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潛伏2

原本以為木板不容易起開,我卯足了勁兒扣住其中一塊板,結果木板很輕易就被揭開了,還險些蹲我一個屁股蹲兒.

把周邊的幾塊木板接連都揭開,才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這里的確有暗室.

木板的下面是一個整塊的鐵板,鐵板揭開之後,才是暗室真正的入口.

入口處有直下的台階,光線能及的范圍有限,但暗室似乎很深.

我緊握著手機,借著手機的電筒光踏上進入暗室的台階.

越往下,空氣越閉塞,越往下,越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

往下走了差不多四五米的樣子,才終于抵達了地底,用手機的光探照一番,右前方有一道門,那門和夢境中的那道門一模一樣.

我緩緩靠近那道門,腥臭之氣越發濃烈,惹得胃里開始一陣翻江倒海.

我掩住口鼻,試著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是鎖死的.

借著手機的光束四處看了看,沒有可以抄手的家伙,走了那麼長的台階下來,我實在不想再走上去,這樣太浪費時間.

盯著眼前這道門愣了兩秒,我暗下決心,迅速往後退了幾步,猛地沖上前用力踹門.

反複試了幾次,門終于'砰’地一聲被踹開.

強烈的腥臭撲鼻而來.

我用力捂住口鼻,差一點被這難聞的氣味熏得兩眼一黑栽下去.

這里本來就空氣不流通,加上天氣炎熱,味道實在臭的讓人難以忍受.

我無法想象徐醫生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解剖的,這里的氣味真的很刺鼻.

我俯下身一陣干嘔,最終還是強忍住胃部的不適,拿著手機進入了那間臭氣熏天的屋子.

是那間手術室,手術台上還殘留著已經凝固的血,用過的手術刀等器具倒是已經精心清洗過,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器具泛著冰冷而無情的色澤.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拔出陳洛洋的電話號碼,手機顯示的信號很弱,我很怕打不通.

然而,號碼拔出去一會兒,電話通了.

嘟聲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起來,伴著一陣'刺啦’的聲音,不等我開口,陳洛洋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我們剛剛調查出徐醫生大學時期起初學的是法醫,在第二個學期轉了獸醫學,而且,仁愛寵物醫院是徐的父母開的私人醫院,他的父母在一年前發生了嚴重的車禍,父親當場死亡,母親癱瘓在床……"

"等一下陳警官,你先聽我說."我急切地打斷他,他停了下來,我語速極快地說:"我現在就在仁愛寵物醫院,徐醫生就是殺人凶手,他的辦公室下面有一個地下室,這里就是他殺人的現場."

"你這個人怎麼……很危險,趕緊離開那里,我們馬上趕到."

"門鎖了."

"那就找地方躲起來."

陳洛洋的語氣十分急切,叮囑完了我,他掛了電話.

我按亮手機的照明功能,迅速退出這間臭烘烘的屋子,踩著台階原路返回到辦公室,我甚至沒有時間把木板放回原位,就聽到大廳里傳來一陣很輕很慢的腳步聲.

我的頭皮瞬間炸了起來,趕緊關掉手機的手電筒躲到辦公桌的下面.

不知道外面的腳步聲是誰,整個醫院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我猜一定是徐醫生又折返回來了.


這個小心謹慎的人,明明是去拋尸了,怎麼又回來了?

莫非我的潛入被發現了?

怎麼可能!我這麼小心翼翼……

忽然,大廳里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我心頭重重一沉,該不會是球球被徐醫生發現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徐醫生應該不難想到是我或者劉琦琦偷偷溜了進來,總之球球不可能獨自跑來.

我的心揪成了一疙瘩,感覺腳步聲在慢慢向診室這邊靠近,額角的汗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上天保佑,警察叔叔們,你們快一點趕過來,我撐不了多久的.

'砰!’

診室的門被推開.

接著腳步聲朝辦公室這邊一點一點靠近.

又是'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也被推開,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驚得我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一道手電筒的光束也探進了辦公室內.

光束四處探照一番,最後定定地照在暗室的入口處.

"該死的!"

一個暴戾的聲音響起,是徐醫生.

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幾步就奔到暗室的入口,踩著台階蹬蹬蹬地跑了下去.

趁著他進入暗室,我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拔腿就跑,哪里還顧得上許多.

哪知剛沖出診室,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麼東西,毛茸茸的,伴著一聲淒厲的貓叫,那毛茸茸的東西被我一腳踢飛出去兩三米之遠.

定睛一看,居然是球球.

想丟下它自己逃命的,可還是忍不住沖上前抱起瑟瑟發抖的它朝門口狂奔.

大門依舊是上鎖的,這里肯定有後門,可後門到底在什麼位置我並不清楚,黑燈瞎火地找已經來不及.

興許是球球的叫聲太大,我聽到辦公室的方向傳出一陣蹬蹬蹬的聲音,毫無疑問是徐醫生從暗室下面往上沖呢.

丫的,早知道剛才應該先把暗室的入口堵住,然後耐心等待警察的到來就好.

我怎麼可以這麼笨,居然緊要關頭亂了方寸.

……

抱著球球躲到前台接待台的後面,我關掉手機的光,瑟縮成一團隱藏在黑暗中.

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從診室里奔了出來.

在大廳來來回回晃悠了兩圈,腳步聲忽然停了.

整個寵物醫院頓時陷入一陣死寂的沉默.

我大氣都不敢喘,腦子里非常混亂,已經完全無法確定徐醫生此刻身在何處,可能他距我只有一兩米遠,可能四五米,也可能他就在接待台附近.

沉寂了大概不到一分鍾,黑暗中倏地響起'啪’地一聲,大廳的燈亮了.

接著接連幾聲開燈的聲音,大廳的燈全部亮起,灼目的燈光刺得眼睛生疼,我微微眯起眼睛,還沒適應了這樣的光亮,懷里的球球卻是發出一聲唔咽,很輕,可在這麼靜的環境下足夠讓對方聽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