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兩個男人的較勁
顧輕舟剛回房,還沒有開燈,就瞧見一個黑影撲向了她.
她當時差點嚇瘋了.
這種最簡單直接的傷害,顧輕舟往往無法抵禦.
然後,她就聽到了小女孩子的笑聲.
似銀鈴般.
是康家的小姐康晗,那個被顧輕舟治好的小女孩子.
撲向顧輕舟的,則是她的師弟二寶.
"姐姐,你被嚇到了嗎?"康晗歪著小腦袋,問顧輕舟.
顧輕舟無奈笑了笑,伸頭在她屁股上打了兩下,同時也打了二寶兩下.
"兩個小東西,嚇死我了,以後切不可這樣胡鬧!"顧輕舟道.
她把二寶拉過來,問二寶"今天能看到嗎?"
上次康家的姑爺介紹顧輕舟去找道士.
顧輕舟去了,請來兩個人,似乎太過于高深莫測,高深到像騙子的地步,故而顧輕舟這等凡人給錢送佛.
效果自然是沒有的.
這天地間,哪有那麼多高人?
人是康家姑爺介紹的,顧輕舟錢財方面沒有虧待那兩個道人,而且很恭敬,就算全了她和康家的關系.
二寶的眼睛,絲毫不見起色.
"看不到."二寶道,同時又跟顧輕舟說,"師姐,我不需要看到,聽到聲音我就知道誰在那里,有拐杖探路我就不會摔倒."
二寶從來不知愁苦為何物.
他開開心心的做瞎子.
顧輕舟摸了下他的腦袋.
康晗湊過來,問顧輕舟"姐姐,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去騎馬?"
"怎麼想起騎馬了?"顧輕舟問.
"我想去,可是我爹爹說會摔斷脖子,二寶說不會的.姐姐,會摔死嗎?"康晗問顧輕舟.
"有危險是肯定的."顧輕舟笑道,"不過,騎馬沒有那麼可怕,聽話就不會摔傷."
康晗大喜.
顧輕舟問二寶"你也想騎馬?"
"晗晗想什麼,我就想要什麼."二寶道.
顧輕舟失笑.
康晗連忙點頭"是的,我想去騎馬,二寶也想去.姐姐,你帶我去吧?"
顧輕舟道"那我先問過你父母,再請假.等我的消息,好麼?"
康晗很懂事點點頭.
說了一會兒話,時間不早了,康家的傭人來接康晗.
康晗卻嘟起嘴巴,拉著二寶的手不放.
二寶傻傻的,任由她牽著.
"乖,要聽話."顧輕舟道.
康晗這才松開了二寶的手,跟著她家的傭人回去.
顧輕舟給康家打了電話,說起此事.
康太太道"既然晗晗想去,那就去吧.薔小姐,您照顧他們,我是最放心的."
非常開明.
康太太已經學會了如何做繼母,就是該怎樣就怎樣,不再令眼看康晗,吃力不討好.
況且,康太太自己終于懷孕了,她還指望以後遇到了問題,顧輕舟能幫幫她.
這樣的神醫,去哪里找?
故而,顧輕舟提出帶康晗和二寶去玩,康太太自己是同意的.
"爹爹,母親,我以後能嫁給二寶嗎?"吃宵夜的時候,康晗突然問.
康太太一個酒釀圓子卡在喉嚨里,差點憋死了她,半晌才咽下去.
康家老爺則是哈哈大笑.
"行啊,你喜歡就嫁."康老爺說.
康太太使勁踢了丈夫一下.
"二寶是個瞎子."康太太低聲道.
康老爺笑道"你太較真了,童言無忌嘛."
"晗晗已經十一歲了,不是孩子,你別亂許諾."康太太微微蹙眉.
康老爺卻不以為意.
"我閨女知道要嫁人了,長大了啊."康老爺沒心沒肺的.
"爹爹,我真的可以嫁給二寶嗎?"康晗眼睛亮晶晶的.
"嫁啊,怎麼就不能嫁?"康老爺大笑起來,只感覺小不點的丫頭說這種話,太有趣了.
康太太則是憂心忡忡.
這點憂心,很快轉移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康太太也懶得管.繼母還是應該和原配的孩子保持距離.
信任是很難的.
沒有信任的基礎,繼母任何的好心,都可以帶來最反面的效果.與其討好康晗,還不如冷漠些,這樣康家其他人反而對她放心.
康晗說了這樣的話,康太太應該阻止她繼續和二寶見面的.
可康老爺不當一回事,還念叨著要見女婿,一副小孩子的做派,康太太就睜只眼閉只眼,以後哭的時候,她又心疼.
康家同意了康晗跟二寶去玩,顧輕舟就聯系了程渝.
她要去司行霈的馬場,請程渝告訴司行霈一聲.
同時,她也告訴了蔡長亭.
蔡長亭沉吟了下"這麼熱的天,你們要去騎馬?"
"跑起來不熱的."顧輕舟道,"帶孩子玩玩嘛."
"我和阿蘅也很久沒出去玩了,一起如何?"蔡長亭笑了笑.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像一只狐狸--美豔勾魂的狐狸.
"可以."顧輕舟大方道.
故而,翌日司行霈和程渝來接顧輕舟時,平野四郎府邸出來一大串的人.
蔡長亭仍是一襲黑衣.
他的衣裳面料極佳,哪怕是黑色的,也不會讓人感覺他是保鏢,反而覺得他尊貴極了.
他立在屋簷下的陰影處,遮蔽陽光,看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也看他.
彼此目光一撞,蔡長亭微笑.
司行霈也笑了,走過來和蔡長亭握手"蔡先生,久聞大名啊."
他們遇到過很多次,這是司行霈第一次和蔡長亭打招呼.
蔡長亭也伸出手.
司行霈的掌心是鐵箍,幾乎想要捏碎蔡長亭的手.
蔡長亭也略微用力.
司行霈眼底,閃過幾分驚訝,笑容越發的邪魅英俊"蔡長亭也是南邊人,算老鄉吧?"
"算,我原是岳城蔡家的."蔡長亭笑道,"司少帥,我們蔡家為何萬劫不複,您最清楚吧?"
司行霈哈哈大笑起來.
他跟霍鉞聯合,算計蔡家的老爺子,奪了蔡家的碼頭,那老頭氣得元氣大傷,後來就一命嗚呼了.
蔡家的女兒,也就是蔡長亭的妹妹蔡可可,想給司行霈做妻子的,也被司行霈戲弄,聽聞她郁郁寡歡而亡.
這份血海深仇,算起來的話,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
"我當然最清楚了,岳城的事沒什麼我不知道的."司行霈道.
他慢慢松開了手.
蔡長亭也放松了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