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今晚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何佐家?"他問,說話間,又將勺子拿起來,繼續吃著石鍋拌飯.
我點頭.
他若有所思地笑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你沒事的話……"
"恰好本帥今天下班沒事,不如本帥陪你?"
"隨你高興."
我心里其實是沒底的,即便了解了這麼多關于黑惡靈的事情,但是自己有沒有那麼本事將黑惡靈解決,還是一個未知數.
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獨當一面,可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還是不行.
如果商立麒願意陪同,好歹有個照應.
"工具別忘記帶上,以備不時之需."他叮囑一句.
"好."
我將何佐家的地址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到他的手機上,與他約好晚上八點鍾,准時在何佐家見面.
他吃完午飯,結了賬,直接回了冥王集團.
……
下午的課轉眼就結束了.
我認真整理了一下課間做的筆記,將書本收進書包,急急忙忙地離開教室,開著車,保持著六十邁的速度趕回別墅,已是傍晚時分.
商立麒提醒過,殺鬼符是必須准備的,然而,工具包中殺鬼符所剩無幾,我必須准備出足夠的量.
就像商立麒所說的,以備不時之需.
為了節省時間,回來的路上,我買了一些畫符所需的材料.
得知我要畫符,冥司一臉嫌棄地抱著希宸,躲得遠遠的.
我占用了他的書房,將畫符所需的材料准備好,然後淨身……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
"時間差不多了."冥司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
我忙應了聲:"馬上就好."
然後速速將畫符工具收起,裝進了一個封閉的箱子里,接著放進書架下面的櫃子中.
藏得很嚴實,應該不會影響到冥司.
殺鬼符,我准備了二十多張,加上工具包中剩下的,差不多有三十多張,如果與黑惡靈真的交鋒,那麼五星殺陣可以使用六次,甚至是七次.
不過,殺鬼符對黑惡靈是否有效,還不一定.
總之,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將符全部裝進工具包,我將包背上,大步走出書房.
冥司抱著希宸站在走廊上,小家伙昏昏欲睡,腦袋靠在冥司肩頭,眼睛半睜半眯.
"等希宸睡著,我送你."冥司說,聲音壓得很低,很輕.
我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經七點半.
"時間恐怕來不及了,我和商立麒約好,八點鍾……"
"你通知了商立麒?"他眉頭微挑,將我的話打斷.
怕他誤會,我趕緊解釋:"他正好沒事,因為何筠的情況比較複雜,所以……"
"你慌什麼?"
他輕笑一聲.
"我沒慌,我只是……"
"怎麼,怕我誤會?"
"……"
"這個事件的確需要商立麒出面,記住,有什麼事情讓他看著辦,你不要硬出頭."
"嗯."
知道冥司是為我的安全著想,我沒有反駁什麼.
等希宸睡熟以後,冥司拿了車鑰匙,親自開車送我.
他直接把車速提到了近二百邁,在市中心地段橫沖直撞,車子開得幾乎要飛起來.
我不得不緊緊抓住一旁的扶手,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被交警逮個正著.
出門的時候已經七點五十分,與商立麒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十分鍾,而冥司,硬生生地在十分鍾之內趕到老城區.
一個緊急刹車,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何佐所住的小區樓下.
商立麒的越野車已經停在路邊,但車內並沒有人.
我背著包下了車,誰料冥司也跟了下來.
"你要跟我上樓?"
我詫異.
冥司似笑非笑:"怎麼,商立麒能來,我不能來?"
"不是."
"那還愣著干什麼?"說著,他大步走進小區,將我遠遠地落在後面.
我小跑著追上去,與他一前一後進入居民樓.
輕車熟路地到了何佐家門前,我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何佐的母親,見到我,她面無表情地側開身子,將我和冥司讓進屋.
不出意外的,商立麒已經在屋子里,他坐在沙發上,坐姿大大咧咧的,手里拿著一瓶可樂.
茶幾上放著一個塑料袋子,袋子里面還有幾瓶沒有喝過的飲料,估摸著是何佐事先買好的,為了犒勞我們.
果不其然,我們剛來,何佐就立刻從袋子里取出兩瓶飲料遞向我和冥司.
我擺擺手:"不必這麼客氣."
"讓你來回這麼折騰,我怪不好意思的,飲料而已,拿著吧!"
何佐堅持,十分強硬地將其中一瓶飲料塞到我手里,正想給冥司也塞一瓶,冥司卻是轉身大步朝著何筠的房間走去.
"那個……"何佐看著冥司,有點慌張,他張了張嘴,又轉過臉來問我:"他是誰?"
"我老公."
"你結婚了啊?"他有點吃驚.
"是."
"你才大幾就結婚."
"原本應該大四,但我因為個人原因休學了兩次,所以現在還是大二."
"我也是大二."
我尷尬地笑了笑.
冥司走到何筠的房間門口,站定以後,面向門板遲疑了兩秒,終于還是一把將門推開了.
門一開,頓時一股難聞的腐臭散了出來.
商立麒正喝著可樂,登時一口就噴了出來.
"靠!臭死了."他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將可樂放到茶幾上,起身走向冥司.
冥司回頭看他一眼,淡道:"你難道連這點心理准備都沒有?"
"我有心理准備,但這種情況我是第一回遇上,我哪知道會這麼臭."
商立麒一臉痛苦,捏著鼻子說話時,鼻音很重.
走到冥司身旁,他往房間里面看了看,回頭問我:"工具都帶了嗎?"
"帶了."
"那你還愣著干什麼?等地雷啊!"他不耐煩地嚷嚷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連忙走上前,隨他們進入何筠的房間.
何筠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身體依舊被布條捆綁著.
我注意到她的手腕和腳腕上有明顯被繩子勒出的紅痕,感覺何佐和他的母親起初一定是用繩子綁著她,但她掙紮的很厲害,經常弄傷自己,所以,他們才將繩子換成了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