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564

她重新拿起筷子,攪動著米飯,想要強迫自己多汲取一些營養,卻在米飯之中發現了一張紙條.

"明天晚上,唯一一次機會,做好准備."

"咚咚咚."門口的敲門聲讓她嚇了一跳,差點沒有握緊手里的紙條,她顫著聲音問道:"什麼事?"

女傭在門外說,"少爺問您有沒有時間,想見見您."

"我這就來."她急忙把紙條撕碎,沖進洗手間,把紙條丟進馬桶里,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開門離開.

來到德里克的書房,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濃密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亂,空氣中漂浮的花香的味道.

"我曾經很討厭鮮花,"他淡淡的望著窗外,"無與倫比的討厭."

丁依依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鼻尖薰衣草的味道讓她忽然想起艾力的話,"少爺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苟且,

而那個女人,最愛的就是鮮花."

他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你似乎特別喜歡紫色?"

"還好."丁依依沉默了一會,干巴巴的回答.

德里克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重新將視線投放到那一片花海,他忘不了那天清晨,她穿著白色的衣服,架著一個籃子,快樂的走進他的書房,拿出一碰紫色的滿天星,高興的舉個他看,臉上是純粹的快樂.

那樣,應該是喜歡的吧,他沉默的想.

身後的女人依舊站在那里,半天也沒有挪動,他忽然笑了,眼里有憧憬,聲音低低的,好像是說給自己聽,"如果生的是女孩子,也需要種些花啊."

"德里克."丁依依忽然出聲.

他聞聲轉頭,眼神因為她主動出聲而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高興,期待的眼睛看著她,仿佛她說什麼都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丁依依猛地呼吸一口,吸進了大量包含著薰衣草味道的空氣,口腔內干澀不已,唾液似乎也很難分泌.

她和他再也不會見面了,這次錯誤的相遇是由她開始的,本來就應該由她結束,這才是事情應該發展的最好軌跡.

"沒什麼."她咽了咽口水,不再看他,轉身離開,還順便帶上了門.

門關合的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他沮喪的表情?不,那不可能,這個男人不會傷心得太久,因為他不愛她.

夜晚,丁依依如同往常一樣,輕松的來到了她和冬青約定的地點,時間就快要到了,但是他卻沒有出現,她有些擔心.

黑暗中,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朝她的方向跑來,她趕緊躲起來,看到是冬青以後才跑出來,"你怎麼了."

他捂住手臂上的傷口,衣服也不似平常那麼整齊,帶著一絲狼狽,"沒什麼,半路被一個男人發現和,和他過了幾下招,沒想到那個男人挺厲害的."

"今天走沒事嗎?"丁依依問道.

冬青的神色似笑非笑,"今天德里克絕對沒有時間去關心你在哪里,而那個四處在找你的男人也是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丁依依心中覺得奇怪.

他翻了翻眼皮,又將傷口壓得緊了一點,"因為要找你,那個男人大量購買德里克在羅馬的超市,這本來是無稽之談,要買下那些超市,需要大量的金錢,"他面上又呈現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想到,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收購了將近一半的數量,不簡單."

丁依依驚叫出聲,"是念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要逼出德里克."他看著她,想要看出這個女人除了漂亮以外還有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兩個出色的男人為她死心塌地.

他繼續道:"德里克平常並不喜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甚至可以說是排斥,所以要逼他見面,只能采取這種強硬的方式,要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我都快那個男人多年觀察德里克,不然怎麼會那麼快就發現他的命脈."

話說完,他急躁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東西帶來了沒有?我們現在就走."

"我要見他."丁依依忽然說.

冬青面部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你這個善變的女人,你說你不想見他,所以我冒著危險帶你走,現在你又要見他,你是不是耍我?"

她搖頭,"你不會明白我對他的情感,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肚皮,"但是我又有絕對不能夠見他的理由."

"不好意思,請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她轉身看他,"我很快就會回來."

冬青見她去意已絕,暗暗罵了聲,而後拉過她的手低聲叮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聽從我的指揮."

兩人弓著身子彎著腰穿過花園,來到房子的後面,哪里有一扇極大的落地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聽到里面的聲音,丁依依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想側頭看一眼葉念墨,卻被猛地拉了回來.

冬青對她搖頭,示意她不要探出頭去,以房間里這幾個男人敏銳的程度,要發現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他看著站在葉念墨身旁,一臉嚴肅的男人,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那個男人近身格斗真的不簡單,要不是另外一個男人喝止了他,現在他根本就沒辦法脫身.

房間里,德里克坐在輪椅上,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葉先生."

"我要她."葉念墨毫無打算與他客氣,直截了當的看著她,"我知道她在這里."

房間里的低氣壓一下子蔓延開來,兩個站在頂端的男人眼中都帶著勢在必得的堅決眼神.

德里克拍了拍手,他身後的保鏢們掏出了手槍,直指著葉念墨一行人.

"你用那麼多錢收購我的超市,現在卻要敗在這里了."德里克面露得意.

他發現那個叫葉念墨的男人至始至終都沒表現出特別的表情,直到他的眼睛望向了窗外.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也望向窗外,然後看到了一片花海,他的臉色慕地有些難看.就好像在一場較量中,露出越多的底牌,那麼就越容易讓人感覺到不安.

葉念墨收回視線,"她是我的妻子,感謝你那麼久以來對她的照顧."

從資料上顯示,這個男人生性孤僻,最討厭的就是花,而這些花是為誰栽種,這不言而寓,他的目光變得深沉.

"他叫阿斯瑪."德里克面露鄙夷的看著她,"讓自己的女人流露在外,不得不找我庇護,你還能坦然處之的想要找回她?"


葉念墨冷厲的臉色也變僵硬,毫無疑問,對方也抓住了他的痛腳,兩個男人都不肯退步.

"離開這里,否則就不要怪我無情."德里克已經准備推動輪椅離開,現在已經沒有談判的必要了,勝利是倒向他這一邊的.

"是嗎?"葉念墨的聲音竟然帶上了一絲輕快.

就在這時,一只原本指著葉念墨的槍改指著德里克.

他掃了一眼拿槍指著自己的保鏢,了然的點點頭,"原來你也收買了我的保鏢."

"收買超市向來只是一個噱頭,"葉念墨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得體的西服因為他的動作而拱出一個弧度,"她叫丁依依."

德里克狠狠瞪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滿是不甘心,一只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葉博聲音清冷,"等找到夫人,我們自然會放了你."

"走."德里克從牙槽里擠出一個字,然後率先推著輪椅往門外走去.

葉念墨轉身欲離開時,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眉頭微皺,剛才感覺到有人注視,難道是錯覺?

等到門關上,房間里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屋外窗口的角落里才有壓抑的哭聲.

"你差點就被發現了知道嗎!"冬青惡狠狠的說,他的手還拉著她的手臂,如果剛才不是他的手勁快,現在這個女人肯定已經被發現了.

丁依依捂著嘴哭得傷心,她是多麼多麼的舍不得他啊,可是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臉面跟著他回去,還帶著一個不屬于他的孩子?

見她一直在哭,冬青面色難看,"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你不在,到時候要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你自己想好."

"走!"

丁依依擦掉眼淚,聲音還帶著哽咽,意志卻堅定起來.她自己站起來,咬著牙槽似乎下定了決心,"走."

冬青眼里有些詫異,很快他又把這些詫異給收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房子里,一行人慢慢的往前挪動著,燈光把幾個人的影子照得斑駁.

葉念墨腳踩著柔軟的地毯,心情略微起伏著,多少個日野,他無比的想念著她,雖然可以靠著酒精得到暫時的解放,但是他壓抑住了.

酒精只是想要逃避之人借助的懦弱的工具而已,他並不想用短暫的遺忘來治療自己的傷痛,相反的,記住她,狠狠的記住她,當想念到一個維度的時候,那種刻苦銘心才會真正的讓他感覺到暢快.

德里克這次是親自又手推著輪椅,壯漢和艾力從遠處匆匆趕來,見狀都要上前保護他,他擺擺手,讓兩人不要過來.

"就在這個房間."德里克看著葉念墨推門而入的背影,然後轉動輪椅准備離開,這里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吧.

可惡!他眼眸微垂,遮蓋住自己的不甘心!就這麼拱手把她讓人了?

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里滋生,一個聲音堅定的在腦海里響起,絕對不會讓她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