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579

他喉嚨干燥不已,想要開口,看到少爺淡然而嚴肅的表情後,煩躁的心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十二騎士."葉念墨終于開口.

"你是說這十二個人就是圓桌騎士?"丁依依恍然大悟.

十二騎士,也稱作圓桌騎士,傳說這十二騎士守護著基督教的聖物--聖杯,聖杯里蘊含著耶穌出聲的秘密.

他們十二個人,每次開會都要將聖杯放在圓桌的中間,預示著是在耶穌的監督下做出任何事項的決斷.

丁依依再次數了數,沒有錯,確實是十二個騎士,但是這又能夠說明什麼呢?

眾人一籌莫展,只能盡量不去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嘔的蠍子,而是想著怎麼樣才能夠解出為什麼這十二騎士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葉念墨忽然問道,他還是很在意,哪怕在這種環境下,那些話還是在他的腦海里回旋.

丁依依沉默,但是他顯然不准備就那麼把這件事翻篇,她靠近了些,"那些話是認真的嗎?不要借助電話或者誰,就這麼直白的告訴我."

她看著他疲倦的眼睛,謊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不是----但."

"可以了."葉念墨目光溫柔,"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剩下的事並不重要."

剩下的事,才是關鍵所在,丁依依默默的想.忽然,關鍵所在這四個字猛地傳入了腦子里.

所有的事情都有核心點,就好像巴黎和會中,中國政府的妥協是導致人民最終暴動的一個關鍵所在,那麼這第一層的關鍵所在是什麼呢?

是這十二個騎士,畢竟這十二個騎士底下都有恐怖的蠍子,那麼什麼又是這些十二騎士的核心.

"聖杯!"她忽然喊道,"為什麼要雕刻這十二騎士而不是別的東西,證明事件的核心點在于這些騎士,而十二騎士的目的在于守護聖杯,那麼,找到聖杯,說不定就找到了突破口."

"可是,至少在我們的視線中,看不到任何像聖杯的東西,而且我們一離開這個桌子,恐怕就得被吃得干淨."葉博擰著眉頭,他身後那個粗壯的男人更是一頭霧水.

丁依依想靠近桌子邊緣,看看是不是有東西藏在了桌子下方,腰部立刻被大力撈了回來,葉念墨神情認真,"乖一點."

見她眼眸里似乎還有查找真相的火苗,他歎了口氣,"剛才或許被什麼東西蜇了,現在頭有些暈,你可以扶著我媽?"

丁依依一聽這還得了,一想到剛才的蠍子,心立刻被提了起來,連忙退到他身邊,兩手支撐著他一只手臂.

"葉少,不要緊吧!"滿身肌肉的男人此時也露出了關心之色.

一旁的葉博了然的看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隨後才重新思考著如何出去.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少爺和夫人送出去,至于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無所謂,但是怎樣才能讓他們安全的出去.

"眼睛."葉念墨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或者更久.

眾人朝著十二騎士的眼睛看去,很多雕像的眼睛顏料已經褪色了,留下白色的印記,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大的特點.


丁依依想去看,聽到葉念墨輕輕的悶哼一聲,立刻想起來她要保護他,便沒有去看的慾望.

葉博一個雕像,一個雕像的看著隨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手機信號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好歹能夠拍照.

他將十二個騎士的眼睛全部都拍了下來,然後一張一張的看著,當手指快速的劃過照片的時候,十二個騎士的眼睛也快速的閃過.

"這些眼睛注視著的方向都不一樣."葉博開口.

葉念墨望著地上的黑坑,忽然掏出手槍,朝著一尊雕像打去,子彈打在石頭上,發出"蹦"的一聲.

"葉少,槍支對于這些蠍子來說沒有用."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就在他話剛落下,本來靜止的雕像動了動,那股轟隆隆的聲音又傳出來了,就這蠍子爬過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滲人.

"又動了."丁依依輕聲說道,一只手臂環過她的肩膀,她轉頭看到葉念墨的側臉,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雕塑的移動軌跡,但是丁依依就是知道,他也在時刻關注自己.

雕像朝著旁邊移動,和另外一個雕像靠在了一起,他的手臂直接打向旁邊雕塑的手臂,身體微微側著,眼睛的朝向變化了一下,由正面變成了側面.

丁依依忽然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逃出不出去,因為即便他們發現了十二騎士的核心在于找到聖杯,但還是沒有膽量將那些蠍子放出來.

這個世界上,明知不可為而知的人不多,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也不多.

她感覺到握著自己肩膀的手更緊了一點,葉念墨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緊張,"把所有雕像都打一遍."

肌肉男咽了咽口水,那些蠍子已經近到可以用肉眼輕松看到的地步,把所有的蠍子都放出來,那真是怎麼跑都跑不掉了.

他心驚膽戰的從後腰的地方掏出手槍,將食指放在扳機上.

葉念墨把丁依依推到自己身後,讓她躲在三個人後面,而後沉聲道:"發動了五個,還剩下七個,每個人兩個,同時發射."

"還有一個我來."丁依依搶在他拒絕的時候說道.

葉念墨只猶豫了幾秒,沉默的點頭,從身後掏出一把後座力比較小的手槍,然後上膛,沉聲說道:"如果不准備開槍,那麼手指永遠不要放在扳機上,一旦放在扳機上,就是你的思想已經做出了最終的判斷,到那時不要猶豫."

丁依依接過,感受著手里沉甸甸的感覺,默默墨點點頭.

學著幾人的樣子,她握住手槍,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食指放在扳機里面,但是手還是在一直抖著.

"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猛的扣下扳機,子彈飛向離她最近的雕像,而槍支的後座力也讓她整個人往後倒.

一只手臂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背脊,她轉頭,葉念墨單手握著槍支,槍口正在冒煙.

隨著槍聲同時響起,剩下的騎士緩緩的挪動著自己的位置.

地板在顫動,到底有多少蠍子,這是未知數,那些蠍子會不會把他們都吃掉,這也是未知數.


丁依依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雕像挪動到另外一邊,它的頭顱被前邊的雕像重重一拍,挪到了相反的位置.

數以萬計的蠍子已經快要疊到桌子邊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沉默的看著同時挪動的雕像.

一個雕像頂著另外一個雕像,十二個雕像中,有十一個雕像的眼睛在挪動後對准了其中一個雕像.

那是一個長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留著地中海的法式,雙手往外托舉著,不知道在托舉著什麼.

慘叫聲忽然響起.肌肉男的襯衫不知什麼時候垂了下去,數以萬計的蠍子沿著他的襯衫爬到了他的身體.

他的大腿已經迅速腫脹起來,就好像發過水的海參,幾乎從靈魂里吼出來的痛苦生意穿透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葉博一掃腿,肌肉男就像落葉一樣跌入褐色的蠍子里,他壯碩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蠍子覆蓋住,痛苦的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蠍子爬過的聲音蓋住.

丁依依閉上眼睛,她不忍心去看,手被人抓住,然後五指相扣,葉念墨就在她耳邊說,"他活不了."

她睜開眼睛,沉默的點頭,再沉默的看著托舉著雙手的雕像.

這時,葉博松開了她的手,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沖向托舉著雙手的雕像,伸腿朝著雕像的頭掃去.

雕像的頭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被重力一掃,先是晃動了兩下,然後直直的朝著地面砸去去,又被蠍子群給覆蓋了.

身體重量失去平衡,他踉蹌了一下,作勢要往下倒,而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已經充分想到了後果,此時也根本沒有反抗,閉上眼睛等著蠍子爬到自己身上,然後用屁股上的毒針狠狠的刺入身體.

一只手准確無誤的拎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從跌倒的邊緣拉起來,領子梗著脖子,空氣暫時被切斷,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平躺在圓桌上.

"葉博沒事吧."丁依依急忙爬去過查看他的傷勢.

他劇烈的咳嗽著,眼睛不敢看少爺,但是能夠感受到他冰冷的視線.

那個被踢掉頭的雕塑腦袋是空的,里面放著一個黃金聖杯,聖杯有一個手掌那麼大,黃金打造的聖杯,即便是過了幾個世紀,還是依舊光鮮照人.

葉念墨把聖杯拿下,放到雕塑高舉著的手,然後退開.

僅僅過了幾分鍾,土地就在平明的顫抖著,蠍子們慌不擇路的俬處散開,十二個雕塑同時緩緩的移動,速度分秒不差.

他們逐漸朝著原來站立的位置挪動,蠍子們紛紛爬進黑色的坑里,彙成十二股褐色的潮流.

當最後一尊雕像歸位以後,地上已經干干淨淨,只剩下一具腫脹得看不清面容的尸體.

葉博率先跳到地上,少爺剛才冷冽的目光讓他到現在都不敢直視他.

葉念墨隨後跳下,讓丁依依繼續呆在圓桌上,自己則走到雕塑面前,確定那些蠍子不會再跑到地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