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仲家皇朝

第十三章

北地段煨欲興戰.吳盛巧智助鴻成.袁術稱帝號仲家.中原局勢開新章

吳家牧場三里外野地

天方破曉,正是雞鳴之時,在吳盛正與呂鴻成一行人正徹夜長談之時,在吳家牧場數里外卻已悄悄的聚集三百官兵正蓄勢待發,只見帶領數百官兵之人一身官服,看得出乃是部隊中官職最高之人,而此人身旁跟隨著數名武官各個眼神如虎,一身鎧甲雖重但卻無礙行動,策馬之態有如赤膊上陣全無影響,亦可看出是長年行軍練武之人,而為首之人身旁亦有一人同是身著官服,但......卻看得出一臉青腫......似是曾遭受毆打......

「段大人,下官確定昨日那呂鴻成一行人就是隨吳盛前來此處投宿。」

「嗯,再來就由本府處理即可,來人~護送縣長回富平縣去吧!」

確定呂鴻成一行人確是於吳家牧場落腳投宿後,現任北地郡太守.段煨將富平縣長遣回後立即派人送信至吳家牧場指名交予呂鴻成,在場武官都明白,段煨此舉正是先禮後兵!

吳家牧場

「北地太守應該不用多久就會來見君侯,我們也該有所準備才是!」此時呂鴻成一眾人等正與吳盛徹夜長談,談至尾聲,司徒昭陽似有警覺的提醒眾人莫忘今日司馬劍秋毆打縣長之事,若無意外這北地郡太守應該很快就會來要個交代以討回顏面,但讓眾人料不到的是這名北地太守.段煨居然來的如此之快!司徒昭陽一語方畢便聽見帳外下人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跑來通報說道:

「老爺~不好了~有大批的官兵集結在三里外,而且還有名自稱是太守信使的人送了封信簡指名要交給呂大人!」

「這段煨來的還真快,這到是在我意料之外!」聽聞太守使者已經通報於門外等候,吳盛雖仍是鎮定自若的示意下人帶領信使前來,但言談中仍是流露出一絲訝異之情。

聽聞北地太守以率領人馬壓境而來,呂鴻成明白對方之用意必定是為追究昨日司馬劍秋毆傷富平縣衙門官員一事而來,毆打朝廷命官本就非是能私了之事,何況司馬劍秋更為朔方郡都尉,論官職僅在太守之下,如今知法犯法若真要按律處份他可真是無法可救!何況以現今之情況對方必認為他呂鴻成仗持身懷天子詔文尚未到任即有意對西涼諸將挑釁,故陳兵於此以示兵威,遣信使而來不過是先禮後兵!見此情況不欲節外生枝的呂鴻成亦沉思著該如何解決此次爭端!

「哼~這北地段賊還敢如此示威,北地郡被他治理的民不聊生,老子只出手教訓縣長算給他面子了!難不成我司馬劍秋堂堂一個大漢郡都尉還不能懲處一個縣令嗎?老子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想抓我也得看他本事!」聽聞北地郡太守段煨率先是領兵前前來示威後又遣使送信而來,先禮後兵之意甚明,司馬劍秋明白對方此行此舉之理由正是由他而始,事情至此司馬劍秋亦不打算連累同袍,有意一肩擔起。

見司馬劍秋磨拳擦掌之態,與他多年患難與共的老戰友司徒昭陽明白司馬劍秋有意一肩擔起不欲拖累眾人,只見他一手拍上司馬劍秋的肩膀上,堅定的說著:「老兄弟啊,不管現在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挺你到底!」要打就來吧~讓這些只顧著四處爭奪地盤的軍閥知道他們朔方郡雷太守門下大將可不是用強權壓迫就會低頭的角色!

「不到一日的時間就招集了人馬並連夜趕到此地,這段煨不簡單......平川你看如何?」楊武聽聞北地郡兵馬已屯於牧場外,亦是有一絲的訝異,但同時他亦已有應對之法,如今就看他的老戰友是否與他看法相同。


蘇平川沉思了會兒,這才緩緩說道:「段煨以如此短的時間招集來的人手必定有限,以我估計應不足五百!」

「我看我先去咱們半里外的營區將人馬調來,若真起衝突也可以防萬一。」語畢,歐陽寒象立刻領著張猛、趙信、王剛三人離開營帳準備回去率領他們自朔方出發之時隨行的私兵前來支援。

「也好,我們自朔方帶來的私兵至少有百二十餘人再加上我們各府邸的壯丁少說有數十人,真要打也未必會輸!」呂鴻晏見此情勢,亦已有準備與段煨一方起衝突的準備,只是此舉對吳盛較為抱歉,教他無辜受累了......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都沒人考慮到他吳盛的產業也是在此啊......這一打是要把他的牧場砸了不成?見呂鴻成的幕僚們各個已經有著與對方起衝突的準備,他隨後再看了呂鴻成一眼,這呂鴻成雖是未發一語但看得出他也有談不攏就開打的打算......吳盛見狀在接下信簡後便開口對著信使說道:「煩請與你們主公知會一聲,就說吳盛請他入內一談不知可否賞臉?」

送走信使後,吳盛轉身開口說道:「諸位可真是有情有義,在下佩服,但等會兒的談判可否讓在下來談?」

「先生實在無需如此,若是擔心牧場遭牽連那我等稍後立即離開便可。」蘇平川聽聞吳盛之言,雖是猜出吳盛顧慮為何,但仍是有些疑惑何以吳盛會如此要求?

「先生莫擔心,段煨來此不過是為討顏面與施下馬威而來,只要讓他嘗些甜頭自然會收斂!」吳盛自信的說著。

「呂鴻成~你好大的威風啊~真當我北地郡無能人是嗎?」在吳盛與蘇平川正在會談之時營帳外突傳來一名男子的咆哮聲由遠而近,隨後此人身旁隨從武官掀開門廉後只見來者一身正式官服身後跟隨數名兵士與兩名武官,氣燄沖天的步入營帳內!.

見來人氣燄高漲,吳盛心知對方有意來個下馬威先聲奪人亦不與對方衝突,只見他和顏悅色的笑說道:「段大人莫火莫怒,就當給吳某個面子,先坐下來談如何?」

「先生是想替呂鴻成這敢作不敢當的鼠輩出頭嗎?」見呂鴻成一眾人等默不作聲卻反是吳盛出面緩頰,段威雖是氣燄稍緩仍是不忘挑釁欲逼呂鴻成出面一談!

「呵呵~段大人無須咄咄逼人,興平認為武力衝突對您而言乃是下策,既然如此那就讓吳某當個和事老,兩位便坐下一談如何?」

「可以。」始終沉默的呂鴻成終於開口,說完便席地而坐等著與段煨談判。

「行,莫說本府得理不饒人,但若談不出個令本府滿意的結論就休怪本府不客氣了!」說著,段煨亦坐下等著聽吳盛的說詞。

「那就容兩位大人費點時間聽興平逞點口舌之快了。」見呂段兩人都已坐下,吳盛亦不浪費時間侃侃而談的說道:「今日兩位大人之衝突起因乃是呂鴻成大人的部下司馬劍秋都尉毆打富平縣衙之人所引起,所以段大人才會來此討個交代是否如此?」


「沒錯,這呂鴻成初來乍到未拜碼頭便先行挑釁,實在欺人太甚!」段煨氣忿的說著。

「好好,那呂大人之下屬會毆打縣令起因則是入境所見各地皆是貧民!百姓生活困苦但......官府所屬的官兵卻是各個兵裝精良馬匹健壯,所以司馬大人才會一氣之下出手教訓縣長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地方父母官如此作為已是極為失職!」說著,呂鴻成仍不忘指責北地郡官員。

「呸~一派胡言,他的手下憑什麼出手教訓我段煨下屬,也不打聽北地郡的主子是誰?」聽聞呂鴻成之言段煨不服氣的反駁著!

「就憑蕩寇官拜郡都尉,論官職乃掌一郡軍武,他之位階僅在太守之下,難道還沒有資格教訓一名失職的縣長?」眼見段煨如此強詞奪理,呂鴻成亦不甘示弱的反駁著!

「有膽你再說一次,你敢動我的手下,我就敢宰你養的狗!」說著,段煨氣忿的怒拍桌面!

「有本事就來吧,本侯豈會怕你!」說著,呂鴻成亦動了肝火!

「兩位莫氣莫吵,讓興平說句公道話吧」見雙方都動了火氣,吳盛連忙插話以免雙方再起口角而導致更進一步的衝突,只見吳盛連忙續說道:「事發當時興平正在衙門做客,所以此事經過興平亦是一清二楚!」

語畢後吳盛見呂段二人都無回話,為緩和氣氛吳盛連忙再續說道:「其實這件事兩位大人都有不是之處,首先是呂大人您以初來乍到之輩不論有何原因都應約束好自己的部屬以免生事,雖然您之立場非是無理但都不該是現下這時機去做!」

「......」聽著吳盛的指責,呂鴻成一時語塞,此事他確是有所疏失......

「再者段大人之行為已有失職包庇之嫌,興平說過事發之時吾亦在縣衙內做客當時縣長確實有明言一切的做為都是依您制定之方針下去執行,若論太守所掌之職責來看,大人真敢說自己真無可議之處?」見呂鴻成語塞,吳盛話鋒一轉,馬上轉向斥責段煨擔任北地太守以來所執行的重軍武、輕民生之政策已導致北地經濟凋零卻仍是一意孤行不肯正視現況之做為!

「吳老闆你、你豈懂本府苦衷,本府如今之作為乃是為儲蓄軍力他日發兵討伐逆賊,本府若真是倒行逆施之輩,當初李傕挾持天子至華陰之時本府又何需以物資接濟天子!」遭到斥責的段煨心中不服,立時開始反駁著。

「但若天子得知大人於地方上是如此施政,真要追究又該當如何?」吳盛反問道。

「這......」這一問,倒問得段煨為之語塞了......


「莫說大人要儲蓄軍力討伐逆賊了,只怕大人的政敵只需向雍州刺史部彈劾大人,大人就必得上京面見天子,屆時鐵證如山......如此大人所謀恐將淪為空談不是?」

「......」吳盛一席話,說得段煨無言以對......

「所以大人該感到幸運與警戒,幸運者今日發不平之鳴者乃是呂君侯所領之部眾而非大人之政敵,警戒者乃是司馬都尉以初來乍到之姿便已覺得北地民生困苦但大人卻只注重軍武發展,外地人尚且因此而感忿怒更徨論涼州本地之人與大人之政敵!」

「這......就算你所說有理,那難道你要本府顏面掃地嗎?」聽聞吳盛所分析之條理分明,不自覺中段煨已氣燄漸消。

見段煨氣燄已消,如今開口所堅持者不過顏面之事,吳盛見機會已來臨立時開口對呂鴻成說道:「呂君侯,興平喚您一聲君侯便是在此望您能同意由興平作東道主於縣城內擺桌和頭酒,屆時希望君侯與大人都能給在下幾分薄面前來,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何?」

「好吧......屆時鴻成必會身著官服以關內侯之身份登門拜訪,該有的禮數亦不會少!」顏面嗎?也罷,不必要的麻煩能早點處理便早點處理總比留個潛在的對手來的好......

「好~就給吳老闆一個面子!呂鴻成,本府明日在縣城客棧等你來。」說罷,段煨狂笑著離開了營帳,得意的打道回府去了。

「能屈能伸,君侯好耐性啊!」見呂鴻成最後竟是如此迅速決定妥協,吳盛亦感幾分意外,但卻也令他深深認定呂鴻成是可投資之輩,假以時日待時局有變也許真會開基立業,亦因此他決定要長期投資此人,所以呂家軍的河西之行他吳盛是跟定了!

在吳盛的幫助下,呂鴻成與北地太守段煨的衝突終是順利和平落幕,而吳盛則以前去河西拜會友人與士族為由安排了一隊人馬隨呂鴻成等人一路沿黃河西行,數十日來的奔波下終是抵達金城郡地界,如今呂鴻成一行人在黃河渡口前準備搭乘吳盛事先派人吩咐好的商船過河,這河西赴任之行終是即將步入尾聲!

而在呂鴻成一行人正忙著趕路前去河西之時,漢朝局勢又起了變化,這一年(建安二年.197年)盤據著淮南的袁術終潛越稱帝,因為袁術認為淮南一帶流傳的神秘讖緯預言:「代漢者當塗高。」說的就是自已,袁術更以當年自孫策之手奪取的傳國玉璽作為稱帝的憑據。

建安二年袁術於壽春稱帝,國號仲家(另一說法為成國)而此舉亦引發曹操所支持的朝廷與眾軍閥們進行討伐袁術!

中原局勢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