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撒旦的獰笑 第二十二章:好大一艘船(下)

皮哥率領的五十個人很快就控制了一艘小型巡航艦,蛐蛐和黃粱各自指揮一座燈塔將另外一艘小型巡航艦打得千瘡百孔,張野心疼得直跺腳:“別打了!他媽的,我讓他們打人,誰你們打船了?我要破船賣廢鐵嗎!”剩下小型巡航艦甲板上剛剛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可是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船長服裝的中年人,揮舞著手槍又帶著一群海軍士兵從船艙里沖了出來,看樣子他想搶回被雇傭軍占領的巡航艦。沖出來的海軍士兵把槍口對准了皮哥身邊的雇傭軍,他們不敢朝岸上開槍,這些人還不知道吉滴美原來是紅九假扮的,恐怕誤傷了尊貴的泰國公主,豈不知,泰國公主這會正像鼴鼠一樣,在地下瞎轉悠呢。

從第一次在狼眼夜總會槍戰開始,大大小小的槍戰張野也經曆了十幾次了,這次要不是因為腿腳不方便,他早就第一個沖過去殺個痛快了。看到巡航艦上指手畫腳的船長,張野瞪大了眼睛喊了一聲:“槍!”他的身邊站著十幾個保護他的雇傭軍,聽到喊聲,馬上有人遞給了他一支沖鋒槍,張野斜著身子,把沖鋒槍頂在肩膀上,瞄准以後他嘀咕了一句:“我讓你跳!”隨著‘噠噠噠’一陣槍響,站在甲板上的船長的帽子被打飛了,嚇得他縮著脖子,躲在了幾名海軍士兵的身後。

“呸!”張野吐了口濃痰,心想:“這小子跳來跳去的,跟他媽小丑似的,今天便宜他了!”他抬頭看了看左右兩邊燈塔忽然大喊:“打啊!機關槍怎麼啞巴了?誰讓你們停的?”他身邊的雇傭軍差點笑出來,心想:“老板好像有點神經,不是你剛才讓機關槍停止射擊的嗎?現在又問誰讓停的。”

張野的話音剛落,兩旁燈塔上的機關槍就像撒謊的驢子一樣叫了起來,子彈暴雨似的撲打在巡航艦上,槍聲,喊殺聲,中槍後痛苦的呻吟生,子彈打在金屬欄杆上的摩擦聲,混合在一起,讓人覺得頭都像要被震爆了。被張野打飛帽子的船長,手捂著頭頂,弓著身子躲在幾個海軍士兵身後大喊:“撤!所有人員撤進艙內!”他這里損失慘重,如果再不撤,真要全軍覆沒了。過了一會,被機關槍打得像馬蜂窩一樣的巡航艦起錨了,搖搖晃晃離開了小島,長長的汽笛聲像是著怨婦的哀號......

小型巡航艦漸漸走遠,他們是不敢回頭炮轟小島的,畢竟他們的泰國公主吉滴美還在島上,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返回泰國,等候國王發落。皮哥帶著五十名雇傭軍在奪下的巡航艦上一陣歡呼,接著把死的,俘虜的泰國海軍士兵全都踢進了海里。這會附近的海水已經被染成了淺淺的紅色,海面上漂浮著幾十具泰國海軍士兵的尸體,沒死的人拼命朝遠海游去,似乎甯願落入鯊魚的嘴里也不願意死在雇傭軍的手里。岸上同樣是爆發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許多人嚷著要上巡航艦看看,誰能想到,沖鋒槍竟然打敗了巡航艦!

張野看著逃走的那艘小型巡航艦,歎了一口氣說:“哎,可惜了,本來都是我的!”這時何勇拎著兩套海軍軍官的軍服興奮地跑了過來,丟在地上對張野說:“兩套!連換洗的都有了!”張野哈哈大笑,斜著腦袋撇了一眼身邊的紅九,她被嚇得臉色蒼白,轉身就跑,唯恐張野讓她當著幾百名雇傭軍的面試穿軍裝,跑的時候用來偽裝的屁股的掛毯掉了地上,何勇笑著朝著她的背影大喊:“紅九,你的屁股丟了.....”

何勇笑了一陣問張野:“那些俘虜怎麼處理?”

張野沉吟了一會說:“給他們兩艘小艇,放回去吧,斬盡殺絕總不太好!”他看著龐大的巡航艦輕輕吐了一口氣:“我得先去看看這個大家伙!”

雖然是小型巡航艦,但是船身也有幾百米長,張野從甲板到船艙走了幾個來回,看著甲板的彈孔不停地歎息,似乎非常心疼。這時一名雇傭軍跑到他面前敬了一個標准的軍禮說:“老板!船上的情況已經查清楚了!”

張野看著遠處蔚藍的海水點了一下頭:“說!”

“這是一艘意大利生產的小型巡航艦,一共有主炮6門,機關炮四門,排水量1520噸。大多數桅杆和整個伸縮型直升機庫都是由玻璃纖維增強塑料制成。艦橋周圍由凱夫拉爾纖維和玻璃纖維交替構成的防護層,可抵禦7.62毫米機槍射擊......”

“等一下!”張野美滋滋地看著他:“你說有直升機庫?”

“是的,老板!有一架退役的武裝直升機停在直升機庫,雖然空對地導彈裝置已經不能用了,但是機關槍都是新的。”

“我去看看!”張野朝前走了幾步,猛然回頭說:“賞!今天晚上重賞兄弟們!”


“好!”甲板上又是一陣歡呼。

張野看到武裝直升機的時候笑了,他用鐵腿輕輕敲著直升機的輪子說:“老朋友,還記得我嗎?”他曾經乘坐著這架武裝直升機回到了大陸,回想那段經曆,張野心想:“看來吉滴美這個小丫頭為了幫我確實想了很多辦法。”直升機還是老樣子,外表塗成青黃相間的迷彩色,肚子下面的導彈架空空如也。

回到甲板上以後,張野看到哈中尉兄弟和兩名只穿著內褲的海軍軍官坐在小艇上,已經漸漸飄遠。他向往藍天和無邊的海洋,引發他奪取這艘小型巡航艦的就是這種向往,他希望自己能帶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最鐵的弟兄享受這種逍遙的感覺。

“老板,想什麼呢?”黃粱走到張野身邊好奇地看著他,在他眼里張野的表情除了哈哈大笑就是冷傲殘忍,他沒想到今天卻從張野的目光里感覺到了一絲落寞。

張野回過神來,生硬地笑了一下,他拍著船欄杆說:“你們能開動這個大家伙嗎?”其實他又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沒問題!”黃粱打了聲口哨,十幾個雇傭兵跑過來,在張野面前站成了一排,他指著這些人:“我都安排好了,這些弟兄都是機械能手,不用說開船,就是把船拆了賣零件也沒問題!”

“好!”張野的興奮勁又來了,他朝島上看了一眼:“先讓弟兄們回去洗個澡,一會咱們坐船出去兜風!”

張野帶著幾百名雇傭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碼頭,這些人個個興高采烈,抱肩摟背有說有笑,不過有人對張野的這種蠻干有些擔憂,走在最後面的兩個雇傭軍邊走邊說著話其中一個說:“老板的膽子也太忒了,連泰國的軍艦都敢打,跟著他,用不了幾天咱們都得玩完!”另外一個冷笑著說:“你懂個屁!咱們這些人早晚都是一死,跟著這樣的老板有酒喝,還有馬子干,多爽啊!就算死了也值!”

張野回到走到島中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剛從地下建築里爬出來的阮金珠和吉滴美,吉滴美看著得意洋洋的張野,感覺到了有些不妙,而且張野身後的那些雇傭軍個個身上都是泥水,既興奮又疲憊,像在泥溝里打過滾一樣。她心想:“他們這是去訓練了?不會,訓練回來不會這麼高興!”她正想攔住張野問個清楚,張野卻一支手拉著她,另一支手抱起了阮金珠說:“哈哈,一會我帶你們去兜風,非常爽的那種!”阮金珠看到張野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他得手了,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掐了他一把。

吉滴美想問個清楚,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問,這時張野對著身邊的皮哥嘀咕了幾句,他轉過身對身後的雇傭軍們大喊:“老板說了,他對兄弟們的表現很滿意!今天晚上啤酒不限量供應,這個月每個兄弟可以多去一次同福小居!”

皮哥的話音剛落,就引起雇傭軍們一陣歡呼:“老板萬歲!”“老板一柱擎天!”何勇聽了使勁撇著嘴,似乎在替那些同福小居的小姐默哀,二十對二百啊......

回到橘樓,張野沖了涼水澡之後來到了臥室里,她一邊換上繳獲的泰國海軍軍裝一邊把奪取小型巡航艦的經過告訴了阮金珠,阮金珠跟著興奮了一陣有些擔憂地說:“你這麼做,你說吉滴美妹妹她會不會....”

“沒事,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她最多生兩天氣就好了!”張野說著話就走出了臥室。

張野在橘樓外面遇到了吉滴美,她手里拿著那條金色長裙,剛才是紅九把裙子還給了她。她走到張野面前打量著他的軍裝說:“不錯啊,海軍少將軍裝!”吉滴美是泰國公主,當然非常了解泰國的軍銜。


“是嗎?”張野伸手揪下了肩牌上的幾顆金星說:“有級別就是孫猴子,沒級別就是玉皇大帝!”他正要朝前走,吉滴美一把拉住了他,冷冷地說:“怎麼,你還不告訴我,你剛才干什麼去了?紅九都跟我說了!”

張野尷尬地笑了一下“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他看到阮金珠拽著他褲子,于是拎起她的衣領,把她抱在了懷里,阮金珠翻了一個白眼,張野總是喜歡把她拎來拎去。

吉滴美質問張野:“哈中尉兄弟呢?”

這會張野反應倒是很快,馬上說:“我給了他們兩艘小艇,這會應該追上逃跑的那艘小型巡航艦了。”

吉滴美狠狠瞪了一眼張野,撅著嘴說:“早說麼,也許我還能幫上忙,害得我地道里爬了幾個小時!”

阮金珠看到吉滴美並沒有生氣,笑著說:“呦,吉滴美妹妹,原來你沒生氣啊,嚇了我一跳!”

“誰說我沒生氣?”吉滴美跺著腳說:“反正下不為例!”吉滴美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女孩,知道自己的行蹤始終被泰國軍方嚴密監控以後非常生氣,她只是怕盡職的哈中尉兄弟有什麼閃失,至于其他人的安危,她才不管呢。

張野又說了幾句俏皮話,引得吉滴美和阮金珠一起揪他的耳朵,一行人說說鬧鬧走到了碼頭,這時何勇和吉滴美的妹妹,還有包括皮哥,蛐蛐,黃粱在內的許多雇傭軍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在碼頭了,這些人常年呆在島上,現在終于有了一次出去兜風的機會,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張野和眾人說了幾句話,朝四周看了看,對阮金珠說:“你的九個小丫頭呢?”他說的就是紅九她們姐妹九個。

“她們在干活!”阮金珠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你不是也想把她們也帶上吧?”

“當然要帶!”張野轉身對蛐蛐說:“馬上通知島上所有的人,到碼頭集合!什麼伙夫,調酒師,搓澡的,小姐,統統叫來,今天咱們野島大喜!”

軍令如山,張野的命令一下,整個野島的人都上了小型巡航艦上,就連幾條用來巡邏的大狼狗也被牽上了船,它們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低頭一陣猛嗅,好像嗅到了魚蝦的味道。

野島上的雇傭軍一共是二百多人,加上一些雜役,上船的人差不多達到了三百。除去駕駛巡航艦的雇傭軍,其他人都站在甲板上,欄杆前欣賞波瀾壯闊的海洋。這時已經接近黃昏,漸漸西沉的太陽緩緩被海平線吞沒,熏紅色的太陽似乎漂浮在不遠初的海面上,宛如觸手可及巨大的火球,分外溫暖,異常溫馨。

對于小島上的人來講,出海是難得的,出海又遇到這樣壯闊的景觀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些人指著海水中的夕陽大聲說笑,尤其是那些小姐像出了籠的小姐一樣發出一陣陣驚訝的尖叫,甲板上顯得更加熱鬧了。

張野站在船頭,迎面就是巨大的夕陽,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從背影看他似乎已經和夕陽融合在了一起,高大而且光芒四射。吉滴美和阮金珠在船上轉了一會,找到了張野,跟在她們身後的是阮金珠手下的九個女孩。有個這群女孩的加入,整個場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張野一支手抱著小巧的阮金珠,身旁站豐腴的吉滴美,身後並排站列著九個如花似玉,就連穿著都一摸一樣的女孩。


如果這會再看張野的表情,誰都會說他就是一個海盜船長,他眯著眼睛嘴角浮動著得意的笑容,微微抬起的下巴長滿了胡子,好像撅著屁股的刺猬,雪白的海軍少將軍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那麼別扭,因為這套軍服實在太小了,張野扣不上扣子,黑乎乎的胸毛露出了一大片。阮金珠低頭不停地用手指擺弄著那些胸毛,企圖用軍服把它們遮擋起來,可是這些像胡子一樣硬梆梆的胸毛簡直就是野草,無論怎麼弄還是會在衣服外面露出許多。阮金珠不厭其煩地擺弄著張野的胸毛,表情非常認真,像個做手工的小女孩。

“哈!爽!太他媽爽了!”張野行駛在無邊的大海中,站在夕陽里發出一陣狂笑。他生性怕水,從懸崖跳進大海里的時候,他的驚恐甚至超過了腿傷帶給他的疼痛,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渺小的,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幾百人聽從他的號令,大海也臣服在他的腳下,他覺得,他就是世界的主人!

從海上歸來,張野先是去酒吧著雇傭軍狂飲了一陣,接著在橘樓大擺筵席,被邀請的還是他最親信的一批人。這些人大多都在酒吧喝了一通酒,所以每個人說話的時候都噴著酒氣,宴會才剛剛開始氣氛就異常熱烈,眾人七嘴八舌地談論偷襲小型巡航艦的的過程,嘲笑嚇破了膽的海軍少將,何勇要他脫軍服,這家伙竟然連內褲都脫了下去。

張野在酒吧喝了七八杯紮啤,也有了些醉意,他大聲贊揚著自己的部下,接著話題自然而言地轉移到女人的身上,先是談論泰國女孩,追問吉滴美送什麼禮物容易打動泰國女孩的芳心,蛐蛐醉得前仰後合,雙拳敲著桌子大叫:“知道這些有個屁用!我想問一個實際的問題,就是.....”他打了一個酒嗝翻著白眼說:“怎麼...鑒別人妖?”

“哈哈!”眾人一陣大笑,皮哥剛喝了一口酒,被他逗得噴了出來,接著大聲咳嗽。

“笑什麼?”蛐蛐像游泳一樣揮舞著雙臂“我說的不夠實際嗎?如果咱們去泰國的話,不知道怎麼鑒別人妖不是很麻煩?難道要一個個的掀裙子看嗎?”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幾個雇傭軍商量著把蛐蛐從窗戶丟出去,這時張野拍了拍桌子說:“咱們還有越南美女呢?說說越南女孩的事!”他看到眾人的話題都集中在吉滴美身上,怕冷落了阮金珠,于是轉移了話題。

張野的話說完,這些人都沉默了,阮金珠畢竟曾經是他們的老板,現在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娘,和平易近人的吉滴美不同,阮金珠從來沒給過這些雇傭軍好臉色,所以說到越南女孩的時候誰也不敢多嘴。

“都不說是嗎?”張野清了一下嗓子說:“我給你們說一個真實的故事!想當初我在翠明島手里有幾個小錢,也有自己的公司,有一次幾個越南商人和我們公司談生意,我們是在一家咖啡館見的面,當時我隨身帶著一名女秘書。”他搖著頭說:“現在的女孩都喜歡起英文名字,我的女秘書也是一樣,她叫Jim。和越南商人見面以後自然要做介紹,Jim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幾個越南商人目瞪口呆,之後哈哈大笑。”

“怎麼回事?”皮哥好奇地看著張野,猛喝了一口啤酒。

阮金珠是越南人,她笑著揭開了謎底:“Jim用越南話說,就是是男性生殖器!”

“哈.....”眾人一陣狂笑,蛐蛐笑得太誇張了,身子一扭摔倒在地上,皮哥的一口酒又噴了出去,不過這次正好噴在黃粱的臉上,這兩個人平時吃飯總是坐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在大笑,唯獨吉滴美表情冷冷的,她心想:“臭色鬼,一天就會講這些東西!”阮金珠看到她的表情,笑著拍著她的手說:“妹妹別生氣,男人的場合就是這樣,除了錢他們就喜歡葷的。

這時張野拍了拍肚皮說:“各位兄弟,我現在宣布一件事情!明天,我飛往舊金山,做整容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