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寵婚402

聽到鍾于泉那樣的笑聲,趙文英別提有多氣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麼上了這無恥流氓的當的,哪怕是年輕無知,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李和泰在倒後鏡中看到母親臉色都變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緊了緊.

他要是有生殺予奪的大權,他一定一槍崩了那個姓鍾的.

夏一涵那麼柔弱的女孩子,還是他親生女兒,他竟然舍得讓他的女兒受這樣的罪.大半夜的被關押到看守所,失去自由,她該有多無助.

再有趙文英,也是這混蛋給害的.

李和泰想起年輕的時候母親總是默默的歎氣,他以為她只是為了他操心才如此.看來那時候她就是為她曾經有過的經曆,為這個混蛋姓鍾的難受.

"到哪里見面?"趙文英冷冷地問,接著鍾于泉說了一個地址.

趙文英把地址告訴給李和泰,車轉了個向,朝鍾于泉說的地方去了.

又是一棟居民樓,隱蔽性很好.

看鍾于泉這狡兔三窟的,趙文英也知道他沒有多光明正大,因為和上次他約她密會的地方又不是同一處了.

"媽,我跟你進去."李和泰停好車,輕聲對趙文英說.

"不用!我自己去見他."趙文英的臉上有種說不清的表情,大概像是一個母獅子要為她的幼崽戰斗的神情.

"他……"李和泰還是有些擔心的.

趙文英和夏一涵這母女兩人都是柔弱的女人,他怕她說不過鍾于泉,被他欺負.

"沒事,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他怕你爸爸."

"好吧!我在這里等你,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趙文英答應完,下車快步走進鍾于泉所說的單元.

她很厭惡單獨和鍾于泉打交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還不得不跟他打交道.不私下里找他談,那無恥狡猾的老家伙根本就不會把他想要做什麼說出來的.

趙文英在鍾于泉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她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不然就沖著鍾于泉的笑,她都恨不得一進門就扇他幾耳光.

門被從里面打開,鍾于泉臉上堆著笑意站在她面前.

"來了,文英?我正要找你,想去看看你.孩子出了這樣的事,你心里難過了吧?"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包含著感情,趙文英卻厭惡地皺了皺眉.

"鍾于泉,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怎樣你才會放過你的親生女兒,讓她出來?"趙文英沒有心思跟他寒暄,面色冷淡地對他說道.

鍾于泉直到現在都在懷念從前的趙文英,她的容顏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身材也還是姣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優雅到極致的女人.

其實她比他認識的那個時候還要美豔,脫掉了青澀,成熟的味道讓男人忍不住對她垂涎欲滴.

可惜她的優雅全都只在李銘俊面前綻放,鍾于泉多想聽她再對他說一句:于泉,我喜歡你,我一輩子都會喜歡你的.

是,她說過永遠愛他,說過他會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怎麼能出爾反爾?

相比于趙文英的嚴肅和著急,鍾于泉則顯得慢條斯理.

"先坐吧,文英,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怎麼談事,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這麼急三火四的人."


不想和他多談,奈何她還不能真把他給惹急了.

她何嘗不知道李銘俊再厲害,權力還是主要在部隊的.他要真到東江插上一腳,即使現在本屆領導人能容忍他,到底他還是給自己埋了個炸彈,隨時都可能被人利用這一點的.

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鍾于泉才是東江一把手,給夏一涵洗冤的事,只要他說一句話,別說是沒罪,就是真有罪,相信放人也沒有多大問題.

趙文英忍耐著緩步走到他身後,在沙發上坐下來,鍾于泉也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

趙文英往沙發的一頭又挪了挪,這一小小的動作已經表明了她對他的厭惡和防備.

"文英啊,喝點兒茶,這是我特意給你准備的,紅棗茶.我記得你年輕時就愛吃紅棗,所以你皮膚好,白里透紅.想著你當年吹彈可破的……"

"鍾于泉,你親生女兒現在在看守所里,你真有心情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我沒你那個心情!"趙文英怒目注視著鍾于泉,鍾于泉卻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兩口茶,說:"別那麼緊張,文英.我其實還有點兒竊喜孩子有這事,你看看,又皺眉了.我的意思是說,她有事,我們才會像一家三口,我才能感覺到你還是我女人."

趙文英嘲諷地掀了掀唇角,輕輕搖頭,說道:"鍾于泉,你可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了."

"無恥嗎?無恥你還跟我尚床?你不記得你當時怎麼對我說的?說一輩子愛我的女人是不是你?女人是要講貞潔的,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還跟我說什麼無恥?好!既然你說我無恥,我就告訴你.你女兒的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就只有我能救得了她.不過我總要有個理由救她,你是我女人,我就承認她是我女兒,你要不是我女人,我就不承認她是我女兒."

趙文英真驚訝,想不到他會趁機提出這麼無恥的要求.

"什麼意思?鍾于泉,你要我……"她甚至沒有辦法把他的無恥要求訴諸于口.

"對,我要你,現在.我要你以後都是我的女人,一輩子做我的女人!"鍾于泉真激動了,只要單獨面對趙文英,他就只會聯想到那方面的事.

說完,他就過來摟抱趙文英,到底是年紀大了,趙文英往旁邊一閃,他就撲了個空.

他就不相信,女人在面對孩子的問題時還能冷靜.

他這次處心積慮地給夏一涵布下陷阱,本來就是一舉多得的好計策.

趙文英只是他想要以此得到的好處之一,卻也算是他最想得到的,讓他身心愉悅的好處.

他渴望著她還能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承歡,還能在他身底下克制不住的呻吟,還能汗涔涔地與他交纏.

自從重遇她,他在夢里和她親熱過無數次.一個男人,哪怕地位再高,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女人,也是枉然,也是失敗.

鍾于泉又來抱,這次他成功抱住了趙文英.

"英英,我想你了,我忘不了你.給我吧,我保證把女兒放了.我……"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無恥的混蛋,你放開我!"從沒罵過人的趙文英都不知道要罵他些什麼好,她用力在他雙臂里掙紮.

好在他年紀大了些,平時又不運動,力氣不是特別大,激動的趙文英掙紮了一會兒,到底掙脫了他的鉗制.

"啪!"的一聲,他又被她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你敢打我!"鍾于泉咬牙切齒地要再撲過來,卻見趙文英氣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不得不承認,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很心疼.

鍾于泉也曾經真心喜歡她,甚至到了為她癡狂的程度.他有多久沒見過她眼淚了,這眼里喚醒了他心底最深層的溫柔.

他的目光變的很柔和,歎息了一聲,說:"好,打了就打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強迫你."

趙文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他的道歉,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了,不禁低聲嗚咽起來.

她真是太生氣了,太難受了,自從警察上門,她的心就像被揪了起來,六神無主一般.


"不哭了,文英,不是還有我嗎?一涵是我們女兒,我不會讓她有事的!"他輕聲哄慰,語調溫柔的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她已經有事了!你這混蛋!你還知道她是你女兒,你怎麼能用你女兒做砝碼?你不就是想要進中央嗎?難道就不能用正當的手段,非要做出這麼多卑鄙的事來?權力真的有那麼好嗎?"

看來她也猜到這事是他背後策劃的了,鍾于泉收起了臉上溫柔的神色,從衣袋里掏出煙,點燃後吸了兩口,才緩緩地說:"對,權力就有那麼好!我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有一天我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而李銘俊那個老東西要退下來,你就是我的了."

"你做夢!"趙文英渾身顫抖,一想到他還想染指她,她就又氣又恨.

"做夢不做夢,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文英,沒有權力做不到的事,不信我們走著瞧!"

"鍾于泉,你還真是忠于權啊,權力真的就那麼重要,以至于你可以犧牲你女兒的名譽和自由.你知不知道,她從警察局出來就被記者圍住問東問西,從此以後,這一輩子她都洗脫不了殺人犯的罪名.我忘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分明都是你設計出來的.你是主使者!你太不是人了!"

最後這句指責讓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鍾于泉臉色也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不耐煩地說:"行了!別只顧著指責我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會拿我女兒的幸福開玩笑呢."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是你做的,我希望你盡快讓她重獲自由.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我不喜歡跟你在這里兜圈子."

鍾于泉本想今天借機先和她纏綿一番,被她這一哭,他也就打消了這種想法.

今晚見她,目的不止這一個,所以他還是想著正事要緊.

反正只要他成功上位,將來他就可以徹底把趙文英禁錮在他身邊.

"爽快,文英現在越來越爽快了.我就是想要李銘俊那張票,如果他能支持我,我就算是冒著風險也會把這件事給壓下去,盡快把女兒放出來."

女兒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充滿諷刺意味,趙文英知道跟這種人沒有辦法講親情,他已經被權力欲給迷瘋了.

來之前她也想到了他會是這個要求,她本想勸他考慮親情,不要用自己的女兒去威脅跟他女兒毫無親緣關系的李銘俊.此時,她不會再傻的要跟他開口了.

她甯願去求李銘俊,甯願欠他的.

"銘俊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未必能說得通他."她輕聲說.

"什麼原則,他要是真在乎你,你就一定能說得動他."鍾于泉篤定地說.

"我盡力吧."

趙文英站起身,略帶歎息地說完這句話,就往門口走了.

"我不是不心疼她,我的女兒我也心疼,我現在就想辦法去看她.我要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那麼弱小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殺的了人呢,我也不信.就是證據都擺在那里,下面的人請示,我也不得不按照規定辦事."

趙文英心知他這絕對是貓哭耗子,卻不想揭露他.再怎麼說,能有人去看看夏一涵,她總能少點兒恐慌吧.

"你去吧,這麼晚了,孩子一個人呆在冷冰冰的看守所里,太可憐了."說到夏一涵的境遇,趙文英忍不住又濕了眼睛,聲音也微微的有些哽咽.

鍾于泉多少也有些感慨,想著夏一涵和年輕時的趙文英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那是他親生的女兒,要不是她不肯聽他的,他何至于現在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他也是恨她愛葉子墨,葉子墨那個小混蛋最近總跟他在暗中較量.

他雖然讓葉子墨很難過,他自己也被那小子折騰的不輕.

他也想清楚了,不從他最在乎的夏一涵身上下手,根本就沒有辦法制服那小子.現在離換屆越來越近了,他沒有時間再兜圈子慢慢玩兒,他必須要盡快搞定此時的複雜局面.

葉浩然的支持者現在比他還多,葉子墨還在暗暗的提父親想辦法,他的動作,鍾于泉也是看到了的.

論財力,鍾于泉不及葉家,葉家有付氏做支撐,葉子墨為贏得最終勝利下了大血本,他這一點根本就拼不過他.

"有什麼要我轉告她的?"鍾于泉問趙文英.


"跟她說,讓她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告訴她,我相信她,不管有多少對她不利的證據,我都相信她,相信我的女兒!再有,讓她一定要堅強."

"嗯."鍾于泉點點頭.

"如果你能給她提供一點兒方便,我會感激你的,讓她別冷著,別餓著,別讓人欺負她."趙文英說到這里眼淚又不受控制地落下.

千叮嚀萬囑咐,再叮嚀再囑咐,她也不放心.

要是能讓她去陪著女兒該有多好,可惜她知道目前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的.

"放心吧,沒人敢欺負她,我是特意讓人知道她是我女兒的,他們能有那麼大膽子不把我女兒照顧好嗎?"鍾于泉走到趙文英面前,伸出手臂,試圖抱住她好好安慰安慰.

趙文英意識到他的目的,立即躲開,幾步出了門.

鍾于泉卻也沒去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現在只需要去做夏一涵的工作.

夏一涵被帶到看守所里,確實是像鍾于泉所說的一樣,上面有交代,說她是省委會長的女兒,還是理事長的兒媳婦,所以一定要保障她的安全.

怎麼保障?一是給她住單獨的房間,二是多派幾個人在她門外把守.

他們給她准備的算是最好的房間,就是再好,失去自由的滋味也不好受.

夏一涵坐在看守所房間里的床上,一會兒擔心母親,一會兒擔心葉子墨.

母親還好,她有李和泰父子兩個人照顧,哪怕心情不好,至少不會出什麼事.

她最憂心的還是葉子墨,他傷還沒好,估計這時正在全力往東江趕呢.

他那麼傻,上次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現在一旦得知了她被冤枉,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夏一涵真的很怕,怕他激動起來做出危險或者是玉石俱焚的事.

她也不希望他去和鍾于泉正面交鋒,她再恨她父親,也不希望他父親死在自己最心愛的人手里.

在鍾于泉趕到通過趕到看守所的時候,葉浩然夫婦也知道了這件事.

"鍾于泉這個老混蛋!肯定是他干的!"葉浩然氣的直哆嗦,一口氣提不上來,昏了過去.所幸嚴青岩住在家里,立即把鍾于泉送到了醫院.

付鳳儀一方面擔心兒媳婦,一方面又擔心丈夫.

本想要把父親出事的事告訴葉子墨,知道他這時會全力以赴地先去救夏一涵,她便沒說.

葉浩然的老年病越發重了,平時吃藥維持著,還能正常工作,就是沾不得氣.

這下可氣的不輕,好在醫院了解他的情況,而且家里離醫院也近,並沒有出太大的事.

"即使這樣,您還是必須要住院觀察."醫生說.

"觀察什麼?我有重要的事要去辦!"葉浩然不肯就醫,付鳳儀只好輕聲細語地安撫他:"我知道你急,姓鍾的就是沖著你來,才給我們一涵使絆子.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陰險毒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找他理論有什麼用?他還不是會把所有責任都推掉,我們很難查到是他直接參與的證據.你好好養著,你要是氣丟了命,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呢."

"不行!一涵是因為我才受這樣的委屈,聽說她被關進看守所了.那是什麼地方啊?"

"沒事沒事,老頭子,你好好養著.誰都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在看守所也不會有人敢為難她的.再說還有葉子墨呢,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夏一涵受冤枉不管的.不是我說你,你是沒有他靈活,沒有他會辦事,交給他吧.你照顧好自己,才不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