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偷窺女郎 第二章:偷窺往事

“老大,你中木馬了。”王敗類坐在張野的電腦前說。“這種新型病毒可以強行打開你的視頻,多虧你是在家里做愛,要是在家里做人肉叉燒包那就玩完了。”

張野點了點頭,他以前聽說過這種木馬病毒“先幫我殺毒,再黑了她的電腦。”打發走Apple,他立即打電話叫來了王敗類。

王敗類一撇嘴“殺毒沒問題,不過能搞這種木馬的人肯定是高手,我黑不了她。”

張野拍著蹲在身旁的‘虎妞’說:“你不是天天說你最專業嗎?”,虎妞眨眨眼睛抬頭看了看王敗類,朝他‘汪’了一聲。

王敗類把張野嘴上的煙搶過來叼在嘴里猛吸了一口“一客更比一客高,我算個毛啊。”他打開QQ的時候收到Apple發過來的信息“喜歡你發達的肱二頭肌,喜歡你性感的臀部和緞子一樣的皮膚。”

王敗類看了眼屏幕,身子趴在鍵盤上飛快地回複:“喜歡你的燒餅,喜歡你發育不良的粉紅色睡衣。”

大概過了十秒鍾,Apple發過來信息說:“你有兩種選擇:第一,和我做愛。第二,破產。我給你三天時間”

王敗類回複說:“我選三,自慰。”

已經走到桌子邊的張野看到王敗類的回複哈哈大笑,王敗類眼珠一轉,站起身就要朝外走“老夫去會會這個東瀛浪女。”

張野一把拉住了他“趕緊給我殺毒,黑不掉她也別讓她總在眼前晃悠。”

王敗類一邊把Apple的QQ拉進黑名單,一邊感慨地說:“網名叫‘尋找斯文伴侶’,網下送貨上門,網絡和現實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事實勝于雄辯啊。”他快步走到牆角,一把拽掉了網線“這才是最簡單的!以後想上網去我家,我電腦有八十多道防火牆。”

“想找你上床就直說麼,搞這麼複雜干什麼。”王敗類搖著頭說:“這就是生活嗎?生活咋這麼崎嶇呢?”

王敗類又給張野的電腦安裝了新的防護軟件,臨走的時候他對張野說:“老大,借點銀子花花吧,兄弟又鬧饑荒了。”他以前經常跟張野借錢,雖然也算有借有還,但大部分時候張野都讓他請喝頓酒兩清。

張野隨手在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丟給他“卡里應該有萬八千的。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像樣的工作吧。”

王敗類臨走的時候說:“放心吧老大,最近兄弟攬了一個好活。用不了一個月兄弟請你啃龍蝦。”

雖然張野的朋友很多,但都是生意上的交往。王敗類是他僅有的幾個弟兄之一,能夠一起喝酒,罵娘,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人他才稱呼弟兄

王敗類的真名叫王磊,從中學開始,他和張野就是最要好的兄弟。

王敗類曾經是名記者。記者是對他的尊稱,說穿了他是個地道的夠仔隊,以前在一家娛樂小報專門做跟蹤偷拍,現在失業在家。

他最初選擇去娛樂小報並不是全為了豐厚的薪水,他偷拍上癮,每次出門的時候,即使忘記帶房門鑰匙,他也不會忘記帶上相機。

張野和王敗類的相遇當然也和偷窺有關。

半年前,張野陪一個剛泡到手的女孩逛購物中心。

張野平時最不喜歡陪女孩子逛街,可是他剛把人家哄上床總得買兩件像樣的衣服犒勞一下。就這樣,張野慢吞吞地跟在女孩身後,女孩在見購物中心的一樓都是首飾玉器就拉著張野去二樓看高檔服裝。


“咔嚓!”兩個人剛站到滾動電梯准備上樓的時候猛然聽到了相機快門的響聲。女孩嚇了一跳,連忙護住了自己的裙子,張野同時扭過頭去,滿不在乎的王敗類就站在他的身後。

電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王敗類戴著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牛哄哄地吹了一聲口哨,得意地比劃了一下手里的nikon的搖頭相機。女孩子求救似地看著張野,張野卻推了她一把,讓她站得更高點。女孩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氣鼓鼓的肚子里足足罵了幾萬聲窩囊廢,張野微微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樓上樓下異常喧鬧,滾動電梯上異常安靜,誰也不知道張野心里在想什麼。

電梯接近二樓的時候,張野忽然轉過身,朝著王敗類的胸口就是一記飛腳。張野長得人高馬大,從小時候就開始練習泰拳,如今每天都要在器械和拳腳上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張野一腳踢出去的力道少說也有幾百斤的力量,巨大的沖擊力撞在單薄的王敗類身上,他立即順著電梯朝下滾了下去。

王敗類朝下滾,張野飛快地追了下去,根本不容王敗類有喘息的機會,一腳,又是一腳,直到把他踹到一樓。

喧鬧的購物中心立即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隨後幾個保安把他們帶到一邊圍了起來。

一個胖墩墩,臉上還帶著鄉土氣息的保安指著張野說:“怎麼回事?敢在這里打架,不想活了吧。”

張野眼睛一瞪,正想給他來個肘擊,盯著他看了半天的王敗類卻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我靠,原來是你啊,老大!”

王敗類的大墨鏡早不知道丟到那里去了,張野正要發作,盯著王敗類的臉看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幾年沒有謀面的老友。

張野二話沒說,抓起王敗類給他來一個鋪天蓋地的熊抱。

把兩個人圍在一起的保安都是滿臉的茫然,王敗類擦了擦嘴角的血,摟著張野的肩膀說:“這是我哥們,鬧著玩呢,我們從小就這麼玩。”

這個時候誰都能看得出來,兩個人早就相識。早在上中學的時候,張野就和王敗類是鐵哥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張野就是王敗類的老大。

離開商場,張野丟下迷惑不解的女伴,把王敗類帶到翠明島最豪華的酒店。

幾杯酒下肚,王敗類厚著臉皮對張野說:“老大,我在你馬子裙子下面照了張相,你怒打了我一頓,咱們也算扯平了。現在相片沒有了,但是相機壞了……”

張野二話沒說就掏出五千塊錢塞到他的手里,隨後他揪著王敗類的脖子說:“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偷拍女孩子底褲我就廢了你。”

王敗類拍著胸脯說:“放心吧,這些錢兄弟去買個手機,相機都是小鬼子產的。”

……………

最近張野的睡眠不好,經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過去的事情,尤其是見到王敗類以後,那些他從不願和外人提起的往事總是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晃動。

張野出生在一個貧瘠的縣城,父親是少校軍官,母親是普通的紡織工人。

張野八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意外中身亡,母親受不了巨大的打擊,將年幼的張野托付給親姐姐以後上吊自殺了。張野至今保留著一張僅存的全家福,照片中高大威武的父親和樸素漂亮的母親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雖然他當時還小,但是他依然清晰地記得,父親每次出門前都會親吻母親的額頭,而母親要站在門前直到看不到父親的身影之後才會關上門。

家庭的溫馨只留給張野短暫的記憶,成為孤兒以後他住到了姨媽家里,這段時光對于張野來說,簡直是夢魘一樣的經曆。

張野的姨媽善良單純,可是姨父卻完全不同,他粗魯不堪,而且嗜酒如命,每次喝醉酒回到家里都要對張野又打又罵,對姨媽更是百般凌辱。他有的時候甚至當著張野的面和二姨媽做那種事情,還讓張野拿著表給他計算時間。面對粗俗的男人,姨媽只能在半夜偷偷起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給張野包紮傷口。


在這種環境里成長的起來的張野性格自卑又暴燥,平時少言寡語,朋友只有王敗類一個人。從那時起,張野清澈的微笑里開始充滿了邪惡,目光也變得陰柔,詭異。

王敗類原來的外號叫‘八指’,‘八指’並不是指他一只手上長了八根手指,是因為他左手少了兩根手指。

王敗類從小就是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張野從來沒見過他有什麼事情不敢做。有一次他和張野揀到像鞭炮的一根電雷管,當別人警告他們雷管可能隨時爆炸的時候,王敗類卻用石頭砸開了裹著綠漆的雷管。每次在一起喝酒的時候,王敗類還經常和張野提起那件事,他晃著左手剩下的三根手指說:“老大,還記得嗎?那可是個真家伙。”

王敗類偷拍上癮,張野也有類似的毛病。

上初中的時候,偷窺女人洗澡幾乎是張野唯一的樂趣。

縣城里的人工資少的可憐,和都市不同,都市里家家都安著熱水器,有獨享的浴盆。縣城里的人平時都要到公共浴池或者私人開的淋浴店洗澡。

張野喜歡泡澡,躺在暖融融,藍綠色的的熱水里簡直像神仙一樣舒服,可是自從王敗類帶他去過一次淋浴店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公共浴池出現過。

縣城的淋浴店都集中在一條街上,大多數人都在晚上光顧這里。小街沒有路燈,只有幾個當作招牌的燈罩散發著昏黃的光線,張野每次來到這里都會覺得小街的黑暗中隱藏著無數的暗娼,雖然這種感覺讓他惡心,但他還是這里的常客。

淋浴店修建的都很簡陋,一個大房間分成五六個十幾平方的小房間,兩層木板釘在一起刷上兩層油漆就算是一面牆。這種簡易的間隔,兩個房間的人可以聽清隔壁說話,諸如張野這樣的高手,就連稀稀拉拉的水聲也能分辨出來,比如隔壁水聲忽然變大,這說明洗澡的人離開了淋浴頭。

張野洗淋浴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聽水聲,他第一次到這種淋浴店洗澡就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原來木板上的角落被挖了許多小孔,雖然都被衛生紙塞上了,但是輕輕拔下這些掩人耳目的塞子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房間里的情況。

第一次在淋浴店偷窺,張野緊張的差點窒息。他調節了好一會呼吸才把眼睛貼在窺視孔上,隔著薄薄的霧氣,他看到隔壁一個單身女人正在洗澡,應該說是30歲左右的少婦,她低著手,輕一下重一下地正在往頭上抹洗發水。

張野第一眼看到少婦的時候距離比較遠,連容貌也看不清,當少婦走近,他已經無心再去打量少婦的容貌了,因為少婦雪白的大腿和兩腿間濃密的毛發嚇得他腦子一片空白,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就用衛生紙塞上了窺視孔。

心跳加速,耳朵嗡嗡做響,整個人像失去了知覺一樣癱坐在地上,屁股的肌肉似乎已經壞死,絲毫感覺不到地面的汙水和冰冷。無數次的深呼吸之後張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壯著膽子再次拔開衛生紙塞子,可是隔壁的少婦已經離開多時了。

緩過神來的張野心里像有幾百條綠色長毛蟲爬來爬去,他找了一個靠近地面不容易不發現的窺視孔,耐心地等待著。不到半個小時,一對小夫妻走進了隔壁的淋浴室,從脫衣服到洗澡,張野目不轉睛地盯著,唯恐漏下精彩的鏡頭,當時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的張野第一次見識到了女性成熟的乳房。

享受鴛鴦浴的小夫妻有說有笑,完全沉浸在甜蜜中,完全沒有想到,就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一雙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了。

張野的眼眶緊貼著木板上的窺視孔,似乎已經聽到了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他的心里急切地喊著“干!干啊!”,可是男人的下體始終就那樣堅挺著,直到離開。失望過後張野摸著自己干爽的頭發才意識到,他已經在淋浴室足足呆了四個小時。

在第一次偷窺中體驗到了緊張的快感和欲望擱淺的失落,張野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幾乎天天都打著洗澡的名義去淋浴店。

大概正是這種奇特的癖好成全了張野和王敗類的兄弟關系,從此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秘密。

窺視癖雖然是種讓人深惡痛絕的癖好,但是和許多不傷大雅癖好一樣,窺視癖更不容易根除。越來越頻繁的偷窺使張野對男女之事比平常有產生了更多的渴望,每次他洗澡的時候都會下身花生米的一樣的家伙說“變吧,變吧,變成大蘿蔔。”

雖然有著不良的嗜好,但是張野的學習成績始終在縣里名列前茅,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滿嘴怨言,說他是吃干飯的姨父有決心繼續供他讀書。高考過後,張野考上了上海的一所著名大學,可是早就想讓他賺錢養家的姨父再也不肯拿錢出來,事實上他已經拿不出錢來,除了喝酒他更喜歡賭博,十賭九輸,他經常會輸得渾身只剩下褲衩,然後做賊一樣,掩著下身跑回到家里。

張野做夢都想離開縣城,為了籌錢上學,他買了一把殺豬用的尖刀藏在身上,頻繁的進出縣里唯一的儲蓄所,如果不是沒有遇到取款超過五千元的人,他的手里早就有了人命。

張野畢業後姨父不僅沒有給他籌集學費,反而怨聲載道,罵他不知道賺錢養家,他甚至給張野找一個燒鍋爐的工作逼著他去,結果讓張野一拳打暈了過去,醒來以後他雖然吹胡子瞪眼,可是再也不敢動粗了。眼看著去學校報道的時間越來越近,張野被高額的學費愁得一籌莫展,就在這個時候他人生中第一個轉機到來了。


一天清晨,朦朧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一輛奔馳車就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張野家的門前。

幾個晨練的中年人圍在奔馳車旁邊指手畫腳地努力挖掘著想象力,每個人都想證明自己以前見過這樣的高檔車。沒多久,車門打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走了下來,為她開車門的是兩名西服革履,戴著墨鏡的高大保鏢。

滿頭銀發的老太太顫顫微微地出現在張野的面前,她拿出多年前的照片,淚流滿面地證明她是張野的姑媽。看著父親小時候和姑媽的合影,看著停在門前的奔馳車,張野恍若隔世,直到姑媽把他抱在懷里,他才清醒過來。

張野的姑媽居住在台灣,因為戰爭和大陸的親人失去了聯系,兩岸通航後足足查找了兩年她才找到張野,他是姑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姑媽是個有錢人,就連整天泡在酒精里的姨父都看出來了,他的眼睛瞪得像個燈泡,哈叭狗一樣搖著尾巴,嘴角有擦不干的口水。即使有了心理准備,姑媽的大手筆還是嚇了張野一跳,姑媽給了他一百萬人民幣的銀行存款,而這些只是用來上大學用。在這之前張野的口袋里最多只出現過姨媽省吃儉用留給他上學用的三百元人民幣。

大學畢業以後,張野到台灣住了一段時間,姑媽當著他和律師的面立下了遺囑,他將是姑媽百年之後唯一的遺產繼承人。

從台灣回到大陸以後,張野做了一件以前只能在心里發狠的事情,口袋里揣著近千萬巨金的他把曾經的白日夢複仇計劃變成了現實。張野首先拿出一筆錢強迫姨父和姨媽離婚,在當地的文聯給姨媽物色了一個戴著金絲眼睛的落魄畫家。幾個月以後他雇了幾個小混混用車撞倒了虐待了他十幾年的姨父,在挑斷了他的腳筋之後,小混混們用鉗子把他的牙齒一顆顆掰了下來,逼著他就著血水吞了下去。

痛暈過去的老酒鬼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南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身上不僅一分錢沒有而且成了只能靠手走路的殘疾,張野只給他留下了一個鐵盒子,就是那種既可以吃飯又可以向路人乞討零錢的乞丐專用工具。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什麼叫做忍辱偷生。從此張野更加少言寡語,居高臨下的微笑不再相信任何人,陰柔詭異的目光像是滴著鮮血的利刃發出的殺氣,讓每個接觸到他目光的人不寒而栗。

回想著往事直到凌晨張野才睡著,剛剛進入夢鄉他就被一陣電話鈴吵醒了,打電話的竟然是Apple,他聽到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你還有兩天時間。”

“我操你日本大舅子!”張野罵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在床上躺了一會,張野再也睡不著了,起床以後他總覺得自己夢見了鍾馗嫁妹。

刷牙,洗澡,掛胡子,簡單吃了點早飯,穿著一身高檔CEERUTI休閑服的張野開著焊馬車去了公司。

“這不是張大公子嗎?我以為你到好萊塢救濟水深火熱的電影明星去了呢。”胡大力朝剛進門的張野喊了一聲。

張野笑了笑“才幾天沒來,至于嗎?”

“一個半月沒見你老人家尊容了。”胡大力把他拉進自己的辦公室“我有大事找你。”

張野是這家曠野投資公司的總經理,胡大力是他的合伙人,公司的法人代表。這家投資公司張野出了三分之二的啟動資金,管理全交給胡大力。公司成立兩年,胡大力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張野本來對胡大力就很信任,後來索性什麼事情也不管,做了甩手掌櫃,只等年底分紅。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張野和胡大力也是因為偷窺才相識,交好。

張野大學畢業以後口袋里揣著姑媽給的大筆資金來到了翠鳴島,他拒絕了姑媽要求他在台灣發展的邀請,就像當初拒絕出國留學一樣,他要親手創造自己的世界。

住在豪華的別墅,開著囂張的焊馬越野車,銀行里存放著大筆的資金,有銀子有面子,張野成了富翁但偷窺的習慣始終也改不了。

他一邊尋找投資項目一邊在居住密集的普通居民區租了一套房子,房子是最高的八層,空氣新鮮,視野開闊。買了幾套簡單的家具安頓好之後,他把去俄羅斯旅游時用兩瓶茅台酒換來的軍用望遠鏡也帶了過去。

此後只要有時間張野就會到居民區的房間里呆上兩三個小時,每次他都是天黑以後去,拉上窗簾,關上燈,拿起望遠鏡,他的享受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