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557

她的尖叫聲刺激了老虎,老虎又吼叫了一聲,慢慢的朝著她靠近.

德里克剛想說話,忽然輪椅一轉,接著輪子就往房間另外一側飛快的跑去.

他冷著臉看著四周擺設飛快的從視線里穿過,語氣冰冷,"你在做什麼?"

"閉嘴."丁依依吼了一聲,一邊找著能夠下樓的地方,她的腳因為看見活生生的老虎而抖動不已,說不定只要一停下來她就再也走不動了.

雖然不知道老虎是怎麼來的,但是全場就他一個人手足不便,如果到時候大家都跑了,他就死定了.等到她開始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把他也帶走了.

德里克抿著嘴唇,按下了鍵盤上的按鈕,耳塞里傳來絲絲的聲音,但是沒人說話,他皺眉又按了一次,這次還是沒人說話.

"那里有電梯."他皺著眉頭松開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個玻璃門.

客廳里,阿斯瑪已經暈過去了,老虎煩躁的在現場走來走去,主人就這麼被推走了,它變得急躁易怒.

"艾力?"壯漢眼睛里有些擔心,"不追上去可以嗎?"

"沒關系."艾力取下耳塞,眼睛滿意的眯起來,她沒有看錯,那個女孩是善良的,即便那麼害怕,也下意識保護著現場最弱的人.

她冷眼看著在房間中已經暈倒的女孩,嫌棄的揮揮手,"把他們丟出去."

室外,丁依依是第一次下到樓下,草坪修建得十分齊整,她停下喘著粗氣,"嚇死了,怎麼會有老虎."

德里克眯著眼睛看著前方,"你可以挾持我離開這里."

"我想黑暗中應該有好幾把槍盯著我的腦袋,一旦我有動作就把我捅成馬蜂窩吧."丁依依冷笑.

德里克不予置否,忽然他眉頭又皺了起來,伸手捂住鼻子,"你很臭."

丁依依抹掉頭上的汗,"那只是流汗而已,我可是救了你!"

他臉上滿是嫌棄,按下按鈕,聲音冰冷,"三分鍾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就不用出現了."

很快,壯漢和艾力就出現了,然後跟著出現的,還有那只生龍活虎的老虎.

老虎看到帶走主人的陌生人出現,齜牙咧嘴的朝這邊狂奔而來,森林之王的態勢一覽無遺.

"快----快跑----"丁依依腳都軟了,下意識推著輪椅想要帶著他跑.

德里克本來想懲罰一下這個敢對她大呼小叫的女人,但是輪椅微微一動,他側頭,看見一只蒼白的,顫抖的手臂壓著輪椅一邊,似乎想把輪椅推走.

他皺眉,"提莫."

那只老虎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繞著輪椅打轉,一邊齜牙咧嘴的看著丁依依.

丁依依身體虛脫的坐在地上,耳邊還能聽得到那只老虎的喘息聲,她和那只老虎只有一條手臂的寬度.

"丟她去洗澡."德里克冷冷的說,壯漢上前幫他推著輪椅往室內走去.

艾力走到丁依依面前,想伸手扶她,見她身體酥軟,歎了口氣,"那叫提莫,是少爺的寵物."

"啪"她伸出的手被打掉,丁依依憤怒的說道:"這很好玩是嗎?你們太過分了."

她掙紮著爬起來,氣呼呼的朝室內走去.


艾力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然後朝著德里克離開的方向走去.

房間里,德里克躺在床上,悠揚的曲調響著,兩名按摩師正在按摩著他因為運動過少而萎靡的肌肉.

聽到腳步聲,床上的人道:"你的做法毫無意義."

"對不起,少爺."艾力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慈祥,"但是少爺,你對那個女孩似乎不同."

德里克撇過臉,面部表情因為舒適而柔和了很多,他看著一直陪著自己長大的女人,歎了口氣,"她對于我來說自有用處."

幾天後,丁依依再也沒有見到過德里克,更沒有找到一部電話,諾大的莊園真的一部手機都沒有,她絕望極了.

一大早,她在房間吃好早飯便出了門,只要她不出莊園,那麼整座建築她可以隨意穿梭.

德里克從那次以後,再也沒有碰自己,她這個莊園夫人就好像一個莊園的吉祥物,而其他傭人似乎也覺得習以為常.

她正好路過客廳,卻發現傭人正在收拾著餐桌,而餐桌上一點食物都沒有動,德里克不在.

就在這時,一名傭人急匆匆的往樓上走去,小聲的和另外一名傭人說著什麼.

丁依依聽到了"德里克""醫生"等字樣,難道那個男人生病了?

他生病與我何干?她不願意多想,饒了一圈後准備回房間.

螺旋式的走廊中有一個向外延伸的露台,那是她近期最喜歡去的地方,看著莊園外的油柏馬路,她憂心忡忡的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出去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餐桌上有十幾道菜,但是依舊一點葷肉都沒有,她對擺菜的傭人說道:"難道莊園的人都不吃肉食嗎?"

傭人習以為常的點頭,"少爺不喜歡肉食的味道,除了提莫,所有人都不吃肉食的."

想起那只嚇人的大老虎,丁依依歎了口氣,叉著沙拉吃了幾口.

下午,日頭西斜,窗外暖洋洋的,丁依依往樓下走去,不可避免的經過飯廳,那里,傭人正在擺著餐具,但是德里克依舊沒有出現.

艾力從另一側走來,碩大的女傭裙搖搖晃晃的,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疲勞.

"艾力."她喊住她,等她看過來後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艾力放慢了腳步和她一起走,"少爺生病了."

果然如此嗎?丁依依心中了然,跟著她的步伐邊走邊聽.

"他從小身體不好,很容易生病,只要一發燒就很難退下去,多少人語言他活不過十八歲,我可憐的少爺卻如此堅強."

艾力一邊說一邊用襯裙抹著眼淚,面容上已經是長輩對于晚輩的關心.

丁依依沉默不語,快走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我想借電話."

"電話?"艾力愣了一下,"只有少爺的房間有,因為他很討厭電話這種通訊工具,除了日常必要生意聯系,他都不會碰."

和艾力分開後,丁依依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夜晚,諾大的莊園靜悄悄的,傭人們忙活了一天,進入了夢鄉,壯漢是最後一個離開德里克房間的人,他身上始終帶著接受器,確保對方按下按鈕的一分鍾內趕到這里.

他虛掩好門,往四周看了一下,然後才轉身慢慢的朝樓下走去,整座樓梯因為他的腳步聲而發出沉重的聲音.


丁依依呆在拐角處.德里克一直都自己居住一層,而莊園夫人的房間在這層對應的樓下一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傭人似乎也都習以為常,而她更是巴不得這樣.

房間門沒有鎖,她輕而易舉的扭開,閃身而入.

房內簡單的擺設還是讓她大吃一驚,和她居住的房間比起來,這間房間雖然很大,但是空落落的,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一點裝飾都沒有,好像是整座莊園最寒酸的房子.

她看到了電話,就在窗台一張碩大的桌子上,就好像黑暗中的希望.

床上的人卻在這時候劇烈的咳嗽起來,聽聲音十分痛苦.

她僵直著身體不敢動,生怕對方醒了過來,對方咳嗽了一會,似乎又沉沉睡去.

本該走向桌子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然後拐了一個彎朝著床頭走去.

一條白色的毛巾掉落在枕邊,德里克皺著眉頭,嘴唇微微張開,鼻翼快速的聳動著,好像十分難受.

她拿起毛巾,發現毛巾已經變得冰涼.拿著毛巾到浴室重新過了一遍水,又放到面前人的額頭上,見他似乎安靜了一點,她才轉身走向桌子.

拿起電話,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她快速的撥打著了然于胸的電話號碼.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念墨會不會已經睡覺了,所以沒有聽到?

她心中著急,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摸索著,忽然,劇烈的咳嗽聲以及一聲清晰的"喂"同時傳入耳膜.

德里克胸腔因為咳嗽而微微顫動,額頭上的毛巾再次被震落到一旁.丁依依站在電話機旁,雙手顫抖.

她聽到他的聲音了,終于聽到了,是那樣的清晰,可是剛才手一抖她卻掛掉了,甚至沒來得及和對方說一句話.

德里克劇烈的咳嗽聲讓她沒辦法在思考這件事,她走到他面前,准備按下呼叫鈴,這時,一只手擒住了她.

手的溫度很高,而且無力,只要她想掙脫就可以立刻掙脫.

"不用了."德里克睜開眼睛,因為發燒,他的眼睛通紅,面色潮紅.

丁依依收回手,對方也重新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沉重的鼻息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平常更為羸弱.

她往門口走去,身後又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咳嗽聲,咳嗽聲停歇的間隔,他冷冷的看著折返的女人.

這個女人又回來做什麼,覺得電話沒有打完,想要繼續打電話?抑或是像其他女人一樣有別的企圖?

"啪嗒."他詫異的睜大眼睛,感受著額頭的冰涼.

丁依依抽回手,"吃藥,發燒."

"不吃."德里克抿著嘴唇,"出去."

她往桌上看去,桌上果然有水和藥片,"要我走,你就親自坐起來趕我走啊."

德里克氣得不行,伸手就要按呼叫鈴,另一只手比她快得多,一下子就抽走了呼叫鈴,放到他難以夠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