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第029章 都是血性漢子

第029章都是血性漢子

阿鼠用手指慢慢的挪開邱越民的小刀,裂著嘴皮笑肉不笑,然後接過那把對准邱越民的噴子,只在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拉下臉,用槍頭狠狠在邱越民頭上一按,得意道:“媽的,還要我放人嗎?啊!”

邱越民沉默無語,准確的說,是他根本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噴子的威力他知道,雖然離遠了沒多大作用,但現在離這麼近,這一槍足夠讓腦袋開花。邱越民心里也清楚,現在是頭架在鋼刀上,只要爛老鼠一個不高興,自己的腦袋就掉了。

但此時的邱越民真正擔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躺在沙發上的趙白丹,原本她已經逃脫,不會被卷進來,但自己卻讓她來做誘餌,如果今天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那自己一輩子不會安心的。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張洋默默的歎了口氣,心想今天的確完了。

出于剛才被邱越民的一陣驚嚇,阿鼠向自己的小弟依次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像後,“啪”的一腳踹在邱越民的背上,將他踢飛幾米,倒在地上。

阿鼠頭一揮,接著幾個人跟過去看管著邱越民。

阿鼠將噴子收回腰間,從沙發後面拿出一根碗口粗的球棒,得意的向邱越民走去。剛到邱越民身前,便居高臨下的一棒打了下去。邱越民反應快,用手擋了一下,沒讓阿鼠打到頭。

見邱越民反抗,阿鼠又猛的追打了幾棒,喝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冒充趙白丹哥哥的就是你吧!幾次壞我好事,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讓你爽個痛快!”

趁邱越民不備,阿鼠砸了一棒下去,這一棒打的很正,擊中了邱越民的腦袋。

“啊!”

趙白丹一聲尖叫,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接著,她道:“別……別再打了……”

“是啊,鼠哥,算了吧,他們都是學生,體制弱,再打會出人命的。”張劍大概也看不下去了,幫邱越民求情。

阿鼠朝趙白丹和張劍看了一眼,又轉向邱越民,點頭道:“喲,他們都好關心你啊。”

“行!不打了也行!”

阿鼠答應了一聲,接著去解皮帶,接著在光天化日之下掏出小弟弟,在邱越民面前撒起尿來。這個動作,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不一會,邱越民面前多了一灘濕跡。

阿鼠怪笑道:“不打你了也行,你把地上的尿舔乾淨,舔的我高興,我放了你也說不定。”

士可殺,不可辱!

受到阿鼠如此對待,邱越民憤怒難當,抬腳就向他踢去,阿鼠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腳,重重挨了一下。

“媽的!”阿鼠又是一聲喝,揮動著球棒在邱越民身上鋪天蓋地的砸著。


邱越民表面上挨打,但還是處處躲防,沒傷到重要部位。

大概是阿鼠打累了,哼了一聲,便把球棒遞給了張劍,道:“換你來!”

張劍呆了,“我?”

“恩……你不是一直和這小子有仇嗎,今天給你這個機會,打,將他打趴下!”

張劍暈了,沒想到阿鼠會來這一手,怪不得把自己也喊來的,他這樣做,不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嗎?但,我能不打嗎?如果我不動手,那阿鼠一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張劍十分不情願,“鼠哥……你看,我能不打嗎?”

砰!

阿鼠二話不說,一腳將瘦弱的張劍踹到了地上,道:“你不打也行,那你替他舔了。”阿鼠指了指地上的尿。

“快點!”阿鼠吼道。

張劍緩緩的站起來,雙腿拼命的發抖,他望著邱越民,竟看見邱越民也盯著自己,目光之間兩道銳利的殺氣逼的他喘不過氣。

阿鼠在後面又催道:“他媽的你快點!再不動手我把你們全剁了!”

張劍咽了下口水,雙手握緊球棒緩緩的抬起來,上升的過程中,球棒大幅度的抖動。他用余光斜望著張洋等人,竟發現他們也正用同樣憤怒的目光盯著自己。張劍閉上雙眼,長吸口氣,接著再長長的吐出。

下一刻,他雙眼猛張,眼眶里浮起許多血絲。這突然的變化,讓邱越民也為之一愣,心想張劍終于鼓起勇氣,要對自己一陣暴打了。

果然,張劍雙手舉起球棒,猛的向下砸去,球棒在半空中揮舞了一陣。張劍竟突然改變方向,將球棒狠狠的向後一甩,直接向阿鼠的頭上砸去。

“啊!”

隨之而來的便是阿鼠的一聲殘叫以及頭上冒出的鮮血,張劍不放過機會,給了阿鼠一腳,又舉起球棒瘋狂的向阿鼠砸去。同時喊道:“走,你們快走!”

這一刻,他發狂了,他瘋了,他無所顧及了。

張劍的突然轉變,讓眾人都是一驚,但驚歸驚,但劉振勇邱越民等人立馬從轉變中回過神,快速的將身旁的人放倒。

其余的小老鼠見大哥被張劍猛撲,急忙過去救援,也顧不上邱越民這邊。

混亂之間,除了張劍以外其他幾人都跑出包圍圈。

趙白丹擔心張劍,喊道:“張劍快跑!”

但張劍沒有理會,依然瘋狂的對阿鼠撕著咬著。頓了幾秒,才大聲的吼道:“不要管我,你們快走!”


接著,便傳來張劍的殘叫聲。

張洋怕再過一會就跑不掉了,急忙抓住趙白丹,要命的催道:“走吧,快!他跑不出來了!”

趙白丹欲走欲留,但一想到阿鼠騎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不禁一陣心慌,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五人瘋狂的向外奔著,跑出車間很遠了,還依然聽得見張劍淒慘的叫聲。

……

市醫院,急診病房內,五男二女圍繞在一張床邊,床上躺著的人,幾乎全身打著石膏,而僅露出的一張臉,也是五顏六色。

病房內沉寂了一會,漸漸的響起趙白丹的抽泣聲,對于張劍的舉動,眾人都非常感動,就連一向高傲自負的趙白丹也忍不住傷心哭泣。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像是噩夢一般,如果沒有張劍,趙白丹恐怕已被多人羞辱,比死還要殘,比死還要難受。

她望著張劍那緊閉的眼睛,刹那間覺得他是多麼的親切,多麼的善良。以前的敷衍趨勢,以前的流氓無賴,那只是他的面具,對,一定是面具!

趙白丹這一哭,李靜也忍不住,跟著流下了眼淚,一時間,病房內一陣哀氣。

劉振勇在床尾來回的掂著步子,粗厚的喘氣聲讓每個人心中發顫。他越想越氣,將手狠狠在床尾的鐵攔上一打,怒道:“爛老鼠下手太狠了,我要撕了他!”

邱越民將蓋在張劍身上的被窩向上提了一下,怕他著涼,此刻的他,對張劍沒有任何仇恨,甚至生出一絲敬重。

“對!張劍為了救我們,現在被弄成這個樣子,身上多處骨折,不知道還會不會落下個殘疾,如果我們不找爛老鼠算帳,我們這一輩子會安心嗎?”

頓了一下,邱越民又道:“雖然我們之前有過過節,我也一直看不起他,但發生這件事之後,我覺得他真的很重義氣,而且上次是我們太過火錯怪他了。他這次救我們,就是把我們看做朋友,如果我們還不能接受他,那我們還是人嗎?這個仇一定要報!”

邱越民邊說邊望向眾人,希望大家的意見能和他一樣。

眾人都點了點頭,其實邱越民不說,他們也在這樣想。

張洋一直比較沉穩,聽完邱越民的話,他考慮了一會,淡道:“這個仇我們當然要報,先不說張劍,就拿他綁架我們,想欺負趙白丹,這口氣我也咽不下。但爛老鼠是在道上混的,我們還是在校學生,就算真的要和他干,也得有計謀,要不然,我們是自討苦吃。”

眾人點了點頭,覺得有理。

張洋又朝山雞望去,道:“山雞,你是軍師,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沒?”

山雞掏出根煙,含在嘴里,似乎在等待別人問他一樣,“我從知道這件事後便一直在琢磨,以你們這群好戰份子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說的那只爛老鼠。辦法我倒有,只是我想問問,你們想弄他弄到什麼程度?”

邱越民道:“拿出我們的勢力,狠狠干他一次,讓他知道,他有人,我們也有人。B區的人我能調動,A區的人振勇能調動。我要讓爛老鼠看看,他和我們幾個作對,就是和一個學校在作對,只有讓他嘗嘗得罪我們的後果,才能讓他放手死心。”

山雞拿出打火機,將煙點燃,嘴角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