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大塊毛料,都有擦邊或者開天窗,露出一點點翡翠的邊緣,讓寶石商人心里直癢癢,至于里面什麼樣,鬼才知道呢.
不過也有一些低價毛料,什麼特征都沒有,只保證是老坑毛料,不見綠,不開天窗,也不擦邊,價格讓人心動.李青云面前的這一塊毛料就是這樣的,按上面的標牌數字,說是有三十多千克,只標了11萬人民幣,而他右手邊的那一塊,足足有一百多公斤,標價為36萬人民幣,比李青云在吳中興店里買到的價格,低了數倍.
"看來吳中興也沒少賺我的錢呀."李青云在心里感歎一聲,用手摸著面前的小毛料,感覺手上舊傷處只有輕微的熱度,但為了死心,還是讓靈體進入這塊毛料,探查一番之後,只在里面找到一塊拇指大小的普通翡翠,連兩千塊都不值.
果然放棄這一塊毛料,走到旁邊那一塊大毛料跟前,用同樣的方法測試.這一回更差勁,手上舊傷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靈體進入之後,里面一片漆黑,全是普通石頭,一點靈氣都沒有.
李青云暗暗搖頭,旁邊一位中年商人卻眼睛放光,非常謹慎的查看一番,然後在工作本上畫了幾個標記,像防賊一樣瞅了李青云一眼,捂著記事本走遠了.
還沒走遠,又有一位國內的年輕商人帶著一名咨詢師,走到小毛料跟前,那咨詢師評點一番之後,說外面有青白色的斑紋,說明里面有翡翠的可能,而且這一塊標價極低,可以加一點價.碰碰運氣.
那年輕商人頻頻點頭,先是稱贊咨詢師眼力厲害,然後在記事本上勾勾畫畫幾下,不知道標了什麼價.
李青云徹底無語了.怪不得有人說翡翠公盤的賭性大.拍到這樣的毛料,這幾十萬肯定全打水漂了.咨詢師可能經驗豐富.比普通人的知識多一點,猜中的機率更大一些,但總體來說,仍是靠懵.靠賭.
李青云自然管不了這些人,他只在這一片低價區探索,到了中午的吃飯時間,他只看了幾百塊石頭,只記了七塊編號,然後在底價的基礎上,加了一倍或者兩倍的價格.中標就賺大了,不中也無所謂,反正機會多著呢,總有別人漏掉的好毛料.
現在只是在記事本上標價.真要生效,必須到大廳填寫正式的投標單.不過不急,暗標投標時間有三天呢,在前三天的工作時間,什麼時候投標都行.後兩天是明標,就是公開拍賣,現場叫價,價高者得.
王超帶著助理,笑眯眯的跑過來,喊道:"兄弟,看得怎麼樣了?如果看不准,心里沒把握,可以跟我一起,多聽聽胡教授的指點,遇到把握大的小毛料,哥哥讓給你就是了."
"哈哈,超哥你太客氣了,本來就沾你大光了,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你.我看了不少低價區的毛料,隨便記了幾個,反正時間還早,我不急."李青云笑著回答,心中卻暗暗決定,在暗標結束之前,一定要幫王超選幾塊品質好的翡翠毛料.
"走走,我帶大家出去吃飯,飯後咱們接著選."王超和李青云勾肩搭背,准備出去吃飯.就在這時,王超看到一個衣著時尚的成熟美女,帶著一幫助手,從旁邊經過,他嚇得頓時縮在李青云身後,捂著臉說道,"糟糕,遇到我表姐了,她要是看到我,肯定會告訴我舅舅,外公……然後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了."
李青云眼尖,耳朵也靈敏,聽那美女和助手說話用的是粵語,頓時笑道:"你表姐是廣東人?異國遇親戚,怎麼著也得打聲招呼吧?"
"你那什麼眼神,是香港人好不好……我躲還來不及呢,腦子進水了,才會過去打招呼."見那成熟美女帶著助手去另一片毛料區,他才做賊一樣,在李青云的掩護下,溜出大院.
吳中興和胡家父子早在大門口等著,見李青云和王超出來,就說給他們介紹一家味道和價格都很超值的飯店,離的也近.
到了地方,包廂已經沒有了,沒辦法,只好找到一個靠近角落的大桌,幾人點了菜,正在等待.卻見王超想要躲避的那個美女,帶著助手,徑直走到旁邊那桌的空位上,還沒坐下,那美女就看到了王超,頓時眼睛一瞪.
"超仔,你怎麼來了?"美女的聲音有些意外,說的是普通話,帶點粵語尾音.
"啊哈哈,表姐,真巧啊,想不到在這里也能遇見你.最近沒事做,我和朋友來這里見見世面,開開眼界.那個,我們這里還有位置,過來一起坐?"王超打著哈哈,想把話題措開.
"你十多歲就經常跟著外公來這里看賭石,看厭了,拉都拉不來,還需要開眼界?唔,原來是跟著吳師傅過來的."成熟的美女瞥了吳中興一眼,淡淡的說道.
吳中興卻站了起來,很是恭敬的喊了一聲:"大小姐好,秦老爺子近來身體如何?"
"我爺爺的身體最近還好,勞吳師傅費心了.你們先吃吧,我和助理整理一下數據資料.超仔,你們住哪家酒店,回頭我給你電話."見他們那桌的飯菜上齊了,成熟美女就揚了揚手中的記事本,一副很忙碌的模樣.
見這女人不過來,王超卻松了一口氣,吳中興好像也挺.[,!]慶幸的.見李青云一臉不解,王超就小聲解釋道:"我表姐秦明月,從小跟著很多師傅學習賭石,辨石技藝很厲害的,跟她在一塊,三兩句話就把我們打擊得沒信心."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好習慣."正在看資料的秦明月突然抬起頭,瞪了王超一眼,連同李青云也遭到池魚之殃.
其實秦明月很漂亮,皮膚白皙,鵝蛋臉,眉眼如畫.就算故意擺出一張臭臉,也有一股成熟女人獨有的嫵媚風情,像一壺溫潤的美酒,讓人沉醉.
當然.李青云更欣賞她那一雙大長腿.穿了黑色短裙和肉色絲襪,美不勝收.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惹人遐想無限.
"是好話,我們在稱贊你的辨石技巧世界一流呢."王超很是討好的笑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連第一百位都排不上,你這麼在背後編排我,比捧殺還討厭.不過,針對你們幾個外行,我肯定比你們強一百倍."秦明月仍然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我們都是外行."王超討好幾句.趕緊閉上嘴巴,悶頭吃飯.而吳中興被稱為外行,也不生氣,只是臉有些紅.
等飯後回到公盤大院時.王超才給李青云解釋,說吳中興當初在秦家的某家店鋪當掌櫃,因為替秦家賭輸兩塊上億的毛料,覺得無臉見人,才慚愧辭職的.
這些事李青云管不著,賭石嘛,成功率太低了,看走眼太正常了,因為他花了兩天時間,在上萬塊毛料中間,只看中一百多塊,這一百多塊里面,才有大量的高品質翡翠,比例只占百分之一.
如果沒有作弊手段,那成功率就太可憐了.公盤第三天上午,李青云才填寫正式投標單,投標的價格區域,多在20萬左右,只有極少數品質高的翡翠,他才投了重金,可最高也只是一百萬左右.
還有十幾塊品質不錯的大毛料,但是底價太貴,起低都一千多萬了,他帶的所有資金,都不一定能拍下一塊.所以,他准備把這些毛料編號告訴王超,無論如何,都要讓他下幾個投標單子.
王超比較沉得住氣,說是到下午再正式填寫標單.李青云指著面前這一塊半人高的橫向毛料說道:"老哥,這一塊的表現不錯,你看底下那一個角,都出翡翠了,里面肯定有更大塊的翡翠,拍這塊,肯定錯不了."
王超猶豫一下,還沒有說話,他表姐秦明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嗤笑一聲說道:"角線出綠,猶如糞池蛆.這麼有名的賭石定律你都沒聽過,還來賭什麼石,趕緊回家,說不定還能保點棺材本.超仔,我說你交朋友,能不能交點有水平的,吳師傅那人我就不說了,算是運氣不好,可這位年輕人,似乎什麼都不懂呀,還胡亂推薦你下單投標,其心可誅!"
李青云翻翻白眼,撇撇嘴沒有和她吵,心想這女人肯定經血不調,不然怎會長得溫婉,說話卻這樣惡毒.什麼賭石定律自己沒聽過,但是舊傷熱感和靈體深入探索,絕對不會欺負自己的,這一塊里面有很大一塊品質好的翡翠,感覺不出具體顏色,但是靈氣極旺,非常純粹,肯定錯不了.
"表姐,你別太過分,我的朋友和我說話,你何必惡語傷人?本來我還不太想要這塊,但我現在決定了,這塊我拍定了,而且還出高價."王超臉色一沉,似乎真的生氣了,拿出記事本,匆匆記下這塊毛料的編號,然後在後面寫了一個"三千萬"的小數字.這塊毛料外相不好,少有人問津,王超如果投了高于這塊毛料低價三倍的標單,拍下的機率很大.
"別不識好歹,拿錢跟我賭氣,算什麼事?哼,回去我會和姑媽好好聊聊這事,某些人呀,都不把幾千萬當回事了,別忘了,某人剛開始創業失敗的時候,可是哭著喊著,求我借他八百萬呀!"秦明月表情豐富,明嘲暗諷的說道.
"哼,都過去幾百年的事情了,還提,真沒勁.走走走,咱們去明標區瞅瞅,聽說今天下午明標區開始預熱,可以拍幾塊主辦方指定的毛料,只要同意現場解石就行.咱們拍幾塊帝王綠翡翠,氣死某個惡毒的女人."王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拉著李青云,准備和表姐死磕到底.
"就憑你們這技術,還帝王綠呢,連塊b料翡翠都拍不到.反正我已經投完暗標,整個下午都沒事,就在旁邊看著你們,看你們能拍到什麼樣的翡翠."秦明月似乎也生氣王超不給她面子,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身後,想看他們出丑.
李青云不耐煩的瞅了秦明白一眼,決定讓她好看,用現實成績打她的臉.等切出極品翡翠的時候,看她還有什麼臉在這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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