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習慣性救美 第一章:悍馬狂飆

王敗類一上車就開始尋找目標,他指著前面的路口大喊:“老大,朝右拐。”

張野哼了一聲,一腳油門,悍馬車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王敗類啟動了車窗大聲叫罵“操你媽的王八羔子,老子逮到你,非把你腦袋塞到屁眼里不可。”罵了幾句他還覺得不過癮,他從座位旁抄出一個還沒開封的礦泉水瓶,順著車窗就丟了出去。

行人,建築,車外的景物在他們眼前像快鏡頭一樣飛過,呼呼的風透過打開的車窗灌進車里,車後座的王明明猛地打了一個冷戰。

“瞎喊什麼,關上窗戶。”張野伸手拍了王敗類一巴掌“把這個放到上面!”

王敗類回過頭看見張野遞給他的是一個茶壺那麼大的警燈,他眼前一亮“我靠,還是老大牛X!”

警燈扣在車頂之後鈴聲大做,公路兩側簡直像地震了一樣,路旁的行人都被嚇了一跳,一個站在路邊的民工手一哆嗦,半截煙落到了地上。

“不遠了,前面就是!”王敗類用手狠狠地指著前面的一輛破摩托。摩托上的兩個飛賊聽到身後的警鈴不時地回頭張望,摩托車的排氣筒冒出一陣陣黑煙。

看到悍馬車追趕的竟然這麼一輛破摩托,張野一下被逗笑了,他一邊加大油門一邊哈哈大笑“什麼世道啊,騎這種破摩托也敢出來混,還沒報廢的電動自行車快呢。”

王敗類是三個人中最著急的,他一會坐著,一會蹲在車座上,拳頭不停地砸著車窗“我靠,我靠,敢跟悍馬飆!英雄啊,我佩服你!”

“張總,紅燈!”王明明提醒了張野一句,她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手心已經攥出汗了。

“沒事!”張野根本沒有理會路口的紅燈,他不僅沒有刹車,反趁著路口紅綠燈的轉換,飛快地沖過了十字路口。

王明明不再說話了,她剛剛還是主角,這會卻完全被冷落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扭曲的表情就像上了賊船一樣。

搶了包的摩托飛賊慌不擇路,拐進了一條廢棄的馬路。這條馬路的表面的瀝青已經被磨光,凸凹不平的路面完全就是一條沙石路。破舊的摩托車在平整的路面行駛還算平穩,到了這條路上簡直就像一條在風口浪尖顛簸的小泥鰍,風暴一樣的悍馬車則像鯊魚一樣從後面撲了過去。

“我靠,我靠靠!這兩孫子簡直就是他媽天才陪練!”王敗類得意忘形,猛地跳了起來,腦袋一下撞在車窗上。

悍馬車距離摩托越來越近,只用了十幾秒就追上了摩托,嚇得魂飛魄散的摩托飛賊左拐右拐,幾次差點沖下路基,可是路基下的溝有幾尺深,一旦掉下去非翻車不可。

“撞!老大撞啊!”王敗類忍不住了。

張野沉穩地握著方向盤,他可舍不得心愛的座駕,他撇了一眼坐在後座的王明明說:“你急什麼,先跟他玩玩。”

摩托根本不敢靠近悍馬車,擦著邊就會被撞飛,面對呼呼聲風的悍馬,兩個飛賊只有一味地躲避。他們越是躲,張野駕駛的悍馬車就越是朝路下擠他們。

悍馬車緊貼著摩托飛馳,相距兩尺,相距一尺,半尺……

──吱──在一個轉彎的路口,張野大喊了一聲“給我滾下去!”悍馬車隨著他的喊聲一個急轉彎把摩托甩到了路下的半米多深的地溝里

悍馬車剛停下,王敗類就第一個跑下了車“跑!跑!你他媽怎麼不跑了?”他朝著一個腮邊長著青斑的飛賊臉上就是一記直拳,還沒站穩的摩托飛賊臉上立即盛開了一朵鮮紅的玫瑰花。另一個飛賊腦袋撞到地溝里的石塊上,血像噴泉一樣往外冒,傻了似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跟在後面的張野拉住了王敗類“不要打了。”臉上全是血的飛賊松了一口氣,以為遇到了好心人,他皺著眉勉強朝張野笑了一下,可是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張野從地上揀起已經變了顏色的白色小包對王明明說:“這個是你的吧?”

王明明站在車邊,一下車就被悍馬車帶起的塵土嗆得喘不上來氣,她捂著鼻子一頓劇烈的咳嗽之後才微微點頭。

“拿著包上車吧。”張野將把交給王明明的時候,安慰性地握了下她的手,兩只手接觸的一刹那,她似乎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了,身上猛地一抖。王明明看著張野,愣了一下,馬上跑回了車里。

張野看著已經報廢的摩托和兩個倒黴的飛車賊笑了,笑得那麼純粹,又那麼邪惡,就像一個孩子面對著自己喜歡的玩具,他朝兩個人打了個響指“你們到前面等我。”

王敗類扶著一瘸一拐的王明明回到車里,他開著車在幾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張野看到車子開遠,轉身走到了被打得滿臉開花的飛賊身前。


“你,你要干什麼?”飛賊覺得張野的身上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窒息。

張野像對待自己的老朋友一樣伸出了手“認識一下,我叫張野。”

飛賊看了一眼遠處嚇傻了的同伙,戰戰兢兢地伸出了手,就在兩只手接觸的一刹那,張野的眼睛劃過一道邪惡的閃電,他飛快地抓住飛賊的食指,用力向上一揮又猛地向下一掰,‘嘎崩!’一聲,飛賊的食指斷成了兩截。

“啊!————”飛賊緊盯著張野,眼睛隨即失去了光澤,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坐在車上的王明明不停地回頭張望,她對王敗類說:“張總一個人不會出事吧?咱們是不是應該報警啊?”

王敗類心想飛賊遇到張野不知要比遇到警察倒黴多少倍,他是張野最好的兄弟,可是就連他也摸不透張野的脾氣,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鍾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張野上車以後,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依然笑容滿面。王明明擔心地問他:“張總,你沒事吧。”

張野笑著發動了車子,他還是剛才溫文爾雅的張野“不在公司的時候就不要叫張總了。”摸著方向盤他似乎又聽到了那聲清脆的響聲,他覺得自己飛賊的手指就像家鄉的胡蘿蔔一樣清脆。

王敗類一本正經地對王明明說:“我叫老大,你以後叫野哥就行。”他眯縫著小豆眼說:“叫野哥哥也行。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想死個人的野哥哥。”

張野伸手朝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行了。”他側過身說“你叫王明明吧?”

“是的,張總。”

“叫野哥哥!”王敗類朝她擠了鼻子。

王明明噗哧一聲笑了“你….”

張野通過車內鏡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像土匪?我看你剛才的表情簡直比遇到搶劫的時候還痛苦。”

王明明沒想到張野一直在注意她,臉上飛起了火燒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們挺有意思的。”

王敗類把身體靠近張野小聲說:“你說這個肮髒的世界上怎麼還有臉紅的女孩子呢?A片里那幫娘們的臉白的跟紙似的。”他想了想又說:“A片里的應該是縱欲過渡。”

悍馬車內的空間雖然比普通的私家車大一些,但王明明還是聽清楚了他說的話,笑容一下就從她臉上消失了。

“你個烏鴉嘴,給我關。”張野看到了車內鏡里王明明的臉上尷尬的表情。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張野已經把王明明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任何肮髒的事情和語言都像是沙子,揉不進她的眼睛里。

王敗類是個聰明人,他馬上轉移話題說:“王明明,我們老大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們老大?”

“啊!”王明明一愣,不解地看著他。

“別害怕,我們又不是搶親。”王敗類搖著不懷好意的腦袋說:“以後就讓老大接你上下班吧,反正都在一個公司。”

“恐怕不行。”王明明目光呆滯地望著車外如同虛幻一樣的景象“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我已經辭職了。”

悍馬車猛地晃了一下,張野穩住方向盤回過頭問她“為什麼辭職?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負你?”他心里首先想到了胡大力,以前就有女秘書因為被他性騷擾辭職的先例。

王明明苦澀地笑了一下“張總你多心了。我已經和華倫唱片公司簽約了,下個月要去唱片公司。”華倫唱片公司是大陸最大的唱片公司,總部就設在翠鳴島。

“恭喜!沒想到我身邊坐著一個未來的大明星”王敗類刮目相看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勢力眼。

“什麼呀。”王明明有點不好意思。

王敗類說:“這麼說你歌唱的不錯啊?對了,一定賺了不少錢吧?”單身漢想女人,窮鬼想賺錢,王敗類最關心就是錢的問題。

王明明低下了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沒有多少,三年三十萬?”


“什麼?”張野猛地刹住了車“三年才給三十萬?還沒有伴唱的賺的多!”在這一瞬間張野差點認為王明明也是一個想出名想得發瘋的女孩。

王明明沒想到張野的表現會這麼激動,面對張野直視的目光,她分明感覺到火一樣炙熱的東西將她點燃了“開車吧,張總。我父親必須要換腎,我非常需要那三十萬,即使簽約是五年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靠,我靠!”王敗類拍著大腿歎了口氣。“窮人就這命。”

張野考慮事情要比王敗類周到,他問王明明“一次付清三十萬嗎?別讓人給騙了。”

“已經付清了,我把手術費都交上了,正式工作以後每個月我還有紅包拿。”想到家里再也不用為錢發愁,王明明輕輕吐了一口氣,似乎輕松了許多。

張野托著下巴想了想“這樣吧,你把我介紹給華倫唱片公司的負責人,我和他們見個面。換腎的錢我來出,千萬不能去進唱片公司,什麼賣藝不賣身,都是騙小孩子的。”說完他重新啟動了車子。

王明明的眼睛里淚花閃動,她做夢也沒想到剛剛結識的張野竟然肯出錢幫她。生性豪邁的張野和她為籌錢接觸的人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些人無一例外地要求和她上床,甚至有人要她生個孩子,如果生男孩就給三十萬,生女孩子只給五萬。

“張總,謝謝你,真的不用了。為了我父親的病,我媽媽都像老了十歲,我不想再讓其他人受連累了。再說華倫唱片公司是家大公司,大陸有很多大明星都是這個公司包裝的,公司名譽很好,不會做那些齷齪的事情。”王明明指著前面的路口說:“張總,我從前面的下車吧,我還要去醫院看我父親。醫院剛從外地運來一顆腎髒,他今天要做血型配比。”

張野堅決地搖頭“你父親在哪家醫院?我送你過去。對了,你的腿怎麼樣?”

“沒事,擦點紅花油就好了。”

悍馬車停在了翠鳴市協和醫院,這是全市最好的醫院,環境優雅,醫資力量強。當然在這里治病的花費也比其他醫院高一些,尤其是換腎這樣的大手術。

在張野的堅持下,王明明帶著他們來到了她父親的病房。

“媽,血型匹配化驗做完了嗎?”王明明一進病房就走到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面前。

一進病房張野就下意識地捂上了鼻子,看到王明明的母親,他連忙又放下了手,順便也把王敗類捂著鼻子的手打了下去。

病房是四個人住的普通病房,雖然每天都做清潔工作,但是這個病房都是重病號,經常會有大出血發生,加上這些病號大小便都要在床上,病房的里氣味可想而知。

王明明的母親見到她幾下擦干了眼淚,可是紅腫的眼睛告訴了所有的人,她已經哭泣了很長時間。“明明,醫生說腎不能給咱。”

“為什麼?手術費不是都交了嗎?”王明明拉著母親的手,她看看母親紅腫的眼睛又看看病床上瘦得沒有人形的父親。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聽診器的男醫生帶著幾個護士走了進來,一個護士小聲說:“例行查房。”

王明明見到醫生立即走了過去,雖然她強忍著,但是急切的呼吸讓她的話斷斷續續“醫生,為,為什麼,不給做血型,匹配化驗?”

男醫生帶著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明顯透著不耐煩“先交住院費去,都欠了兩個月你還好意思說。”

“可是,可是我們手術費已經交了啊。”王明明目光有些絕望。

男醫生推了一把王明明“兩回事,再不交住院費,我就給你停藥!”他用手捏了捏口罩里的鼻子,似乎口罩也抵擋不了病房的異味。

“你不能這樣….”王明明還想說什麼,張野已經攔在了她身前。

張野一把拽掉男醫生的口罩,抓住衣領把他拎了起來。張野盯著他驚恐的眼睛說:“住院費還差多少?”

男醫生用力掙紮了一下,可是在魁梧的張野面前,他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母雞。

“你是什麼人?”男醫生正要發作,可是當他看到胸口那只粗壯的胳膊上戴著的勞力士金表的時候聲音低了下來,他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張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晃了一下手上的金表,從口袋里套出錢包。“你去把住院費交了,順便換個病房,要ICU病房(重症監護室)。”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張花旗銀行的信用卡遞給了王敗類。

王敗類點點頭,轉身要走,張野一把抓住男醫生丟到他面前“讓這個可愛的公天使帶路。”

“走吧?”王敗類像個小混混一樣掐著男醫生的脖子,嚇得他心里直發毛。


張野鄙夷地看著男醫生在後面加了一句“趕緊做血型匹配化驗,耽誤了病情割你的腎。”

王明明的母親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拉著王明明的手說:“明明,這位先生是誰呀?”

王明明也仿佛做夢一樣,她喃喃地說:“這是我們公司張總,不對,是以前公司…”

“恩人啊!”王明明的母親含著眼淚就跪倒在張野面前,嘴巴一張一合,想放聲大哭又哭不出來。

“伯母,你這是干什麼!”張野連忙扶起了王明明的母親。坐到椅子上的時候,這個經曆了太多滄桑的女人的眼淚像無聲的河水一樣嘩嘩流了出來。

張野被弄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當他想讓王明明解圍的時候,卻發現站在一旁的王明明也已經哭成了淚人。

張野看著淚如雨下的母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對王明明說:“咱們准備一下吧,一會要換病房。”

……

有錢能使鬼推磨,病房很快就換了,血型匹配化驗安排到第二天。

新病房是近四十平房的小套房,有一張嶄新的高級病床。房間里安靜,光線充足,有單獨的衛生間和一個給病人家屬住的小房間,客廳有桌子和沙發,還有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彩色電視。

張野雖然對病房不算滿意,但是最好的ICU病房已經住滿了人,他四處看了看說:“先住幾天吧,回頭咱們再換。”

“張總太麻煩了你,真的不用了,這已經很好了。”面對王明明和她母親兩個人的千恩萬謝,張野竟然有些拘束。

王明明的母親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問王明明:“明明?你們是不是….”她的目光曖昧地掃著兩個人,尤其看張野的目光就像丈母娘審視姑爺。

“媽,不是了。”王明明羞得滿臉通紅。

王明明的母親開始並不相信,沒有特殊的關系誰會輕易拿這麼多錢幫助別人呢。可是當她看到張野那清澈目光的時候,她信了。她搖著頭看著窗外,淚水像斷線的雨一樣“明明,你命苦啊!要是早遇到這樣的好心人該有多好啊。”

王明明從毀了容的小白包里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媽,你怎麼又哭了,這不是都好起來了嗎?”

張野最見不得眼淚,他朝王敗類看了一眼說:“明明的腿有點小傷,咱們帶她去看看。”

王敗類連忙扶住王明明的母親說:“對,這麼多人影響病人休息,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

王明明的母親一邊點頭,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張野拉著王明明逃命一樣離開了病房。

王明明執意不肯做其他檢查,張野只好按照她的要求買了瓶紅花油。

“坐下。”張野指著病房外,走廊里的一排椅子對王明明說。

王明明見張野打開了紅花油,知道他要干什麼,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沒有辦法拒絕。

王敗類站在一邊,還想著王明明憔悴的母親和病重的父親,他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這就是生活嗎?生活咋這麼崎嶇呢。”

張野在手掌心點了一些紅花油,蹲在王明明的面前輕輕按摩著她的膝蓋。第一次在公司見到王明明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王明明腿上的絲襪露了一個小洞,今天王明明穿著不同顏色的絲襪,她的膝蓋破了一大片,絲襪也染紅了。

“哎。”王明明皺了下鼻子。

張野抬頭看了她“疼麼?”

“不疼。”王明明的臉紅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燙。她發現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麼的高大英俊。不知是紅花油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麼,她的腿一陣陣發熱,就連身體最敏感的地方也有了異樣的反映。

王明明裝不做不經意地拉了下裙子,可是她的人已經濕潤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