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 第156章 兄弟團聚

張洋,的確是張洋,更加肯定的是,他身邊的倆個女子,竟然是李靜和趙白丹。邱越民有些蒙,甚至說是震撼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兄弟朋友們居然都聚齊了,但誰也沒有想到,再次相聚的時候,會是這種場合。

邱越民壓制住自己的激動,湊過去與張洋倆人緊緊抱在一起。邱越民也終于在悲痛的氣氛中開了個玩笑,道:“你丫的,原來還活著啊!”

張洋探出頭,在邱越民胸前捶了一拳,道:“都成大明星,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副貧嘴啊!”

看著張洋的微笑,邱越民覺得他臉上多了許多滄桑,這三年來,恐怕他也吃了不少苦吧!

趙白丹今天,終于換下了一身白裝,穿著一套黑衣,道:“你們倆個大男人,肉麻不肉麻啊!”

趙白丹這一說,旁邊的李靜吱吱吱的傻笑。邱越民望著李靜,她還是那樣漂亮,只是現在的她,似乎比以前那個傻姑娘成熟多了。

“李靜,現在過的好嗎?”

李靜緩緩的點了點頭,向張洋身上一靠,道:“跟著張洋,有肉吃!”

張洋向邱越民做了個鬼臉,裂起嘴故意打了個冷顫,邊向外婆的遺體走去邊道:“我先去給外婆磕幾個頭。”

行完禮後,張洋便被秦天劉振勇等人拉了過去一陣拳打腳踢方才解恨,要不是特殊情況,邱越民也狠不得跑過去補上一腳。這家伙,玩失蹤,一玩就是幾年,太可惡了。

朋友們都來了,不知不覺間,邱越民的心情好了很多。

時間越來越晚,來的賓客也逐漸的開始離開,李香何九關琳關好晚上都有事,便陸續的離開。看著夜幕慢慢的降臨,邱越民心里一直有股疑問,這股疑問,他沒有和父親說,也沒有問舅舅。

終于,伴隨著門外逐漸響亮悲痛的哭聲,這股疑問解開了。

有很多人都站了起來,看著一中年女子捂著嘴哭著向外婆的遺體沖去,邱越民望著這個熟悉的女人,這個自己最親但卻三年沒見的女人,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媽,你終于來了……”

母親情緒失控,猛然的向外婆的水晶棺撲去,在棺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跟在後面的舅媽急忙拉住母親,不停的說著些安慰的話。殯儀館的中間,一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默默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在遺像前鞠躬。

沒想到,他也來了……

慕容尚華行完禮後,倆個人立馬向他走去,一個是父親,另一個居然是周捷倫。通過調查邱越民的家事,周捷倫掌握了不少情況,但今天親眼所見後,才真正的肯定了慕容尚華就是邱越民的後來爹。

周捷倫與慕容尚華一陣客套後,邱天楚淡笑道:“慕容兄,要你從香港千里迢迢的趕來,實在是難為了。”

慕容尚華從容的一笑,拍了拍邱天楚的手臂,道:“天楚老弟,以前的事咱們什麼都別說了,現在越民有出息了,我們也都老了,一切都過去吧。”

邱天楚沒想到慕容尚華開口就說這個,但他這麼客氣,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將他與周捷倫安排在一起。

母親拼命的在棺木上哭,舅媽越是安慰,母親就越是哭的厲害。每一個哀嚎,每一句言語,都聽的邱越民心碎。邱越民走了過去,抓住母親的雙臂,接觸到母親的身體,邱越民覺得,母親胖了很多,“媽,外婆已經走了,回不了了,別太傷心了……”

聽見邱越民的聲音,母親如泄洪般更加大聲的哭喊起來,哭道:“越民,我對不起媽啊!我對不起她,我住的太遠,很難得有時間來看她啊,沒想到,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走了,我對不起她啊!”

邱越民噓了口氣,他能感受到母親的痛苦,那種痛苦,夾雜太多內疚與自責,就在今天以前,邱越民有著同樣的痛。但他知道,無論怎樣,一切都回不來了。

當事實已無法改變,就只能學會慢慢接受它。

“媽,別這樣,外婆老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外婆在泉下也不會安心的。”

邱越民的話讓母親有些受動,母親抽泣了幾聲,反過來一把抱住邱越民,叫道:“越民……”

邱越民也伸出雙臂,將母親緊緊的抱在懷里。所以的責怪,過去所有的傷痛都讓它結束吧!這一刻,他仿佛看到,睡在旁邊的外婆正在微笑。


邱越民的內心釋然了,這一刻,他陡然覺得,自己想通了一個從來弄不明白叫著人生的詞語。邱越民望著外婆,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外婆!您走好吧!

……

夜里,邱越民的同事以及圈內的朋友都陸續離去,只剩下從小到大的一群死黨和親戚。母親將邱越民喊到一邊叫他去休息,邱越民說不,說等外婆的事辦完了再好好的睡一覺!面對慕容尚華,雖然談不上熱情,但邱越民還是禮貌的和他打了招呼,喊了一聲“慕容伯伯”,對于邱越民現在的成績,慕容尚華是絕對沒有想到的,看著邱越民,他很喜歡,他也不只一次間接的和母親說過,想要邱越民叫自己爸爸。

邱越民有時候在心里想,人的一生真的是一環套一環,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正是因為慕容尚華改變了他。要不是當初在他家里的一頓通罵,邱越民可能還無法醒悟過來。

是是非非,誰人能定?

但慕容尚華還是間接的和邱越民說著一些話,那些話的意思無非是說,兒子,如果有興趣,慕容集團的家業給你留著。

邱越民笑笑,只是淡淡的說現在過的很好。

邱越民心里明白,三年前的慕容尚華是億萬富翁,現在的他更是不得了,從周捷倫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慕容尚華的社會地位與財富,無可厚非的強大。

從錢的方面來說,做明星已經很賺錢了,但要達到慕容世家的財富,那是想都別想。

所以,慕容尚華在邱越民面前說這句話,還是非常有份量的。

剩下的只是看邱越民,他是願意為了理想與愛好繼續做學問,還是為了財富和榮華去接替慕容尚華。

這種誘惑,在三年前,幾乎身無分文的邱越民就選擇了不;

現在身為明星的他,自然還是一個不字還了回去。

慕容尚華笑笑,他尊重邱越民的選擇,但笑容之中,似乎隱藏了太多東西。

第二天的葬禮非常順利,除了天空中降下了一點小雨,便沒出現過什麼意外。對于這一點小雨,邱越民很是觸動。他想起自己回到常德外婆去世的時候,天上也降了一場雨,那是老天爺在為外婆哭泣。現在外婆火化後入土的一刹那,又下了一場雨,難道是老天爺用眼淚為外婆送行嗎?

邱越民原以為外婆入土的那一瞬間,自己會很悲痛,可真正看見外婆進去後,心卻突然釋然了許多,望著周圍的青山綠林,邱越民仿佛感覺到了新生,那股新生命跳動的感覺,突然讓邱越民覺得自己獲得了無法抵擋的力量,這,大概就是化悲痛為力量的感覺吧。

望著外婆的墳墓,邱越民仰著頭吸了口氣,淡淡的念道:“思念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外婆……在里頭。”

……

鄉愁啊!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們在外頭,外婆在里頭。

……

在臨時之時,慕容尚華依然與邱越民說了同樣的話,邱越民雖然沒有答應,但他還是客氣的叫邱越民沒事就去香港玩玩,看看媽媽。邱越民聽媽媽說過,知道慕容尚華沒有兒子,也沒有合適的外姓接班人,一直苦于事業繼承的問題。對于慕容尚華,邱越民甚至產生出了一絲同情,原來錢多了也不是好事是真的,這就是例子。

人走的差不多了,除了連續一個星期關于邱越民與外婆喪事的火爆娛樂新聞外,一切似乎又歸于平靜,忙碌的繼續忙碌,輕閑的繼續輕閑。

沅江邊,夕陽下,一長條黑影依附在靠江的柵欄上,三年前,仿佛也是這樣一長條黑影。隨著江邊暖風的吹拂,每個人都心曠神怡。

每個人的感覺都很好,這一次的相聚承載了太多意外和思念。從左至右站著,靠著,坐著,依次是劉振勇、秦天、李靜、張洋、趙白丹、邱越民、安思漫、山雞,這八個人,少了一個秦嵐,多了一個安思漫。

感受暖風吹打在肌膚上的細膩之時,不知是誰說了句,“想不到,我們再次相聚居然會是這種情景。”

山雞雙手抱頭向後仰去,歎道:“世事難料啊!當初有誰會想到我們的邱越民能當上明星?”


邱越民也道:“那是!哪又有誰會想到我們的秦天能當上連長?振勇當上大哥?”

“那你就說錯了。”山雞擠著眼睛裂著嘴道:“秦天能當上連長我是沒看出來,但劉振勇這家伙打小我就見他身上有股霸氣,當初在我幼小的心靈里就生出一絲強烈的預感,這家伙,以後一定是個社會不穩定因素,而且還是個BOSS級的人物。”

邱越民推著山雞的腦袋,“就你會拍馬屁。”

李靜道:“反正你們一個個都有出息了,就我連個工作都沒有!”

秦天呵呵笑了兩聲,挽著李靜的肩膀,道:“你呀才是日子最好過的人,有張洋養著你,怕啥啊!”

李靜傻傻的一笑,朝張洋靠了過去,張洋沒有迎著李靜,還是挽著旁邊的趙白丹,指著前方道:“白丹,你也很久沒回常德了吧,看看對岸的碼頭,比以前輝煌多了。”

趙白丹點了點頭,“恩!以前那碼頭又窮又爛,看看現在,都快趕上我們這邊了。”說著,趙白丹向張洋的身上靠過去,還偷偷的望了李靜一眼。

李靜朝張洋身上一打,喝道:“張洋,你討厭!我在和你說話,不許你理趙白丹。”

張洋絲毫沒把李靜的話放在心上,索性摟住趙白丹,趙白丹也不反抗,倆人愜意的望著江上。

李靜急了,跳下柵欄去抓趙白丹,張洋立馬反手抓住李靜的手腕,狠狠的一甩,要不是秦天也跳下來扶住李靜,李靜恐怕就摔到地上了。

李靜的樣子急的快哭了,“張洋,你是個混蛋!”

趙白丹回過頭,冷冷一笑,道:“喲!有這麼罵自己老公的嗎?”

李靜朝趙白丹狠狠的橫了一眼,罵道:“管你屁事!狐狸精!”

趙白丹依然保持那令李靜憤怒的笑容,“我狐狸精怎麼了,我狐狸精總比你這個管不住自己男人的傻丫頭要好!”

李靜與趙白丹張洋的爭吵,讓眾人你望我,我看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了。看來,張洋和這倆個女人之間不簡單。邱越民的心里一陣觸動,偷偷的看了靠在張洋身上的趙白丹一眼,這個女人……她心里究竟想的是什麼?前段時候還和我……現在又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邱越民突然覺得,趙白丹深邃的無法捉摸。

李靜掙脫秦天的攙扶,沖張洋吼道:“張洋,我要你說,趙白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哼!”趙白丹冷冷一笑,道:“你都這樣問了,就說明你已經沒自信心了。”

“張洋,我要……”李靜還沒說完,張洋蹦的一下從柵欄上跳下來,朝李靜狠狠一瞪,吼道:“媽的住嘴!”舉起手一巴掌從天而降的向李靜打去。

“張洋!”

雖然被秦天一把抓住,但張洋的手還是在半空中顫抖。

秦天將張洋的手狠狠一甩,橫了張洋一眼,道:“都快結婚了,吵個球啊!”說著,秦天轉過身去,望著眼里還在閃爍著淚花的李靜,安慰道:“別理他,他就是一瘋子。”

山雞問道:“你們要結婚了?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張洋淡道。

“靠!”山雞接著道,“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們還吵架,那結個屁啊!”

張洋朝山雞一瞪,又回坐到柵欄上,頭一偏,道:“三天後,上海華榮大酒店,新郎張洋,新娘李靜,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張洋的聲音遲緩而低沉,說話間,邱越民等人互相對視著,漸漸的露出詭異的笑容,異口同聲道:“為了鬧洞房,我們當然要來!”


眾人都笑了起來,又都坐回了柵欄上,互相靠著,只有靠在安思漫肩上的山雞被安思漫不止一次的推開,但山雞愛美之心的精神實在讓佩服,不屈不繞,越搓越勇。終于,安思漫累了,白了山雞一眼,小樣,看你是邱哥的朋友,靠吧靠吧,既然這麼想靠,就給你靠會。眾人都癡癡的望著沅江的對岸,也許此時,每個人都在回首往事,回憶那一段讀書時代的日子,趙白丹的聲音很甜,讓人如此的沉醉,起頭哼起了兒時的小曲,曲調流暢歡快,感染眾人都跟著哼起來。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眾人都記得,三年前,他們也是這樣。

時間在暖風中流逝,經過空氣的揉虐,暖風也變得寒冷,如血的夕陽被黑暗慢慢的吞噬,若不是周旁的路燈閃亮,眾人的影子也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雞打破了這種沉靜,道:“我有一個提議,既然我們難得聚在一塊,三天後又是張洋的新婚之日,干脆這幾天我們都在一塊玩吧!好好享受團體生活!”

劉振勇立馬答道:“這個意思我早和越民說過,不過我們的休息時間不容易對上。”

山雞跳下柵欄,大聲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開始!這幾天什麼都不要做了!秦天,你有問題沒?”

秦天搖了搖頭,“我本來就多請了幾天假,我沒問題。”

“張洋,你呢?”山雞又問。

“沒問題!”

“振勇?”

劉振勇向眾人看了看,隨機拿出電話,頓了幾秒,道:“阿申,這幾天公司的事你打理一下……恩……不是……靠,跑你媽的路……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就這樣……恩!”

劉振勇朝眾人一笑,對著手機做了個鬼臉。

這下,眾人都望著邱越民了,他們知道,最忙的其實是邱越民。

邱越民低著頭,聳著肩膀笑了笑,笑道:“從你們認識我起,我邱越民是個掃興的人嗎?既然我們的劉大哥都抽出身了,我這個賣藝的哪還有話說啊!”

安思漫突然蹦達下來,大聲叫道:“好耶!我去給李香姐請個假,我也要玩!”

“好的安安,和我們在一塊玩可有意思了。”山雞似乎比安思漫還要興奮,不停在安思漫身上來回看。

安思漫嘟起小嘴,向邱越民身旁湊過去,白了山雞一眼,“我才不要和你玩,你別叫我安安,好惡心。”

山雞嘿嘿邪笑,又反複“安安,安安,安安”的叫著。

“既然這樣,那就行了,這倆位女士肯定是沒問題的。”張洋將李靜和趙白丹挽起,給人看上去有一種左擁右抱的感覺。

邱越民覺得奇怪,問道:“白丹,你工作不是很忙的嗎?你老板肯讓你請假?”說到這里,邱越民又像起那一夜,那王老板的齷齪樣。

趙白丹輕輕一笑,道:“我老板啊,已經批准我放假了。”說著,趙白丹朝張洋一笑,眼神中有種捉摸不透的東西。

邱越民默默的點點頭,瘋吧,瘋吧,都放假去瘋吧!

“那好,我現在就有一個提議!”秦天突然道。

“什麼提議?”眾人齊問。

秦天伸出手向江下一指,興奮道:“想想當年,我們可都是站在這個位置‘撲通’一下就跳下去了噢!怎麼樣?現在要不要來試試?”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過了幾秒,只聽見手機、鑰匙之類的金屬物放在地上的聲音,然後都‘撲通’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