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 第117章 苦中作樂

側坐在邱越民旁邊的山雞,骨瘦如柴,仿佛電風扇開大了就能把他吹倒一樣,臉上起伏明顯的骨骼還是像足了北京某地的猿人。邱越民望著面前這個北京某地的猿人,絲毫沒有見到猿人的那種好奇,反而感覺非常親切。

這倆兄弟也是三年沒見了,不過期間,山雞給邱越民寫過信,寄過旅游的照片。假期里,家里沒錢的少爺也只能在網吧坐坐,沒事出去打打籃球,找個樹陰吹吹牛皮。這有錢家的公子哥可就不同了,一到逢節假期,動不動就租個游輪,愛往哪開就往哪開,管你是夏威夷還是冰島,只要小哥高興,去南極洲都沒問題。

當時在監獄,邱越民拿著山雞在游輪上照的相片,愣了罵了上百句敗家子。

這不,山雞也和其他人一樣,對邱越民的提前出獄驚喜無比,管他公交車上多少人,雙手一攤,就撲著邱越民抱了過去。

山雞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香味彌漫,邱越民受不了周圍那怪異甚至惡心的眼神,愣是不讓山雞碰自己一下。

可山雞哪有那麼好對付啊,急忙把邱越民拽下車,倆人就找了一地搬了兩箱啤酒,非要好好喝個痛快。

“山雞,你丫的上學比人家當官還快活呢!說說,這三年里,殘害了多少祖國花朵,侵占了多少學妹領地?”

“嘿!你還別說,咱們學校什麼都不多,就美女多。我山雞自認從小在花店長大,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過?但這學校,一個比一個漂亮啊,就連老師,也是梅花領頭騷啊!這次回去後我得和姑姑說說,叫她來我們學校來搜搜人才。”

“得了吧!什麼花店,是雞店吧!還說的那麼好聽,你這家伙還真不是個好東西!”邱越民眼一瞥,仇視著面前這個萬惡的罪人。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在里面是不知道,這三年,變化多大呀!你往街上瞅瞅,現在的初中妹也比我們讀高中時那會叼!你說那會我們學校幾個挺牛的女生吧,頂多也就是抽抽小煙,喝喝小酒,沒事喊一群姐妹找找哪家姑娘的小碴。現在的小女孩,出口就能成章,動嘴就能成文,時不時還能給你整出一首精裝版的床上明月光來。你要想和她談談初戀,她准若無其事的和你說,初戀我哪還記得啊,我只記得初夜了。現在的學生,就一個字,牛!”山雞將牛的拖的極韻味,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邱越民不信,“別說的那麼邪乎!要照你這麼說,這社會還不亂套了啊!那這世上還有處女嗎?”

“少來少來,這你就落伍了不是?處女?越民,現在有一種手術知道嗎?處女膜修複!”

“有這玩意?”邱越民越聽越迷糊。

“當然!我姑姑手下就有兩個小姐,15歲就出來賣,干了5年,賺夠錢了,也累了,動了個手術後,回家結婚去了。結婚後還給姑姑寫信,說自己在那邊多提多淑女多純情了,她家里的公公婆婆老公都覺得她純潔的像下凡的天使似的,我估計他們要是知道這丫的以前是做雞的,估計打死也不會再把天使和女人聯系在一起了。”

頓了一下,山雞又道:“當然,這也只是少數人,我和你這樣說,是告訴你一種現象。現在出來混,比以前難多了,越民,加油啊!”

邱越民點了點頭,生活的壓力環境的變化早已讓他感受到生存的艱難。但要戰勝困難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努力,只要堅持,天道酬勤,每當沮喪的時候,邱越民總是這樣激勵自己。

山雞突然邪邪的問道:“越民,最近掀起一片情歌潮流的邱越民就是你吧?”

邱越民點點頭,“什麼情歌潮流啊!我就唱了幾首歌而已。”

確認後,山雞笑了起來,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山雞的兄弟都不是一般人!當初在秦嵐的專輯里看到你的名字我就猜到是你了,只是我沒有秦嵐的電話。”

“振勇也知道我出來了,你們沒聯系過嗎?”

山雞的臉上突然劃落一絲憂傷,淡道:“我沒怎麼給他打電話,他太忙了,我不想煩他。”

邱越民察覺出不對勁,“山雞,你和振勇沒出什麼事吧?”

山雞突然笑了,舉起酒瓶向邱越民敬去,“放心吧!我們都是好兄弟,只是看見他現在表面風光內心恐懼的樣子,我心里不好受罷了。”

邱越民的眼神向桌前的酒瓶劃落過去,自己又何嘗不是為振勇擔心,他現在的生活,是刀架在脖子上過日子啊,真怕哪天收到他出事的消息。


“好了!不說這些了。”山雞與邱越民酒瓶相撞,碰瓶道:“越民,我敬你,希望你越來越火,成為大歌星!這樣兄弟我出去也能跟著長幾分面子!”

“好,山雞,你也加油,成為和你爸爸一樣的大老板!”

“哈哈,我才不稀罕什麼大老板呢,我只想逍遙快活的活著,不過我如果真的有了公司,我一定抓你小子來給我免費打**。”

“丫的還需要抓嗎?哥哥我一定親自來!”

“哈哈哈……”

盡管生活有許多波折與無奈,但邱越民似乎懂得了什麼叫著苦中作樂。此刻的邱越民非常高興,兄弟們一個一個的相遇,而且大家還都是和以前一樣,那樣的好,那樣的親切。邱越民有的時候真的非常慶幸,自己長這麼大,雖然遇到過很多不辛,但卻交了這麼一群熱熱鬧鬧的狐朋狗友。

生活,要學會苦中作樂啊!

邱越民與山雞一飲而盡,每人椅子下都錯亂擺放著七八個空瓶子,抬頭望去,走過來一上身黃毛衣的女孩,女孩盯著山雞的背影,走近後,突然撲了過去,在山雞背上打了一下,道:“小雞雞!”

山雞順手將那女孩一揣,那女孩就栽到了山雞的大腿上,山雞急忙掐她的臉蛋,道:“是你啊,大咪咪。”

“靠,別亂叫!”女孩望了邱越民一眼,示意有人在不要這樣喊她。

但山雞沒有妥協的意思,“誰叫你喊我小雞雞的,我的你又沒見過!你這樣說,是不是想瞧瞧?”

“切!我才沒那愛好!是你自己叫山雞嘛,叫你小雞雞多親熱。”

有邱越民在,山雞懶得和她貧,把她扶起來後,介紹道:“越民,這是我班上的美女,也不需要多做介紹了,你看她的胸,就應該知道她的大腦好不好使了。”

“死山雞!狗嘴吐不出象牙!”

說上幾句,山雞又來勁了,“那狗嘴里會吐出什麼?”

“狗嘴里吐出山雞!”

山雞打了個冷顫,與邱越民對視一笑,仿佛在告訴邱越民,這就是我的大學生活啊!

大波妹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杯子,用山雞的酒將其滿上,敬了邱越民一杯,隨便聊了幾句後,似乎又想起了先前的話題,道:“山雞,我不管你的嘴里能吐出什麼,反正,從嘴里出來的東西,誰也比不上邱越民的那首纏綿。”

說著,大波妹做出了自我陶醉狀。

山雞與邱越民同時一愣,接著,山雞往嘴里灌著酒,奇怪的發笑,在心里暗想著大波妹的說話。從嘴里出來的東西,無疑讓山雞聯想到那些嘔吐物與邱越民的歌做比較,越想,山雞便越想發笑。

大波妹依然望著那漆黑的天空,雙眼閃閃發亮,道:“明天我和姐妹們說好了,天不亮就去夢涵咖啡屋占位子。真想不到,邱越民居然會在那小小的咖啡屋上班,以前我姐妹告訴我,我還不信呢!哎,我真笨,要是我早相信我姐妹的話,那我早就能見到他了。弄不好,現在還會成為好朋友,像這樣坐在一塊喝酒呢!”

邱越民朝山雞望了一眼,也沒有說破,而是插話道:“邱越民是誰?干什麼的?”

大波妹鼓大眼睛,像看火星人一樣看著邱越民,吃驚道:“朋友,你還是回火星吧,咱們是沒共同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