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不知道或許比較好

這一刻里,無名表現出來的感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明顯.

只見,少女緊視著對面的方里,眼神中頭一次浮現出真實的敵意.

那種敵意,方里很清楚來自哪里.

如果自己的家人被誰給嘲笑的話,那自己也會像無名這樣吧?

只是,無名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所謂的兄長大人,只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認可為家人的存在而已.

別看無名的實力很強大,就以為這個少女真的有那麼堅強.

其實,在這個時代里,無名亦只不過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這個時代的人早已被名為卡巴內的怪物給奪去了所有的希望.

人們只懂得對卡巴內報以恐懼,畏懼與驚懼,讓這個世界里的人看不到未來,幾乎可以說是苟延殘喘的活著.

看看顯金驛里的武士們就知道了.

哪怕是這些被譽為武士的存在,同樣對卡巴內報以畏懼.

這可不是單單用懦弱來形容就可以的.

要知道,在這樣一個到處都彌漫著恐慌的時代里,人類社會之間的秩序幾乎沒有什麼用.

有法律又如何?

只要顯露出一絲絲可能被卡巴內給咬到,從而變成卡巴內的痕跡,那別人就有理由殺掉你.

就像無名與生駒一樣,即使磨破嘴皮,告訴別人自己是無害的,但誰又會真正的相信呢?

誰都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突然就撲上來咬自己一口,將自己體內的鮮血都給吸食乾淨,從而被奪去生命吧?

所以,真正可怕的不是卡巴內,而是人們內心的恐懼.

無名,就是人的恐懼之下的犧牲品.

在還是人類的時候,無名所生活的驛站便跟顯金驛一樣,被卡巴內給攻占,進而淪陷.

那個時候,無名被驛站里的武士們懷疑遭到卡巴內的啃咬,遭到了槍擊,結果因為母親的保護,無名活了下來.

然而,無名的母親卻是死在了武士的蒸汽槍槍口之下.

而就在無名也差點遭到槍擊時,拯救這個少女的人,就是無名口中那個所謂的兄長大人.

一個頗為有來頭,而且城府極深的梟雄人物.

他,從暴徒的手中救下少女.

他,將少女原本的名字給剝奪,進而賦予了這個少女沒有意義的名號----無名.

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召集著人手,籌備著力量,甚至研究卡巴內的生態與特性.

他,讓無名自願接受了手術,在無名的體內注入了卡巴內的病毒,使無名成為了卡巴內瑞.

無名會成為卡巴內瑞,只是一個實驗的結果而已.

無名口中的所謂兄長大人,讓無名從小便開始學習戰斗技術,專為了與卡巴內戰斗而進行訓練.

可以說,無名就是其口中的兄長大人培養出來的利爪.

用來撕裂卡巴內,與卡巴內戰斗的利爪.

所以,無名才會那麼執著于與卡巴內戰斗一事.

那是無名被賦予的生存意義.

對于一個瀕臨絕境的少女來說,這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因此,無名敬仰著這個人,並將其稱為兄長大人.

只是,無名根本不知道.

這位所謂的兄長大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所謂的真相往往都是最殘酷的嗎?"

方里輕抬眼簾,注視向了無名,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你幾歲了?"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無名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麼從剛剛那個嚴肅的話題里可以延伸出這樣的問題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名下意識的回答.

"12歲."

"12歲?"方里眉頭一挑,不由得打量向了無名的全身.

身高大概不會超過一百六十公分.

體型亦是偏向嬌小的類型.

精致的俏臉上可以看出滿溢的稚氣.

但是,就身材而言,無名已經能夠跟15,16歲的少女相比.

頓時,方里徹底無語了.

"這身材才12歲?讓地球上的小學生們情何以堪?"

可是,如果是這個歲數的話,那就能夠理解無名除了戰斗以外表現出來的天真無邪與我行我素的個性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熊孩子.

理所當然…

"想期待這樣一個熊孩子去看穿一個成年人的真面目,那的確太難了."方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出聲.

"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樣或許比較好."

"你…"無名真的生氣了.

方里的話,實在是太吊人胃口了.

于是,無名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利器.

那是名為苦無的武器.

手持苦無的無名一個旋身,身手輕巧的將手中的苦無猛的投出.

"咻----!"

名為苦無的利器頓時便是化作箭矢,在無名的投擲之下,劃破空氣,激起破空聲響,暴射向了方里.

那投射的速度,簡直堪比子彈.

若是在沒有獲得稱號之前,以方里的神經反應,肯定無法捕捉到苦無的軌跡.

不過,此時此刻里,方里還是順利的捕捉到了暴射而來的苦無.

只是,方里卻沒有避開,依舊待在原地,沒有動彈哪怕一下.

"叮----!"

尖銳的利器就這樣劃過方里的側臉,重重的釘在了方里腦袋旁邊的牆壁上.

顯然,方里早就看清那利器並不是真的對自己射來.

而在對面,無名保持著投擲苦無的姿勢,直勾勾的盯著方里,半響以後,說了這麼一句.

"我討厭你."

留下這句話,無名直接轉過身,走出了洞穴,躍身而起,跳上了遠方的樹頂,似靈貓般向前躍進,逐漸的消失在了方里的視野之中.

見狀,方里無奈一笑,將釘在腦袋旁邊的苦無給拔了出來,握在手中.

看著這把依舊殘留著些許少女身上的體溫的苦無,方里自言自語.

"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呢?"

再怎麼說,無名都只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有點傻,有點天真,但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當然,無名不是什麼壞人,但這個少女的身邊卻沒有什麼好人.

比如,那個所謂的兄長大人.

"天鳥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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