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撒旦的獰笑 第二十章:金鉤釣魚

吉滴美一直到了深夜才離開橘紅色的臥室,處在半睡眠狀態的張野緩緩睜開眼對阮金珠說:“搞什麼?大半夜剪窗花?”

阮金珠拿起一個紅色的大喜字說:“當然是准備給你娶新娘子了。”

“我?別鬧了,趕緊讓我滋潤下。”張野把身伸進她的睡衣里,肆無忌憚地亂摸。

“哎呀!等會!”阮金珠閃身跳下床,張野的手上只留下滑溜溜的感覺。她把剪好的喜字和窗花放起來以後,腦袋像撥浪鼓一樣來回轉動,似乎在找著什麼。

張野急不可待地脫掉了衣服,鑽到被子下面,不耐煩地說:“又怎麼了?你找什麼呢?”

“奇怪啊!我的狐皮大衣不見了!”阮金珠指著化狀台前的椅子說:“剛才我就搭在椅子上了,一轉眼就不見,真是見鬼了!”

張野走進臥室的時候似乎也看到了那件白色的狐皮大衣,這件大衣是給阮金珠量身訂做的,采用高檔的北極銀狐皮,領子是一整條雪白的狐狸尾。“丟了?”張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馬上想到了吉滴美,飛快地穿上衣服之後他推開了臥室的門。

阮金珠在他身後大叫:“干什麼去啊,這麼晚了?”

“給你找衣服去!”

張野大步流星走到吉滴美的房間,一把推開了房門,果然不出他所料,吉滴美正拿著白色的狐皮大衣,美滋滋地朝自己身上比量。張野朝身後看了一眼,確定阮金珠並沒有跟在他的身後,這才悄悄關上門,一把搶過吉滴美手上的狐皮大衣,壓低了聲音說:“你瘋了!”

“怎麼了?”吉滴美好像不知道張野在說什麼,眼睛只顧盯著狐皮大衣,她上前跨了一步,企圖搶回狐皮大衣,張野一閃,她撲了一個空“給我,那是我的!”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張野,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張野壓著聲音說:“什麼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他朝吉滴美房間一看,傻眼了。她的房間里大大小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紙箱,最高的一摞已經高過頭頂了。張野想起吉滴美在台灣的住所也是有很多紙箱,用來放她從各處偷來的小東西,他打開幾個紙箱子一看,紙箱里放著各種的小玩意,有雇傭軍繡著臂章,刻著骷髏頭的鋼盔,還有用彈殼制作的哨子。他拿起一把軍刺說:“這是皮哥的吧?”前幾天他曾經聽皮哥說他的軍刺不見了,這把軍刺鋒利無比,刀身還刻著古典的花紋,是皮哥心愛之物,帶在身上已經十幾年了,平時就擦在他的靴子上。

吉滴美撅著嘴不說話,只是伸開雙臂攔在張野身前,張野一把推開她又開開了一個箱子,里面竟然有一條紅色絲襪,他皺眉看著吉滴美說:“這是從哪來的?”

“那個,那個...也是我的。”

“什麼你的?說,是誰的?”

吉滴美看到張野生氣有些害怕了,她訕訕地說:“是紅九的。”阮金珠身邊一共有九個女孩,依次叫紅大,紅一....紅九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雖然她們平時都穿統一的黑色緊身衣褲,可是女孩子的愛美之心總是那麼強烈,她也有自己的小東西,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穿在身上照著鏡子臭美一番。

“你...你..你呀!”張野氣得不知該怎麼說了,他抓起狐皮大衣轉身離開,走的時候他狠狠地說了一句:“你要是再偷東西,我就把你送回泰國!”

吉滴美呆呆地房間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像是清晨掛在樹葉上的露珠,似乎要落下,但是很久還是保持原樣。自從搬進橘樓她的心情好多了,阮金珠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她能體諒吉滴美心情,經常變著法哄她開心,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更像是個多余的人,她有時候也問自己“我算什麼呀?我憑什麼賴在張野身邊不走啊”可是想走的時候她又不得張野,她只覺得張野在她心里的份量越來越重了。她歎了一口氣,走到那些箱子前,這個與生俱來的毛病她始終也改不了,很多時候她發誓不再去偷別人的東西,可是每當看到自己的喜歡的小玩意,手指又癢了.....


離開吉滴美房間,張野腦子還想著那條紅色絲襪,他心想:“紅九這個小妞...還真看不出來。”回到自己的臥室以後,他把白狐大衣丟到椅子上,青著臉說:“以後看好你自己的東西!”

“怎麼了?”阮金珠躺在被子里不解地看著他“衣服跑哪里去了?”

張野幾下就脫光了衣服,掀開被子他看到阮金珠脫得一絲不掛,光溜溜地,張野抱她抱在懷里說:“還不是咱們的公主殿下!”

“不會吧?”阮金珠驚訝地看著張野,好像聽說恐龍複活了。她緊緊地貼在張野的身上,像條小泥鰍,張野忍不住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反正你以後小心點就是了。”說著他就要.....

“等一下!”阮金珠推開張野的嘴“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和吉滴美睡覺?”

“什麼?”張野以為自己聽錯了,身子一下僵住了。

阮金珠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說:“吉滴美妹妹多不容易啊,什麼也不圖就想和你在一起,難道你就想這麼耽誤著她?”

張野歎了一口氣說:“她可是公主!”

“公主怎麼了?你連泰國國王的巡航艦都敢打!”阮金珠低頭笑了一下說:“公主也需要性生活!”其實她說的話恰恰是張野忽略的,對于一個女人來講,她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她有身體上的企圖,如果他始終連手指都不牽一下,女孩子會覺得缺少了很多東西,甚至覺得男人的心里沒有她。

“哈!”張野這會可不願意想那麼多,他像一座山似朝阮金珠的壓了下去,阮金珠還想說什麼,可是嘴巴里只剩下:“輕點...討厭...哎..輕點麼...”

當天晚上張野失眠了,看著身邊熟睡的阮金珠,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大夢。自從簡童死後,流落在島上,他好像變了一個人,有時間他都自己的做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對待女人,但是他不願去想這些事情,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報仇!為了報仇他願意做任何事情,想到女人的時候張野覺得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像他對待阮金珠,他第一次嫖娼的時候玩的女人就是越南的留學生,那個女孩叫床像一只歡快的海豚,阮金珠也是這樣,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笑了,心想:“我他媽天生就是色狼!”

用來拱小姐居住的幸福小居很快就建好了,這一天張野剛走出橘樓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許多雇傭兵歡呼著朝海邊跑,他朝四周看了看,小島上只剩下的一排排路燈,海邊的方向黑壓壓站了一片人。他輕輕吹了聲口哨,心想;“肯定是皮哥和蛐蛐回來了,這下島上可熱鬧了。”他也想早點知道皮哥他們到底搞了一些什麼貨色,于是鐵腿撞擊地面的生意越來越急促,朝海邊走去。

小島一共有三座燈塔,兩座燈塔距離不遠,像是小島的兩根門柱,位于兩座燈塔中間的簡易碼頭就如同爬在門前的石獅子。張野走到碼頭的時候,圍在碼頭旁的雇傭軍們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因為停在碼頭的橘紅色小船上站著二十多個小姐。皮哥站在岸邊手里拿著一根鞭子在維持秩序,蛐蛐叼著煙,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站在皮哥身旁抬著手,對已經開始下船的小姐品頭論足。

張野走到皮哥身邊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忙得滿頭是汗,圍在岸邊的雇傭軍們的眼睛都瞪得像鈴鐺一樣,如果不是皮哥手里那條揮來揮去的鞭子,這幫饑渴了幾年的色狼恐怕早就沖上去,在海灘上扒光了這幫小姐的褲子,大干起來。皮哥看到張野喘了口氣說:“老板你來了!看看我搞回來的妞怎麼樣?”

小船和碼頭搭著一條浮橋,小姐們沿著浮橋陸續走到了碼頭上,每當一個小姐走到碼頭的時候,起哄聲和口哨聲就會不絕于耳,很多人甚至還會汙言穢語地大喊一通,剛下船的小姐們哪見過這種場面,都被嚇得不敢抬頭。張野皺眉看著這些雇傭軍心想:“看來是應該適當的約束下這些家伙了!”他看到二十多個小姐的年齡都不一樣,從18,9雖然到30歲左右參差不齊,他指著一個看樣子有三十歲的小姐說:“怎麼還有這麼老的?”蛐蛐朝前走了幾步,嘿嘿一笑說:“是我的主意,要滿足各種需求麼?”

皮哥也對張野說:“老板,一共二十四個小姐,我跟一個雞頭說好了,半年以後換一批新人,價錢便宜的很。”張野笑著拍了拍的他肩膀說:“辛苦了,晚上我請客!”朝前走了幾步,張野轉身對皮哥說:“稽查小組以後要多巡邏,尤其是同福小居,別鬧出什麼亂子!”

張野的擔心並不是沒有依據,自從他做了老板以後,這些雇傭軍不用出去干活,整天呆在小島上無所事事,幾乎每天晚上都有醉酒鬧事的事情發生。當天晚上,張野正要睡覺忽然聽到了一聲槍響,他打了個機靈就跳到了地上。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原來在同福小居有兩個雇傭兵因為搶小姐大打出手,其中還有人開了槍。


張野趕過去以後,皮哥已經帶著稽查小組控制了局面,張野走到一片狼藉的同福小居,二話沒說,當場擊斃了兩個鬧事的家伙。接著他把所有雇傭軍集中在訓練場宣布了幾條紀律:一,同福小居交給阮金珠手下的九個女孩輪流管理,如果有人鬧事立即槍決。二,每個雇傭軍每月可以去同福小居兩次,去之前不許飲酒。三,所有雇傭軍的槍支全部收回,由何勇統一管理。四,任何人喝酒鬧事嚴懲不貸,第一次斷手指,第二次斷一肢,第三次暴尸三天......

十幾天以後,小島的地下建築已經出具規模,雇傭軍也都遵守規矩,比起以前,小島上更有了軍事化的氛圍。

當天晚上,張野回到橘樓的臥室以後,阮金珠站在床上幫張野脫衣服同時提起了同福小居的一些事情,張野簡單地說了幾句以後,阮金珠笑著打了他一拳:“沒想到你個禿又瘸的家伙還挺有辦法?”

張野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阮金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挖苦人,他說:“這些人都野慣了,要是不約束一下,以後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

阮金珠躺在床上抱著他的胳膊說:“他們做夢都想找女人,現在肯定特別感激你,接著你又給他們立了規矩,現在雇傭軍對你是又敬又怕,將來肯定能派上用場。你的計劃得逞了!”

張野哈哈笑了兩聲,他沒想到阮金珠竟然對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他想起還在舊金山療傷的王敗類,于是岔開了話題說:“我想去整容。”

“嗯?”阮金珠坐起身子,抱著張野的腦袋說:“我看看!挺帥的,你還想怎麼整?是不是想割個三眼皮,半夜嚇唬我?”

張野伸手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發出一陣怪叫,他說:“現在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我的複仇計劃應該開始了!”

阮金珠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說:“你是不是覺得整容以後,那個APPLE認不出你,你就可以趁機把她徹底擊敗?”

張野抓過她,朝她的小嘴猛親了一口:“還是你了解我,親一個!”過了一會他說:“張野已經不是以前的張野了,整容以後我將是另外一個人!”他說話的時候目露寒光,阮金珠渾身一顫,她心想:“仇恨真的可以把人徹底改變嗎?”

阮金珠對張野想去整容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異議,她只是說:“既然你決定了,就去舊金山整容吧,順便把你那個叫王敗類的兄弟帶回來,他吃了那麼苦,總該......”

張野拉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他沒想到阮金珠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心胸卻那麼開闊,那麼善解人意。阮金珠這時又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剛才說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看還有一件事情你沒有處理。”

“什麼?”

阮金珠用手指了指臥室的門:“住在隔壁的吉滴美你怎麼處理?她父親的兩艘巡航艦就停在島外,你走以後要是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

“哎喲!”張野用手揉著太陽穴,女人是最令他頭疼的事情,想了一會,他忽然拍著巴掌說:“有了!”

阮金珠好奇地看著他;“有什麼了?”

張野陰險地笑了一下:“我上島也有段時間了,總看到這幫雇傭軍舞刀弄槍的,但是還不知道他們的戰斗力到底怎麼樣....我可是下了血本啊!”

“你....你不是吧?”阮金珠小眼睛轉了兩圈,似乎明白張野想要干什麼了。她尖叫了一聲:“不行!”


“噓!”張野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間,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有什麼不行的,咱們小島要是有兩艘巡航艦,那多氣派!”

“那也不行!”阮金珠沒想到張野的膽子比天還大,她苦口婆心地說:“吉滴美是泰國公主,她父親是泰國國王,泰國國王的艦隊你也敢打?以後你要真和吉滴美在一起......”

張野主意已定,閉上眼睛開始策劃如何奪取兩艘巡航艦,他說:“睡覺!對了,你明天借我個人用一下。”

“誰啊?”

“紅九!”

阮金珠勸了半個晚上,可是張野還是堅持要打泰國的巡航艦,無奈之下她只好狠狠踢了張野一腳,罵了句:“犟驢!”

罵歸罵,第二天一早,阮金珠就按照張野的吩咐,軟磨硬泡把吉滴美從臥室里拽了出來,把她帶到了修建在小島八米下的地下建築里,說是里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要她自己挑個好房間。

張野站在窗口,看到阮金珠和吉滴美走進地道的入口以後,馬上通知各小組的頭目到指揮中心集合,接著偷偷溜進了吉滴美的房間,他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才從眾多的箱子里找到了吉滴美那件金黃色的長裙。

他拿著長裙走進指揮中心的時候,二十幾個雇傭軍頭目都愣住了,蛐蛐笑嘻嘻地說:“老板,你這麼著急叫我們來,不是想讓我們欣賞泰國公主的私人衣物吧?”吉滴美的這件金色長裙曾經在小島上穿過幾次,如今小島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泰國的公主,這件衣服是她身份的象征。

張野坐到椅子上之後,賣了個關子,他歎氣說:“都說你們這些人功夫了得,我看也就是那麼回事,對付個小流氓什麼的還可以,要是對付軍隊......”

他的話剛落音,皮哥就站了起來,他們這些人就怕別人看不起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老板,他拍著胸脯說:“軍隊算個屁!我們兄弟都是從軍隊里混出來的人精,一個人對付一個排沒問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就是,老板小看我們了!”

張野說:“好啊,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證明你們的實力!”他用手指向海邊說:“現在咱們家門口停著兩艘巡航艦,你們把它給我搞到手!”

“真的?”黃粱臉有些變色,他沒想到張野的膽子比天還大。

張野冷笑了一聲:“哎!我就說了,你們不行!”

“誰,誰說不行!”蛐蛐跳起來怪叫了一聲,脖子都氣紅了“不就兩艘巡航艦嗎?老板要星星我現在就架梯子去!”

皮哥是這些人中最沉穩的一個,他沉吟了一會說:“老板交代什麼,我們沒二話,就是搭上命也不會讓別人說我們是熊包!”他的話馬上引起了一片議論,幾個頭目嚷著要打頭炮。皮哥看了看張野說:“不過,咱們手里的是沖鋒槍,巡航艦可是幾十厘米口徑的大炮,怎麼得想個好辦法才行!”

張野哈哈一笑,放下了搭在桌子上的鐵腿,鐵腿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拎著吉滴美那件金黃色長裙,拉著長音說:“今天咱們就來個金鉤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