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會再吃."李牧說.
"問你個事."
"什麼?"
"到了你家,會不會對我那樣?"
"不知道."
"喂,不是說可以相信你."
"嗯."
"那怎麼不知道."
"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李牧撓了撓頭.
"哪里不一樣?"
"感覺."
"什麼感覺."
"現在,就像喜馬拉雅山的頂峰上坐摩天輪."李牧說,他發覺大手中的小手,變得很燙,像烙紅的白瓷.
"壞人."
"下次去游樂園?"
"……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其實,夏天可以去水上樂園."李牧偷偷瞥一眼K的腿.
K的身材似乎很不錯,要是穿著泳裝,應該會很可愛.
"……是想看我的泳裝?哼."K再次收緊雙腿,腳踝羞澀得染上桃紅.
"沒有,因為那里很有趣."李牧咳嗽一聲.
"騙人,你的耳朵都紅了!"K瞪眼.
"因為這里很熱."
"才不信,不過,戴面具可以?"
"去水上樂園?"
"哼,也許."
"戴面膜比較好,面具容易傷到臉."
"……好像是這樣."
"那一起?"李牧感覺心髒快塞到了喉嚨,下一秒,就可能從他嘴里跳出來.
"考慮一下."
"嗯哼."
"這麼開心?"K輕輕摸右耳垂.
"當然."
"冬天也可以一起,FFF."
"滑雪?聖誕節?還是萬聖節?"李牧問.
"都是."
"真的?"
"FF,嗯,不過還是要保持距離."
"已經很遠了."
"笨蛋."K雙腿有些夾緊.
"怎麼?"
"……我要去廁所."
"我陪你?"
"嗯."K低聲說.
"怕被人抓走?"李牧笑.
"才沒有,我是怕你無聊,哼."
"那我不是要謝謝你?"李牧起身.
"對."K也起身,兩人的手依舊緊握.
四周的人不亦樂乎地聊天,明黃的燈光流轉成淡紫色,風流的爵士之音,彌漫在他們的耳邊,勾起一抹曖昧的氛圍.
兩人穿過十幾張桌子,來到廁所入口.
"手為什麼這麼大?"
"因為你的手太小."李牧笑,K的手很小很軟.
"在這里等我."K抽出手,跑進廁所.
李牧抬頭,這里的燈光略顯昏暗,附近還有一個小小的牆壁.
過了一會.
抽水馬桶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水流聲,還有風干機的聲音.
"舒服多了."K向他走來,一個踉蹌.
她撲到了他的懷中.
柔軟的觸感從懷中泛起,昏暗的燈光下,K的眼瞳顯得有些朦朧,像是夏日的螢火蟲之光.
"看什麼?"K的脖頸紅了一圈.
身上的香氣因為溫度的升高,愈發濃烈,通紅的耳垂如布丁一般,讓人想咬一口.
李牧忽然轉身,將她抵在牆上.
"啊."K驚叫.
"嗯."李牧說.
爵士樂,由遠及近,回蕩在兩人耳畔.
"干什麼?"K潔白的牙咬住下唇.
"可以?"李牧捏住K的耳垂,柔軟的觸感在指尖流淌,還有火熱的氣息不停流轉.
"不要."
李牧把頭埋在K的脖頸間,牙齒輕輕扣住她的耳垂,淡淡的香氣飄進鼻內.
K猛然抱住李牧的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脖子上傳來酥麻麻的痛感,李牧卻有些享受,他的牙齒輕輕摩擦柔軟的耳垂,隱約看到耳後有一個雙魚座刺青.
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點在上面.
"唔!"K松開口,整個人軟在李牧懷中.
他滾燙的鼻息和她柔軟的肌膚相觸,她身上的熱度越來越高,耳朵紅的不能再紅.
嗒嗒嗒.
腳步聲傳來.
"啊!"K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下推開李牧.
"嗯."李牧晃了晃頭,平複起伏不定的呼吸.
戴著老鼠面具的女人走向廁所入口,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兩人.
"為什麼要這樣?"K瞪眼.
"不知道."李牧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也許是K太過可愛,也可能是這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你就是壞蛋."K氣呼呼地說.
"對."
"不是說,不能那樣!"
"和上次不一樣."
"……"
"下次肯定不這樣了."
"還有下次?"
"說不定."李牧說.
"……對別人也這樣?"
"你是第一個."
"我們要保持距離."
"現在的距離是半米."
"最後一次警告,如果再這樣,我們就不能見面."
"好."李牧點頭.
"走吧,壞蛋!"K走在前面.
"不過,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了!"
"咬的好輕."李牧摸著脖頸.
"真的不想和我見面?"
"沒有."
"那就不要問!"
"嗯."
兩人回到餐桌.
"我吃飽了."K拿起手機,似乎和誰聊天.
"我也是."李牧看了一眼K的耳垂.
"看什麼?"
"沒什麼."
"不許再看我的耳朵!"
"看了你的頭發."李牧口是心非.
"哼,我朋友說,不應該去你家."
"為什麼?"
"要是再對我那樣,怎麼辦?"
"肯定不會."
"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不一樣,上次是說不像盲人餐廳里那樣."
"……真的?"
"嗯."李牧的眼中充滿了真誠.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壞蛋!"
"相信我."
"那這是最後一次."
"現在去我家?"李牧問.
"嗯,但真的不能那樣."
"好."
從餐廳出來,天色微微泛黑,藍色和橘色相間的天空上,浮起一縷細長的云絮,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
馬達的轟鳴聲,輪胎的摩擦聲,人們的吵鬧聲,在兩人身邊形成了一道隔離區,將他們從喧囂的城市里隔絕出來.
"FFF,知道嗎?"K忽然摟住李牧的胳膊.
"什麼?"李牧問.
"長大以後,第一次和男人在街上這麼走."
"……你不會是間諜?"
"才不是."
"那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間諜就不可以?"
"也可以."李牧笑,揉了揉K的短發.
"頭發會亂."
"你也可以弄亂我的."
"喂,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壞的?"
"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