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589

葉念墨皺眉,他並不是殺人魔鬼,也不喜歡沾滿鮮血的感覺,如果沒有必要,他並不想動手.

就在遲疑之間,他沒有料到女人會反擊,一聲槍響,德里克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嘲諷,"葉先生,看來勝負已定."

葉念墨站起來,捋順袖子上的褶皺,臉上絲毫沒有挫敗的感覺,"我並不覺得我輸了."

"少爺."葉博輕聲,把手上的手槍丟給他,而在剛才對峙的時候,葉博已經快速的掠到德里克的身邊,此時黑色的手槍正在抵著他的腦袋.

德里克微微偏頭,手槍立刻追上,葉博低聲警告,"別動."

"或許你應該學學怎麼握槍."葉念墨迅速裝好手槍,手有力一伸,手槍口直指著德里克之間,動作利落.

被兩把手槍指著,德里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一把扯過丁依依的手.

丁依依踉蹌著往他的方向靠去,胸口被一把槍指著,德里克笑了,"夫人,對不起了."

"德里克,放他們走."丁依依注意到整艘船上只有葉念墨和葉博兩人,而德里克出行不可能只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傭人,那些保鏢一定在他的暗中授意下藏了起來.

葉念墨利落的收起手槍,將扳機的一面對著自己,一旁的葉博也將槍收好.保證丁依依的安全,是核心.

"見面會應該結束了."德里克拿槍指著丁依依,他並不想對丁依依怎樣,相反拿著槍指著她的時候,還特地給她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手槍離著她的腦袋也有一段距離.

他相信葉念墨這種經過長期訓練的人也能夠看得出來,但是他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後退,這種伉儷情深的做法讓他心里煩躁不已,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他更想讓葉念墨死了.

手槍的軌跡挪向葉念墨,他冷哼,"要不這樣,如果你能夠打贏我的人,那麼我就讓你帶她走."

他一揮手,伺機而動的保鏢魚貫而入,他們個個身材高大威猛,在船上無所事事,恨不得把葉念墨拆骨扒皮.

"德里克,你想做什麼."丁依依了解他,他不會做無用的事情,他分明就想借助那些保鏢的手,把葉念墨除掉.

她心中痛得抽搐,"我會恨你的!"

"恨?能讓你深深記住我,那也不錯."德里克自嘲的笑著,直視著葉念墨,"如何."

葉念墨看著擒住丁依依肩膀的那個男人,冷聲道:"你按痛她了."

"你趕快走,這里人數很多,你打不贏的."丁依依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葉念墨離開,急得團團轉.

葉念墨心意已決,她不懂,來到這里就沒有再回頭的可能.將領口的紐扣松開,他吐了一口氣,"最後一句話,把她眼睛蒙上."

德里克這倒是很配合,他揮揮手,壯漢從艾力手里接過絲巾,把丁依依的眼睛蒙了起來.

丁依依眼睛被絲巾蒙上,眼前朦朧一片,她只聽到了不斷有人倒下哀嚎,偶爾能夠聽到拳頭重重擊打在人體各個部位的聲音.

不是他,她感覺得到他沒有受傷,七上八下的心才有點安定.

德里克皺眉,看著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保鏢,想要葉念墨死的慾望更是強烈,他又揮手,從外面又湧進來一批人.

葉念墨寡不敵眾,氣息已經逐漸沉重,葉博打倒一個准備偷襲的人,走到葉念墨身邊,"抱歉,少爺,我恐怕不能按照您的吩咐袖手旁觀了."

德里克不想把事情拖得太久,他給旁邊的壯漢使眼色,壯漢掏出了一把槍,然後在槍支上裝上了消音器,顯然不想讓丁依依聽到.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德里克冷冷的想著,伸手虛空揮了揮.

"砰!"四面玻璃齊齊碎掉的聲音讓現場的人都楞在當場,幾條繩子從上方掉落下來,穿著迷彩服,訓練有素的人破窗而入.

大門被撞開,十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把五花大綁的保鏢丟在地上,葉念墨看著這一切,嘴唇抿了抿,揉了揉不小心被揍到的面頰,朝著大門深處看去.

葉子墨走了進來,眼睛掃視了一圈,嘴唇微微揚起,"挺熱鬧."

公公也來了?!丁依依心中一驚,思考間,有人抱住了自己,她想掙紮,面前的絲巾被人摘下.

再一次近距離看著葉念墨,她覺得滿心的不可思議以及感恩,感受著他的手撫摸上自己的面頰,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哭什麼?"

我哭了?她急忙伸手想要把眼淚擦干,葉念墨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

德里克所有的人都被圍在圈子當中,葉博的槍支指著他,只要少爺或者老爺一下令,那麼他立刻魂歸西天.

葉子墨看了看手表,揚了揚眉毛,篤定的走到德里克身邊,示意葉博收起手槍.

"德里克莊主,你父親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商人,希望我們兩家的關系止于此."他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

所有人都撤退,傭人們還有些恍然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的背影.

德里克看著前方交握的雙手,腦袋里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他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也好,就請你們幫忙照顧我的阿斯瑪以及我們的孩子."

他故意把"孩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而後力道一散,聲音又忽然溫和起來,"阿斯瑪,我會再去接你的."聲音頓了頓,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詫異的葉念墨以及依舊一臉淡然的葉子墨,"當然,如果你覺得那個地方的人不太友好,那麼你回來也是可以."

丁依依沒有轉身,她渾身僵硬得像石頭,身體忽冷忽熱,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牽手的那只手掌的溫度.

和她一樣,冰冷和僵硬.

手松開了,她慌亂的想要去抓住,卻只抓到了他的袖口.

葉念墨暴怒,他拿出手槍,直往德里克方向走去,壯漢想要去幫忙,一聲槍響,他的左臂已經受傷.

將槍抵在德里克的太陽穴,他聲音低沉得可怕,"找死."

"哈哈哈,你可以問問阿斯瑪,是不是她甘願跑到了我的莊園里來,"德里克舔舔嘴角,"味道真的不錯."

葉念墨握著手槍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睛怒得要噴出火焰,食指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周圍傭人驚叫.

"砰!"子彈射入一旁的花瓶,葉子墨擒住葉念墨的手臂,"夠了,現在已經不是公海,在這里開槍會有麻煩."

葉念墨眼睛赤紅,手臂依舊僵持著,如果不是被人擒住,手槍會繼續毫不猶豫的射向德里克.

"對不起,對不起."丁依依低頭呢喃著,她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手槍.

葉念墨的松手以及要殺德里克的動作讓她徹底明白,自己想要取得他的原諒是多麼自私的做法,她還能怎麼做?只能夠這樣了吧.

"念墨!"葉子墨沉聲呵斥,"依依有些不對勁."

葉念墨身體僵硬,手臂繃得緊緊的,幾乎彎不下來,他保持著握槍的姿勢緩慢而僵硬的轉身.


"是我的錯,那晚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都是我的錯."丁依依出奇的鎮定,她將槍緩緩的舉向頭部.

德里克雙拳握緊,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他身體微微前傾,有什麼話就要沖破口而出.

"依依,放下槍."葉子墨放緩了聲音,想要安撫她.

她搖頭,眼睛直視著葉念墨,"也好,就由我來確定的告訴你吧,我懷孕了."

"砰."房間里另外一個花瓶也破了,傭人尖叫著四處躲藏.

葉念墨雙目刺紅,握著手槍的手在顫抖.他丟掉手槍,朝她伸出手,聲音沙啞,"放下."

丁依依搖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麼要逃了吧,我很害怕,夢里無數次做著這種夢,驚醒後整個人恨不得死去."

他朝她緩慢的走去,手依舊伸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放下,到我這里來."

她望向他伸過來的手,有一些晃神,就在她晃神之際,葉博已經悄然來到她身後,一手刀將她劈暈.

"走."葉子墨對葉念墨低聲說道.

葉念墨抱起丁依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消失在大廳之外.

"人活著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痛苦,你又怎麼知道死後的世界不痛苦呢?"黑暗的世界里,有人輕聲說道.

丁依依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半響才想起來,那個聲音不正是從自己口腔里發出的嗎.

是啊,誰知道死後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光景.

她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陌生的船只,陽光被很好的阻隔在紗窗之外,透過紗窗,遠方建築似有似無,游輪鳴笛的聲音就像勝利的號角.

回來了嗎?她這樣想著.

房間里沒人,但是在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束鮮花,牆壁上掛著油畫,空氣加濕器在一旁吐著水霧.

她睜開眼睛,靜靜的躺著,忽然聽到腳步聲,門開了.

不想逃避,她坐了起來,看到來人後有些詫異,"公公."

葉子墨站在門口,"可以進來嗎?"

她點頭,想要下床,見對方擺擺手示意她待在床上後,便也不勉強.

葉子墨走到窗戶邊,拉開紗窗,遠處的景象可以看清楚了,室內也頓時亮堂起來.

他望著遠方碼頭上正在卸貨的工人,忽而道:"要下船了."

丁依依沉默的點點頭,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神情悲涼,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她心里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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