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撒旦的獰笑 第四十章:在水一方

“我這有!”阮金珠從張野的腿上跳到地上,從金絲小挎包里掏出五張銀行卡,分別遞給何勇,金律師,王敗類每人一張“每張卡上有一千萬,做為前期啟動資金吧。”她舉著手里剩下兩張銀行卡說:“這兩張暫時放在我這里,需要用錢你們盡管說話!”

眾人都被阮金珠的舉動搞的一愣,尤其是張野,認識阮金珠以後,張野曾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了她,可是後來她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張野,而且為島上購買了許多軍火,加上其他瑣碎的事情,算起來她為張野花了不少錢。張野本來想阻止,可是這種話不能當著別人說,阮金珠似乎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什麼,輕巧地跳到他的膝蓋上,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掐了一把。

“嗯,你們先收著,別擔心花錢。”張野會意地笑了,有阮金珠幫忙,他的負擔輕了不少。

這時皮哥走到張野面前掏出一張支票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桌子上:“老板,你待兄弟們不薄,兄弟也知道你的難處,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

張野詫異地看著,拿起支票一看,上面寫著貳千壹佰萬。“這是干什麼?”張野盯著皮哥說。

皮哥躲開張野目光,低頭說:“那個,我們兄弟經常在一起談到老板。說實話,剛開始跟著你就是圖個快活,但是時間長了,兄弟們對你都是非常敬佩,既然你把兄弟們當親兄弟對待,兄弟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認了。”他嘿嘿笑了一聲:“我們這幫人留著錢不用,說不好聽的話,搞不好哪天就去閻王殿報道了,你的仇就是兄弟們的仇,這些錢你一定要拿著!”

“他媽的!”張野的火蹭一下竄到了腦門,他猛站起身,坐在他腿上的阮金珠像皮球一樣被地彈到了地上,他抓起支票對皮哥說:“你當我什麼人?這是你們的賣命錢,我怎麼能花,給我拿回去!”這兩千一百萬是二百多名雇傭軍湊的,這些錢是他們以往干暗殺,爆炸賺的,他們知道張野經濟不寬裕,于是想出了這個辦法。

“老板,你別發火,兄弟們一片心意...要不,算兄弟借你的。”皮哥看到張野發火,有些害怕了,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放屁!”張野火冒三丈,伸手抓起立在身邊的純鋼手杖,嘩啦抽出了手杖劍,看他的樣子真的要動手了。

眾人正要上前勸解,始終沉默不語的白沙沙忽然站起身,擋在張野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支票遞給了皮哥:“你們的心意我們都知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我嗎?我保證用不了三個月,咱們野島的人都是百萬富翁!”

皮哥知道白沙沙是股票高手,也害怕張野真的發作起來眾人臉上不好看,于是笑著接過了支票說:“行,那我先收著,需要的時候我再拿出來。”

“拿個屁!”張野把手杖劍丟到一邊“我能做你們的老板,就能養的起你們,以後再......”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沙沙猛然轉過身使勁瞪他了一眼“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像驢一樣!兄弟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給皮哥道歉!”她雖然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不站出來,如果張野真的和手下的兄弟鬧崩了,複仇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希望了。

其實白沙沙的擔憂是多余的,皮哥這些人早都把張野當作自己的親大哥看待,他們當然了解張野的脾氣,他們本來就是粗人,打幾下罵幾句反而覺得親近。皮哥連忙擺手說:“別,別!怪我,這件事情我應該先跟老板商量,老板生氣還不是他心疼我們!”

張野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起來,房間里的緊張氣氛煙消云散,張野拍著皮哥的肩膀,感歎著說:“有你們這班兄弟,我他媽就是死也知足了!”張野說話這句話的時候表情誠懇,每個在場的人心里都是一暖,皮哥被搞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老板,你看,自己的兄弟怎麼還客氣。”


“好了!”張野拍著巴掌,把眾人叫到身邊:“為了咱們兄弟美好的明天,我決定,集體購物!現在!”

說起購物可把阮金珠樂壞了,她竄到張野的懷里,揉著自己的額頭說:“去麥莎廣場!”剛才張野一怒之下站起身,把她彈到地上,腦袋恰好撞在了桌腿。蛐蛐聽說購物來了興趣,大喊著走在眾人的前面:“以後咱們就混城市,天天他媽穿西裝,紮領帶,吃西餐,泡洋妞!”眾人有說有笑朝外走,他們長期住在野島,身邊的衣服確實不多,張野這次是要給全體人馬換行頭。

看到眾人都離開了房間,張野把手放在阮金珠的額頭上輕輕揉著,笑嘻嘻地對白沙沙說:“二夫人,請吧!”

白沙沙依然坐在椅子上,兩條長腿搭在一起,臉上好像掛了一層冰霜似的,冷冰冰地說:“誰是你的二夫人!我不去!”

張野一愣,心想:“小妮子脾氣還不小,還在生氣呢!”這時阮金珠跳到地上,拉著白沙沙的手說:“好妹妹,你陪姐姐去吧,你最有眼光,幫我多挑幾件衣服,快點吧,抱著我!”

看著像小孩一樣撒嬌的阮金珠,白沙沙‘噗哧’一下笑了,無可奈何地抱起她朝外走,看也不看張野一眼。張野看到她的表情,也不介意,咧著嘴笑個不停,發生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後,白沙沙並沒有離開,這說明她雖然生氣,但是事情還有轉機,他心想:“都是老子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吉滴美從其他房間跑了出來,張野開會的時候她很少參加,她看著遠處興高采烈的人群問張野:“他們要去哪啊?這麼高興?”

張野心情好,于是故意色眯眯地看著她說:“我覺得你穿黑色胸衣,特別漂亮!”

“你!”吉滴美想起昨天醉酒的事情,心里一陣狂跳,她猛地跺了跺腳,羞紅了臉朝眾人的背影追了過去。

走出香格里拉酒店,殷勤的門童上前行禮:“先生,您是要出行嗎?自駕車還是我幫您叫車?”張野朝四周看了一眼,門前不遠的地方有兩條長長的車隊,一條車隊全是普通的出租車,另外一條車隊則是別克,寶馬這些高檔車,張野指著停在最前面,銀灰色的寶馬車說:“我需要這樣的車。”如今都市中的出租車花樣百倍,不僅有普通的出租車,像寶馬這些高檔車也有很多人用來出租,除了價格奇高,這些車一般都是包日,或者包月,專供外地,海外的大老板使用。

門童輕輕揮手,寶馬車緩緩停在了張野面前,一名雇傭軍頭目走過去,拉開車門,伸手護住車門頂端,防止碰頭,張野鑽進寶馬車的時候,門童愣了一下,這本來是他的職責,沒想到張野的手下更殷勤,手腳更麻利。阮金珠跟在張野的身後,朝門童翻了個白眼說:“發什麼傻呀?數數多少人,叫多少輛車!”

十幾輛寶馬,別克首尾相接,浩浩蕩蕩地開赴麥莎購物廣場,氣派,豪華的車隊尤其引人注目,停在購物廣場停車場的時候,許多過路的人都伸長了脖子,以為又是什麼外國貴賓來訪。

如今的麥莎廣場已經今非昔比,重新裝修後顯得更加豪華,富貴,此時的張野也和一樣前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年前,張野帶著王明明來這里購物的時候,他還是個手里只有幾百萬的小富翁,但是現在他不僅經過整容,而且手里攥著大把的美元,身邊美人環繞,手下個個生龍活虎。

張野走到購物廣場一樓大廳,用純鋼手杖輕輕敲擊著地面,發出‘叮叮’的脆響,他朝著層層羅列的環形購物中心揮舞著大手:“兄弟們,上!”看他的架勢,像是在沙場上指揮著千軍萬馬,但是他身後的這群兄弟實在是太不爭氣了,他們爭先恐後地爬上電梯,眼睛瞪的像200瓦的大燈泡,簡直就是鬼子進村的模樣。


眾人沖上樓以後,張野帶著阮金珠,吉滴美和白沙沙緩步而行,雖然他最厭煩的事情就是逛商場,但是這次他顯得非常有耐心,他想用這種方式補償跟隨他很長時間的女人,同時也是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做一個道歉。

吉滴美最喜歡各種小巧的東西,看到一樓的珠寶首飾店,她第一個沖了進去,金色長裙帶起嗖嗖的風聲,好像一只黃色的金錢豹撲向了獵物。張野知道吉滴美的習慣,他可不想讓吉滴美在這里被人當賊捉住,于是放下抱在懷里的阮金珠說:“快跟著她,不管她喜歡什麼都買下來!”

“哼!”阮金珠站著沒動,狠狠瞪著張野,似乎想用眼皮夾死他。

“哈哈。”張野蹲下身猛親她兩口“你也一樣,喜歡什麼就買什麼,那個怎麼樣?”說話的時候,他指向遠處的一個年輕少婦,她推著一輛嬰兒車,里面的孩童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阮金珠嗔怒著,打了張野一拳:“你才是人販子了!”說著她尾隨吉滴美的身影而去。

張野的身邊只剩下白沙沙的時候,他沉默,想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又覺得有些事情不要挑明才好。白沙沙這會似乎對鑽石櫃台的物品更感興趣,自己隨意地走著,就像身邊沒有張野這個人一樣。

“小姐,拿這個給我看看。”白沙沙指著一條白金吊墜說。

張野連忙走過去說:“不用看了,包起來,我要了!”

白沙沙扭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她朝前走了幾步,指著透明櫃台里的鑽石耳環說:“小姐,我看看這個。”

“不用看,包起來!”張野一臉的憨厚表情,完全是一副為人民服務的樣子。售貨員小姐不停打量著他們,心想:“他們什麼關系?男人包的二奶,還是女人養的小白臉?”

白沙沙一路點下去,足足買了十幾件白金鑽石首飾,有些她根本看都沒看,張野來者不拒,一概打包,付款。張野在付款的時候,白沙沙邁著均勻的貓步朝電梯走去,步伐很慢,分明是在等張野趕過去,她心里雖然還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忿忿,但是張野剛才的表現還算不錯,等他一會,也算是一種獎勵了。

張野提著一串首飾盒陪著白沙沙在出售高檔女士服裝的樓層轉悠,白沙沙始終一句話也不說,這里看看那邊摸摸,似乎沒有看到什麼喜歡的衣服。張野走在她身邊說;“服裝不僅要和人的皮膚,身材匹配,更要和人的性格吻合,像你這種柔中帶鋼,高雅浪漫的女性有很多選擇。”他指著讓人眼暈的長排服裝架說;“Chanel(夏奈爾)是離經叛道的茶花夫人,推崇的是簡單線條、寬松剪裁、彈性面料代表著其‘女性需要自由與獨立’的主張,適合你!Lacroix(克利斯汀-拉誇)這種華貴典雅、千嬌百媚的高級時裝,除了你誰也不配擁有!Valentino(瓦倫蒂諾)的服裝輕快迷人,又有些大膽,使人興味盎然,你的衣廚里應該准備幾套!”他一路走去,說到那個品牌的服裝就隨手撈起幾套,好像這些高檔服裝不是幾萬元的奢侈品,而是冰箱里的飲料,他的口氣更像是在對自己的客人說:“百事可樂還是橙汁?”

白沙沙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冰封的面孔終于露出了微笑:“沒想到你對時裝還挺上心的。”

張野停住腳步趁機笑眯眯地說:“我不是對時裝上心,是對你!”


“是嗎?”白沙沙朝前跨了一步,貼近張野,露出迷人的微笑,高跟鞋卻狠狠踩在他的腳上,用力擰了一下:“記住!你說過,你會負責!”

三個小時以後,眾人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麥莎購物中心,每個手里都是拎滿了裝著各種服裝的紙包,雇傭軍們的購物包括,西裝,休閑裝,皮帶,領帶,手表.....三個女孩中只有白沙沙買了很多服裝,阮金珠身材矮小,穿的衣服都是訂做的,所以在這里只能做個看客,吉滴美只對精巧的首飾和一些小東西感興趣,不管看到什麼都要收進自己的荷包,她甚至相中了一個銷售小姐頭上的發夾,如果不是阮金珠攔著她,恐怕她又要施展妙手空空的本事了。

眾人心滿意足,卻不知他們已經成了購物中心的收款小姐談論的中心,她們見過很多出手大方的老板,但是像這樣成百萬,上千萬購物的人群還是第一次遇到......

幾天後所有的人都忙了起來,除了張野和幾個心腹還留在香格里拉酒店,其他人都各自找到了所住,在這種五星級酒店長期居住實在是太過招搖。金律師在籌建大型超市和期貨公司,何勇私下聯系了一些黑幫老大,准備開建翠明島最大的地下賭場和錢莊,皮哥和蛐蛐協助他,張野特意囑咐何勇說:“兄弟們在野島憋的時間太長了,剛到都市里可能會撒歡,你的看好他們!”

同時王敗類把目光投向了影視公司,阮金珠是他的首席顧問。黃粱的更是忙的不亦樂乎,他很快就給張野提供了最新的情報。

張野坐在總統套房的沙發上,嘴巴上叼著抽了一半的的雪茄:“最近APPLE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黃粱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身邊:“自從沈勇的尸體被發現以後,APPLE變成了驚弓之鳥,每次出行都要帶上幾十名保鏢,她的那些心腹也是一樣,除了吳瓊以後,趙然和黑客高手呆呆都是足不出戶,看來咱們想對他們下手更不容易了。”

“好事!”張野把雪茄按在翹起的鐵腿上,用力掐滅:“看來這個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說說趙然的情況。”

黃粱點點頭,他知道如果複仇輕而易舉,那麼張野心里是不會痛快的,同樣殺死自己的仇人,當然使用凌遲的方法最爽,最重要的是被實施凌遲的仇家還要不停反抗,咆哮。他說:“趙然主要負責APPLE的幾家大型跨國公司,雖然這些公司都是用來洗黑錢的,但是在趙然的管理下也幫APPLE賺了不少錢。他最近開辦了一家私人會所,叫做‘在水一方’,每天都躲在里面,他以前有很多商業的精英朋友,他把這些都拉進了會所,同時還吸引了大批達官貴人入會,我看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拉攏一些人。”

張野點點頭,APPLE控制男人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心想:“看來這個在水一方絕對不是私人會所那麼簡單。”他抬手看看表,時針指向下午三點,他站起身抖了衣服,一片煙灰被彈到地上“走,咱們去長長見識!”

“現在?”黃粱愣了一下,他的思維似乎總比張野慢半拍,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對!”張野朝臥室走去:“我的假發放哪了?對了,你去給我找副眼鏡。”

黃粱有些哭笑不得,張野現在簡直就是一副土匪頭的模樣,戴上眼鏡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嘀咕了一句:還要戴眼鏡?“

“當然了!”張野扭頭笑罵了一句:“我他媽是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