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幽冥擅長制造意外

是啊,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初中生,如果他要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活,那他就要扮演好五福的角色.

他本身是厲鬼,如果不作惡,當真好好地扮演著兒子的這個角色,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最不能原諒的地方是,他殺了五福.

盡管與五福並不是很親,甚至彼此都不夠了解,可血濃于水,五福是我的親弟弟,這筆賬我不能不算.

思來想去,我拉著冥司和商立麒出了臥室.

冥司面露狐疑之色,商立麒幾乎暴跳如雷.

他甩開我的手,憤憤不平地說:"你什麼意思?就這麼走?那家伙可是把你弟弟給殺了."

"我知道,但我們現在拿他沒辦法."

這件事,恐怕要從長記憶.

客廳里,吉文泰和胖嬸依舊定在原地,兩人的眼珠子齊齊地朝我們看過來.

見我們出來,蒙甜迎上來.

"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我們先離開這里,免得有人真的報警說我們私闖民宅."

"人都定在這兒,誰會報警."

"臥室里不還有一個?"我提醒.

蒙甜微愣,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

出了院門,我走在前面,帶他們前往我和姑姑原來住的房子.

和姑姑逃離村子的時候很匆忙,手忙腳亂的只收拾了一些衣物,家里應該還保持著原樣,我們可以暫時住下,以便觀察那只厲鬼的一舉一動.

屋子里水電齊全,只是有些冷.

冬天家里燒的是自家用的暖氣,院子的雜物間里還有些去年剩下的煤塊,商立麒和冥司兩人忙活著,將暖氣爐燒了起來.

我和蒙甜則在屋子里打掃衛生.

幾個月過去,屋子里積了一層灰,好在家里什麼東西都有,櫃子里有現成的棉被.

一切都整理好,已是傍晚時分了.

商立麒喲喝肚子餓,我打電話給村里的小飯館,讓人送來了餐.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桌前吃飯的時候,冥司獨自一人立在窗前,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身姿站得筆挺.

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半天沒有動一下,如同定格在窗前的一幅畫.

"難道頻率相同,就真的沒辦法將那只厲鬼和五福的身體分離開了?"蒙甜忽然問.

屋子里很靜,她的聲音稍顯突兀了,不過她的迷惑亦是我心中的一個大疑問.

相比于商立麒,我對鬼魅的了解還是太少.

我和蒙甜幾乎是不約而同看向了對面的商立麒.

覺察到我們在看他,他尷尬地擠出一絲笑來,"方法是有的,但是有點殘忍."

"什麼辦法?"

"殺了五福,這樣他身體里的鬼魂就會與肉身分離了."

"……"

若是殺那只厲鬼,我絕對不會手軟,可對方披著五福的皮囊,況且,他現在是以五福的身份活著,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豈不是要變成殺人犯了?


這很難!就算我們可以做到,那麼吉文泰和胖嬸會是何種感受?

死去的兒子突然複活,他們喜出望外,可複活的兒子突然又死了,如此的打擊他們承受得起麼?

再者,五福會同意我們這麼做麼?

如果事件牽扯到警方,那我們幾個全部完蛋.

一時間,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商立麒和蒙甜都不吭聲了,我想,我正在考慮的這些不安全因素他們亦能想到,包括冥司在內.

冥司與商立麒的智商相對我和蒙甜要高得多,他們考慮事情自然比我們兩個女人要考慮得更加深.

"殺人這種事,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那只鬼現在不是鬼,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了."蒙甜喃喃地開了口.

"你說得沒錯."商立麒接茬兒.

這時,一直面窗而立,沒有參與我們談話的冥司轉過身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淡淡地說:"如果是死于意外呢?"

一名話,恍若點醒了我,讓我從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制造五福死亡的意外?"

"不需要我們制造,幽冥更擅于制造意外."他語氣篤定.

我感到這個提議是可行的,不過幽冥聽命于閻王,何況冥司現在已不是冥王,他與閻王基本劃清了界線,倘若真的要把這件事情交由幽冥來解決,代表著他要去求閻王.

當初信誓旦旦丟棄了冥王的身份,並且不再參與陰陽兩界間的事務,可如今若要冥司向閻王求情,這不是打冥司的臉麼?

商立麒猛地一拍桌子,喜道:"沒錯,幽冥那東西最擅長的就是制造意外,四喜,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頻繁遭遇意外,險些溺水死亡那次,暗中搗鬼的就是幽冥."

"我記得,可是……"

我看向冥司,他神色淡然,面上沒什麼表情.

"還可是什麼,這事只要跟閻王張個嘴,幽冥就能借來一用."

"……"

關鍵是怎麼向閻王張這個嘴.

我和蒙甜沒有機會與閻王接觸,商立麒的情況不清楚,我認為他沒有機會與閻王直接接觸,唯一能與閻王搭上話的,仿佛只有冥司.

我歎了口氣,頓時沒了胃口.

將筷子放下,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聞聽冥司幽幽地說:"幽冥的事情我來解決."

"當然是你解決,除了你,我們說話都不好使,你的請求閻王不可能不答應."商立麒沖冥司揚了揚眉.

冥司淡淡勾唇,笑得有些蒼白.

……

這天晚上,我輾轉難眠,家里只有兩間臥室,我與蒙甜住一間,商立麒和冥司住一間.

蒙甜早就已經睡著了,她睡得很沉,還微微打著鼾.

這夜,月光清白,淡薄的光透過窗灑進來,將地面照得亮白一片,不需要開燈,室內的格局輪廓依舊非常清晰.

耳邊充斥著蒙甜的鼾聲,最後一次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可我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我起了身,無奈地看向身旁的蒙甜,她身子平躺著,一條胳膊垂在床邊,微微張著嘴,胸口隨著她的呼吸很有節奏地上下伏動.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莫名有些羨慕她,像她這樣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吃得飽睡得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