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蔡長亭的奇恥大辱

蔡長亭收起了一貫的溫和.

他表情冷峻.

哪怕是這般嚴肅陰冷,他仍是最絕美的,五官有種難以言喻的美豔,讓他的冷峻更充滿殺傷力.

就像有毒的蛇.

"輕舟,你曾經跟我學習日語,答應過我什麼?"蔡長亭冷然詰問,"阿蘅是怎麼死的,需得我們一一清算嗎?"

顧輕舟道"阿蘅的死,跟我沒關系."

蔡長亭斜睨了她一眼.

"輕舟,你若是無信,就別怪我無情."蔡長亭慢慢道.

顧輕舟忍不住笑了下.

蔡長亭身為她的手下敗將,到底有什麼資格威脅她呢?

不過,顧輕舟素來不愛痛打落水狗,她只是咬定自己的話"我的確是清白的,不存在言而無信."

蔡長亭沉默.

屋子里的空氣,頓時就窒悶,壓抑而低沉.

蔡長亭似乎重新認識了顧輕舟的惡毒無信,他有點生氣了,同時又感覺她仍是她,很令人心動的女人.

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激蕩,讓他沉默了良久.

直到顧輕舟問他"要在我這里吃飯嗎?"

原來,他所有的情緒,在她這里都毫無意義,還不如一句留飯重要.

蔡長亭倏然就收起了他的冷漠,換上了他一如既往的笑容,道"有什麼好吃的?"

"司行霈的飛機從天津運了些海鮮過來,你可要嘗嘗?"顧輕舟問.

"飛機運海鮮?"蔡長亭愕然.

"既然有,干嘛不用?反正飛機暫時空閑."顧輕舟道.

蔡長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目前的華夏,甚至整個世界,飛機都是最奢侈的交通工具,而司行霈和顧輕舟居然用來運送海魚

顧輕舟留他吃飯,又派人打電話去問司行霈和霍鉞.

司行霈和霍鉞今天都在城里,有點事要忙碌.這次到太原府,司行霈的收獲更豐厚,他昨晚還想明天要去一趟河北.

"我估計得晚點回去,你們自己吃."司行霈在霍鉞的飯店里接了電話,正准備和霍鉞出門.

顧輕舟說"那好,我准備把那只大螃蟹給煮了,不留給你們了."

掛了電話,顧輕舟把司行霈的意思,複述給了蔡長亭.

蔡長亭又是一怔,手指不由自主收緊.

他當著司行霈的面跟顧輕舟表白過的,而司行霈居然放心他單獨和顧輕舟在家里吃飯,可見他從未將蔡長亭視為情敵.

蔡長亭不能讓司行霈緊張,他沒資格.

"我還有點事,下次再過來吃飯吧."蔡長亭站起身道.

他芒刺在背,一刻也坐不住.

他的厚黑臉皮,也兜不住眼前的光景,他受到了奇恥大辱.

榮辱不驚的蔡長亭,很生氣.

"哦,你快去忙吧."顧輕舟道.

蔡長亭闊步離開,走得頭也不回.

顧輕舟忍俊不禁.

晚夕司行霈回來,她把此事告訴了他,同時罵他"你這個人頂壞."

"怎麼說?"司行霈解開了紐扣,開始脫衣准備去洗澡.

顧輕舟道"你明知道,你越是在乎,蔡長亭就越是得意.你偏偏做出無所謂,他當時都氣炸了."

想到這里,顧輕舟就又笑起來.

她罕見蔡長亭動怒.

臨走的時候,顧輕舟看到了蔡長亭緊握的拳頭,就知道司行霈的攻心計策對他起了效果.


"你才不是信任呢,你就是老謀深算."顧輕舟說.

司行霈赤了上身,露出精壯的胳膊和結實的胸膛,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了她的唇"司太太,我是真信任你,你卻以小人之心度我!"

顧輕舟在他的胸膛打了下.

聲音有點大,司行霈下意識捉住了她的手,問她打疼了沒有.

顧輕舟笑得肋骨很疼,順勢往他懷里一撲,這才察覺他渾身冒熱氣,滿頭的汗.

"臭死了."顧輕舟說,"干什麼去了,弄得這滿頭滿臉的汗?"

"去拉練了一次,跑一跑渾身精神,還贏了葉督軍一把槍."司行霈道.

顧輕舟啞然失笑.

司行霈一貫以他師座的面目示人,只有在葉督軍或者霍鉞面前,他才偶然像個半大小子,跟他們比賽一場,然後贏一把槍,還頗有滋味跟自己的女人炫耀勝利的成果.

顧輕舟的頭發,沾到了他的汗.

司行霈將她抱到了浴室,先替她洗頭洗澡.

他一邊洗,一邊端詳著她的頭發"剪得這樣短了,你可習慣?"

"很習慣,可舒服了."顧輕舟道.

她閉眼任由司行霈給她洗頭,然後就問"你說,都這樣短了,我要不要再剪掉半寸,燙個卷發?"

司行霈說"我仔細對比了下,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頭發.卷發燙了難梳難洗,又是焦黃枯燥."

這個話題,就徹底打住了,顧輕舟也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她余生都沒趕上燙發的時髦.

頭發需要養護,她又開始認真籌劃,預備把滿頭青絲養成從前那般長而柔順.

又到了周末,很多人來看她葉嫵,葉姍,康暖和康昱兄妹,康晗和二寶,還有一位從天津來的客人.

客人叫石博山,是葉嫵的姨母表兄,他以前也來過的,顧輕舟幾次陪同葉嫵去天津玩,也見過他.

石博山生得高大俊秀,言語幽默.

他瞧見了二寶,就問顧輕舟"他的眼睛隱約能看見一點,卻又沒有頑疾,要不要請個術士,看看他是不是開了天眼?"

顧輕舟心中一動.

她想起了郭七老先生,想起了玄沖真人.

"我師弟沒這樣的慧根吧?"顧輕舟三分保留,"再說了,現在哪里還能找到靠譜的術士?"

石博山則道"我曾經認識一個人,姓甯,自稱活了千百年.可是他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很英俊.一頭很長的頭發,跟你從前一樣,他說過開天眼的人是有的,只是不常見"

這話一說,旁邊的女孩子們笑成了一團.

石博山的話就被打斷了.

"表哥,你還相信這個故事呢?"葉姍笑不可抑.

這個是石博山小時候見過的人.

他那時候才六歲,已經有了記憶力,故而每每說起,都要引得家里眾人哄笑.

無疑,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要麼是逗孩子玩,要麼是江湖騙子.

顧輕舟卻是心中微動.

"表哥,我還以為你忘記了."葉姍又笑道.

石博山臉上有點頹然,是不願意爭辯的.他長大了,知道有些事永遠都說不清楚,也無法取信于人.

顧輕舟卻看了他兩眼.

後來,顧輕舟挪步到小花廳喝茶,請石博山過來.

"你相信?"石博山問她.

顧輕舟道"我是病急亂投醫.二寶腦子不太靈光,我希望他的眼睛可以恢複.你還能找到那個人嗎?"

"老實講,我找不到,我小時候被人拐賣,是偶然間遇到了他,他將我解救送回家.一路上耽誤了四五天,就和我說了一些話.

他說,他在找一個開了天眼的女人,找她的投胎轉世.他的樣子很年輕,也不像是瘋了.他稍微一抬手,那些人販子卻都像見鬼了似的跑了,可見他的厲害.你如果對二寶的眼睛是死馬當活馬醫,可以派人去找找他."石博山道.

顧輕舟聽到這里,也覺得玄而又玄,百分之百是沒戲了.

她心中的希望,一下子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