不能。”這次輪到趙利剛說話了,“他這把槍不能離開你的頭。你放心。咱們作為特務來講,某些時候在某些地方的權力大地很。”他把偵察證和工作證都拿出來一手一個舉著,“只要哪個不長眼的敢廢話,老子打死他都是工作需要。”

王楊嘖了一聲,不說話了。

實際上王楊也知道超能特務在同時拿著工作證和偵察證的情況下有多大的權力,尤其是趙利剛從背包里拿出來疊的整整齊齊的國安特務制服換上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

“你們狠。”王楊在某棵樹上讓趙利剛幫忙切了兩根拐杖夾在腋下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的時候,嘴上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而話題的中心點就在于王鵬和趙利剛玩狠這兩個字上,“你們就不怕我落下殘疾以後跟陳晶一樣麼?”

“你?”趙利剛現在心情大爽,左手偵察證右手工作證高高舉起一路往下走讓上山地游人雞飛狗跳的回避,自從他當了超能特務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爽過,說話自然也就開心了許多,也有心情跟王楊逗悶子了,“等到了研究所把那兩枚鎮魂彈取出來,不出三天你就活蹦亂跳的又跟好人一樣。”他在山上的小賣部里花20塊錢買了4瓶水遞給王楊一瓶之後繼續說。“你知道我們為了抓你下了多大地苦心麼?為了你你知道我們費了多少心思麼?”

“我知道,我都知道。”王楊腦袋上頂著把槍,胳膊下面夾著兩根拐杖,身前距離三米處是陳娟,背後走著不錯眼珠盯著他地王鵬,然後邊上是絮絮叨叨廢話也是沒完沒了的趙利剛,這一路上倒也不覺得悶,“可你跟我犯病無所謂。。wAp.16K.CN。有種你把老大抓來!還有張婕穎和吳秀雄,有本事你把他們也關到研究所里,我就算你牛逼!”

“別廢話。”趙利剛捅了他一下,“王棟地問題,就交給懷玉去做就好了。畢竟人家是親兩口子,我們這些外人也插不上手。小張和老吳都在國外,咱們這幫人不許出國的條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小張的事情倒也好辦。回頭我們把刀往宋頌脖子上一架,我就不信她不回來。”

“宋頌?你這話可說晚了!”王楊哈哈哈仰天三聲長笑,“人家在國外又搞了對象你不知道麼?”

“啊?”趙利剛一愣,“當年如此卿卿我我蜜里調油,為何關山幾度。便忘卻鵲橋歸路?”

“少他媽跟爺轉文,老子不懂這些。”王楊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倒是一點阻礙都沒有:上山的下山的都被王鵬地槍和趙利剛的偵察證嚇唬住了,誰也不敢擋他們的路。

而現在陳娟似乎更加相信了這兩位國安部的爺不是好人,但她也不敢跑,戰戰兢兢的走在前面帶路。

這一路,很艱難。甚至比王鵬把自己肩胛骨上那六枚鋼釘摘取下來更艱難。王鵬最怕的就是下山路上王楊暴起發難,隨便伸手劃拉兩個人當人質。

畢竟趙利剛的身份已經亮出來了,而這樣地話面對有人質在手的王楊,按照條例來講他必須以人質安全為第一要務,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王楊跑路而無可奈何。

趙利剛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在站位上一直把王楊擠在內側不讓他有機會接觸到游客,而且一直不斷的跟他說話爭取讓王楊腦子沒空。

人只要在不斷的說話中,那麼腦子就會因為語言功能的開通而導致其他部分地暫時失調。有些智商較高的人卻是口吃,就是因為他的語速跟不上他的大腦反應,有的時候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大腦就自動轉到了下一件事情上去。因此也就導致了口吃的發生。

而趙利剛一路上不斷地和王楊聊天打岔,就是為了免得讓他能靜下心來琢磨脫身之策。

畢竟現在是在黃山的山路上,畢竟現在天已大亮游人如織,畢竟只要隨便一伸手就能劃拉到兩三個人質。

這時候。王鵬的手心開始冒汗了。

然後。王鵬終于看到自己的手機有信號了,立刻第一時間給郭懷玉打電話:“郭隊?”


“你小子干嘛去了!怎麼剛才一直不在服務區!”郭懷玉的聲音很焦急。“現在情況怎麼樣?”

王鵬一邊盯著王楊一邊說:“情況不錯,王楊被捕了。”

“什麼?”郭懷玉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們,我和趙利剛,把王楊抓到了。”王鵬輕輕的舒了口氣,“那個叫陳娟的,我們也找到了,現在正在往山下走。你趕緊讓這邊國安的人過來行麼?我們倆人盯著王楊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知道了!”郭懷玉的語調忽高忽低地,“你現在就站在你原地別動了,那邊的偵察員們就在山下,因為一直沒聯絡到你所以也一直沒上山。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上去。”

“那個,我問個問題行麼?”王鵬停住了腳步,示意趙利剛也不要往前走了,“這邊,有辦法制住王楊讓他不會脫逃麼?”

“手銬腳鐐唄。”郭懷玉想了想,發現這的確是個問題,“你身上帶了多余的心靈枷鎖了麼?”

“這個問題。今天早上您剛問了我一次。”王鵬無可奈何,“沒有。而且就算有,您覺得這東西對王楊有用麼?”

要命了。郭懷玉抓了抓鼻子:“要不這樣吧,你把他押回來,一路上你地槍就別離開他腦袋就是了。”

說到底還是這個法子!王鵬恨不得把手里地手機一槍打爆,只是覺得怪可惜的,就沒這麼干。

然後地事情,就好辦了許多。王鵬和趙利剛找塊平坦地方讓王楊坐下。然後圍成一圈看著他等待這邊國安的人上來。

很有些武警看押犯人的感覺。趙利剛依舊晃悠著他的工作證和偵察證把好奇看熱鬧的游客轟開,而王鵬則左手倒右手的來回換手拿槍,但那把92式指著王楊的腦袋卻是寸步不離。

這里面,也只有山上的姑娘陳娟到現在還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小臉煞白地坐在石頭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看看王鵬手里的槍,緊張的雙手抓著衣服一個勁的絞。

“別緊張。”王楊坐在另外一塊石頭上看著陳娟的樣子。安慰她說,“這兩位都不是壞人。”

“可是,他們可是政府的警察。”也許是趙利剛的工作證給了陳娟一個不好地印象,反正一說到警察二字,陳娟就條件反射一樣的發抖。

“他們會幫你報仇的。”王楊似乎對于陳娟的家庭情況有一定的了解。繼續安慰她:“警察也分好警察和壞警察,況且他們實際上也不算是警察,算是偵察員。”

“偵察員?”陳娟更糊塗了,看著王鵬問,“你們是軍隊地人麼?”

“這個問題,不是很好解釋。”王鵬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你知道國家安全部麼?”

陳娟搖頭。王鵬繼續說:“那麼,你知道國安麼?”

陳娟點頭,王鵬大喜,但跟著一句話讓王鵬從火焰山摔進寒冰潭:“你是踢足球的麼?”

“不是,不是。”王鵬連連搖頭,“我們是負責國家安全的特別事務處理調查員。那個,”他看一眼王楊,“你父親,怎麼了?”


“我爸爸,讓警察給打了。就因為他去鄉里的時候蹭到了鎮長的車。然後他們非說他醉酒駕車……我爸爸一輩子不喝酒,而且騎自行車也算是酒後駕車麼?”陳娟黯然的搖了搖頭,“鄉里的警察打了他一頓,我爸爸和我媽媽不服。都去鎮里要說法。結果又被鎮里地警察打了一頓關進看守所里……”

王鵬聽著陳娟講述她自己的故事,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有王法麼?這地方還有法律麼?”

“鎮長說了。他就是這的王法。”陳娟更無奈。們。”王鵬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趙利剛,“那是京里來的調查員,沒看到他那身制服多漂亮麼?我跟你說,只要他出馬,你爸爸的事情一定能順利解決!”

這時候,幾個穿著國安制服的人氣喘籲籲的爬到這里,一個領頭的看到王鵬他們長出了一口大氣之後,過去敬個禮拿出證件:“趙利剛和王鵬同志是吧?我是西江國安分局地李鵬,見到你們真是……”他喘了口大氣,“困難啊!我們在山下等你們的消息就等了一天了。“誰讓山頂上沒信號的。”趙利剛松了口氣坐下之後,指了指頭上永恒架著把槍的王楊,“這位就是大名鼎鼎地王楊同志,現在麻煩你們有什麼手銬腳鐐之類地都給他銬上,省的我們兄弟總舉著槍也怪累地。”

好說。來之前李鵬就從郭懷玉得到了消息說抓到了一個重犯,要他們把能帶上的刑具都帶上,現在聽到趙利剛這麼說,幾個人立刻從懷里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從拇指銬到長鏈反銬,反正讓王鵬看的觸目驚心,頗有一種來到了日本東京街頭牛肉場的感覺。

“縛甚急,可寬否?”王楊被五花大綁上之後,20公斤的腳鐐讓他的腿一陣陣抽筋一樣的疼。

“縛虎,不得不急爾。”王鵬拉了拉王楊身後繞過去的那條鋼絲繩,“起來吧,該走了。”

“我走不動了!”王楊齜牙咧嘴的站起來之後,連連搖頭,“你們能不能給我來副擔架?或者坐纜車也行,反正讓我走下去是不可能了。”

纜車?王鵬看了一眼趙利剛,又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兩排索道,咳嗽一聲推他一把:“別這麼多話了,趕緊下去趕緊走,回到本部之後有事情再說吧。”

不過西江這邊的國安們心地倒還算善良,在下一個纜車入口那,讓王楊坐進了纜車里,至少免了他的行路之苦。

“麻煩給我們立刻訂四張回京城的機票。”王鵬對于五花大綁捆的跟粽子一樣的王楊也絲毫不敢懈怠,上車之後立刻要求李鵬,“我們立刻就要回去。”

“可以。”坐在前排開車的李鵬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回過頭來說,“今天晚上8點半有一個航班是從南昌到京城,票已經訂好了,你們……”

這時候,坐在副駕駛那里的陳娟說話了:“你們不是說,先替我爸爸去找鎮長麼?”

“對了,”王鵬的太極拳練得有些郭懷玉的意思了,“李鵬同志,這位是我們大隊的陳娟,他父親在這個鎮上似乎受到了一些冤屈,作為同事一場,你看能不能……”

“包在我身上。”李鵬的眼里一個鎮長甚至還不如一條菜青蟲大,扭頭問陳娟,“你爸爸叫什麼名字?犯的什麼案子?”

“我爸爸叫陳有亮,趕集的時候他的自行車掛了鎮長的車……”王鵬覺得她爸爸讓兩路警察打了兩次一點都不怨:就沖這名字也該打。

“行了,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李鵬點點頭,“你就放心地走,這事情我們西江國安管了。”

走?上哪去?陳娟不明所以:“我,上哪去?”

“去京城。”王鵬和趙利剛一左一右夾著王楊坐在後排,而且王鵬的那把槍依舊不離手,“你現在算是國家公務員,好歹也要先去本部報個到吧。”

“國家,公務員?”陳娟坐在那,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