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612

"大廳來了一名先生,很帥氣呢!"

傭人開門進來,笑著說道,"夫人今天天氣也很好,您不出門嗎?"

看到丁依依搖頭,她歎了口氣,自從那天少爺拒絕來看夫人以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他,也更加不願意出門了,頂多是坐在外面的小陽台曬曬太陽,看看遠方的風景.

"我去曬曬太陽."丁依依起身朝小陽台走去.

坐在柔軟的椅墊上,她望向遠方,一樣的景色,每天卻能看出那麼一點不同來,這讓她歡喜.

她撫摸著肚子,"寶寶,你是否也像我一樣想你的爸爸了呢?可惜啊,爸爸很忙哦."

眼淚又快流下,她急忙仰頭.對葉念墨的思念已經變得有些麻木,記憶中的他更加的鮮明.

傭人快步走來,"夫人,段醫生來了."

段醫生依舊會定期來給丁依依做檢查,她是除了傭人以外唯一進入這間房間的人.

"身體感覺怎麼樣?"

他笑著打招呼,末了看了看她,"恩,我看臉色挺好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互動,這個品嘗不言苟笑的醫生偶爾也會與丁依依開起玩笑來.

"段醫生,辛苦了."丁依依笑笑,內心是真的感激面前這個好醫生.

段醫生為她檢查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邊人的緊張,他安撫道:"一切都很正常."

丁依依長籲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有空的時候可以讓葉先生幫忙做一下助產訓練,"他難得的開起葉念墨的玩笑,"畢竟得讓葉先生做些什麼才可以嘛,不能讓他這麼閑."

"葉先生已經很久沒來看夫人了."傭人一時嘴快,在看到丁依依不贊同的眼神後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是這樣啊,段醫生看著面前這個強撐著笑容的女人,心中歎了口氣.

丁依依撇開頭,望向遠方,她忽然有些羨慕那些鳥兒,或許它們身上了無牽掛,只想著飛吧,能飛多好.

"難怪了."段醫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最近我的手機都快成了葉先生專門號碼了,一日三餐准時給我打電話,我還好奇,夫人不就在他旁邊麼,怎麼還總是給我打電話,我妻子還以為我有外遇了."

她的心漏掉了一拍,轉頭去看他,試圖找出他調侃的語氣,但是對方認真的看著她,對她點點頭.

碎掉的心就這麼神奇的粘了起來,她又想要流淚了,但是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

她不是聖人,一輩子的感情就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未免患得患失.

"謝謝."

這句謝謝,是謝他為她檢查身體,還是謝他為她帶來了這個消息?

段醫生起身,"不用謝."

傭人送段醫生出去,丁依依又看向外面,從她的位置還能看到遠處起起落落的高樓大廈,那是東江市的市中心,大部分人都在那里生活.

忽然,一輛紅色的車子進入了她的視野,這輛車子似乎不止一次停在這里?

她走近陽台邊緣,往下看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些心悸,便又往後退了幾步,打量起那輛紅色的車子來.

那輛車子停靠葉家停得挺遠,看起來似乎和葉家毫無關聯,一般人應該也不會注意,更不會懷疑.


但是,如果再一段時間內一直看到的話,那是不是有些奇怪?

她一直盯著車子,總希望能夠看到里面的人走出來,這樣她就能看看到底是誰,不過令她遺憾的是,很久過去了,那輛車子依舊停在那里,仿佛一輛幽靈車.

"夫人,您怎麼還在這里?起風了."傭人上前准備勸她去休息.

"看到那輛紅色的車子了嗎?"丁依依指著那輛車.

傭人點頭,"恩,看到了."

"以前你有看到過這輛車嗎?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丁依依再次問道.

"我覺得沒什麼特別的呢,夫人,有車子常來這里很正常的,一些攝影師都會經常到這里采風."傭人笑著攙扶著她的手臂.

紅色的車廂內,冬青一如既往的蟄伏著,他身上穿著管道修理工的衣服,再次確認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引起懷疑的地方後,他開了車門.

大門看起來並沒有異樣,他把帽子壓低,按響了門鈴.大門前面的攝像頭轉向了他,與此同時牆面上的液晶顯示屏顯示出一個女人的樣子,"葉家,哪位?"

"你好,我們收到下水道修理通知."他道,對著液晶屏里面的傭人點點頭,還咳嗽了兩聲.

液晶屏里的身影消失了一會,很快就出現了,"稍等."

葉家確實需要一個休息下水管道的人,而剛才那個女人一定是去打電話確認了,來修下水道的那個工人現在更在他車內睡得正香.

大門緩緩的開了,一名女傭快步走向他,"很准時,走吧,我帶你去修理."

他點點頭,同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四周看起來並沒有異樣,普通富豪階級應有的裝扮,不過他不認為這里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和平.

傭人帶他從偏廳經過,"抱歉,現在客廳里面有人."

她不用說,冬青也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一個男人,他眯了眯眼睛,然後才撇開視線.

"等等."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聲音很年輕,但是冬青眸色卻一沉.葉家的管家雖然年輕,卻十分謹慎,這也是為什麼能夠年紀輕輕就得到重用的道理.

他將繃緊的肌肉放松,和傭人一起轉頭.

管家看著這個陌生人,向傭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是來修下水管道的,昨天就讓他們過來了."傭人回答.

"確認過了嗎?"管家果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傭人點點頭,"沒錯."

管家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他堅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氣質,而面前這個男人的氣質,不像是一個修理下水管道的.

"把口罩摘下來吧,在這里不需要那麼拘謹."他向前一步,如老鷹般的眼睛緊緊鎖定面前的男人.

冬青緩緩伸手放在自己的面罩上,他知道自己和那個叫葉初云的長得很像,這一旦被看到,情況就會糟糕很多.

腹部尖銳的凸起刺激著他的皮膚以及思緒,萬不得已的話也只有那樣了.

"滴滴滴."管家隨著攜帶的呼叫器響起,他接起,"老夫人,是,我這就過去."

"請別發出太大的聲響,這棟樓里有孕婦."管家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冬青放松了身體,果然,丁依依在這里.傭人把他引到需要修理的地方,然後就離開了.


他謹慎的朝四周瞄著,很快就發現了很隱蔽的攝像頭,恐怕現在又一堆人正坐著盯著他的動作.

直到處了葉家門,他也沒有機會探查更多回到車里,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真正修理工,他歎了口氣,要想把丁依依從里面帶出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他脖子有些酸痛,便抬頭看了看上方,那里有一個突出的陽台,陽台視野非常好,他不禁猜測著住在里面的人會是誰.

普通的傭人?付鳳儀,或者是丁依依?

就在這時,一張面孔呼嘯而過,是葉念墨!

他緊緊的盯著車尾,就像黑夜里蟄伏的狼.

"酒酒阿姨,奶奶."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入客廳,視線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番,他知道不會看見她,但是心中很想念,所以抱著這種幻想.

嚴明耀站了起來,"奶奶,我們回去了."

"你的處境很危險,"葉念墨沉聲說:"最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明耀與他對峙著,"告訴我傲雪在哪里?"

"明耀!"酒酒急忙起身拉住他,"念墨也是在關心你,你們兄弟兩人是在做什麼."

嚴明耀眼中有痛,在這些人眼里,傲雪就是不配得到幸福,應該驅逐得遠遠的壞女人,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她也需要愛啊!他真的很愛她!

錯過他的身體,嚴明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念墨,唉."酒酒想說什麼,最終也沒開口,匆匆跟著自己兒子的步伐而去.

"她很好."

嚴明耀猛然轉身,心立刻被揪住,這三個字是他日日夜夜都想知道的.

"是麼?"他轉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只要她很好就可以,是的,只要她好.

大廳里只剩下葉念墨和付鳳儀,管家站在一旁,明明有人,但是又那麼安靜.

"段醫生應該都把她的情況告訴你了吧,我就不多說了."付鳳儀輕輕將左手放在右手上.

見葉念墨嚴肅起來,她歎氣,"奶奶並沒有對段醫生做什麼,只是人活得久了,一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能夠看懂了."

"這里不會有人欺負她."付鳳儀輕聲說,"再忍耐忍耐吧,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一絲痛苦閃過葉念墨的心,他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卻沒辦法再往前一步.

"夫人!"房間門被大力推開,傭人跑了進來,面色著急,"少爺來了,就在客廳."

丁依依本來躺在床上,只有這樣才能讓浮腫的雙腿好受一點,她驚得坐起,心猛地一跳.

他來了,就在樓下!她立刻起身,傭人急忙來幫她換下家居服,穿上寬松的裙子.

臨近出門,她卻有些退縮,抓著傭人的手,"我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臉也腫起來了,還有身材特別臃腫."

"您就放心吧."傭人笑笑,"不難看的,相信少爺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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