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守住這憶秋關,這人族第一大關,這立起來那一刻,就是人族崛起的象征!
那是人族從魔族奴役之中崛起的證明,那是人族從微末走到強盛的見證,那是,人族心中不滅的信仰!
有這座關在,人族就在!
而這座關,要倒了.
無數先烈,拋灑熱血,一往無前,只願為後人開疆拓土,享受盛世榮華,不再需要對任何存在俯首.
程憶秋,一人守國門.何等悲壯,用生命擋住了魔軍.
多少悲歌,多少豪言,都在這憶秋關之上.
而今日,他們的後人們.卻守不住這道關,守不住這道先烈用血肉鑄成的牆!
"啊啊啊!"刀之血殺在咆哮,紅了眼,痛了心.
"啊!"紅蓮嘶嚎,回眼望向那斑駁的巨關.
從被將士從戰場撿回的幼嬰,到冠絕天下的戰女,她的一生都在守護這座關,而這座關,也在守護著她.
而這牆要倒了,這關要破了.
紅蓮眼中.清淚滑落,她對不起養育她的戰士,對不起這座關.
退軍!
除非有奇跡,否則,人族此刻.此時,就必須退軍,不然,都走不了了.
"退吧."紅蓮低語,那聲音,讓人揪心.
"人族不會敗的,因為,有我葉良辰!"葉良辰本該最先一步離開,但是他不願!
他是人族薪火,怎麼可能逃走!
他要戰,要再一次帶領人族得到勝利!
他堅信自己做得到,因為他是薪火,他是無敵的!
他沖回了戰場,額間的新貨印記熊熊燃燒著,給予他力量.
只是與上次不同,難以影響到他人了,便是他自己,都無法進入全盛狀態.
德墨忒爾的技術,竟然連薪火都一並壓制了嗎?
"魔族,我是人族薪火,你們誰也過不了這座關!"葉良辰大吼,他絕不承認他會失敗,他要殺敵.
"陛下!"卻是一聲疾呼,葉良辰只感覺被人推了一把,猛地撞到了一邊的牆上.
而緊接著,卻是熱血飛濺而出,浸濕了他全身.
葉良辰瞪大了眼睛,一根箭,射穿了推他出去的第一軍團軍團長,那鮮血噴湧而出.滾燙的,但正在變得冰涼.
如果沒有被人推一把,此刻被那根絕世恐怖的箭射中的,就是葉良辰!
葉良辰自認,擋不住這一箭.
"陛下,如今局勢,已經無法挽回,退吧,有你在,人族就有希望!"第一軍團軍團長顫抖著道,聲音無力,眼神也渙散了.
他死了,為葉良辰而死.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是人族薪火,有我在.人族為什麼還會敗!"
"聖王說過,我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一切,因為我是薪火,是人族未來的至尊!"
"我葉良辰,不會敗!"葉良辰瞳孔不斷收縮著,他不會退的.
"閉嘴!"卻是戰女怒吼,"立刻撤退,否則,他們的死就是毫無意義!"
葉良辰僵住了,眼中只剩下迷惘.
他,是人族薪火啊!
其它將士見狀,連忙上前,帶走葉良辰.
而葉良辰都退了,人族已經再也沒有機會.
因為,奇跡已敗.
"小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能多殺這些魔族,是我們賺的,走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殺回來!"白樊籬道,准備帶著秦齊離去.
魔族在秦齊手中,死傷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支軍團,其中還有不少是主力軍團.
這樣的戰績,已經堪稱輝煌,但對于整個戰局而言,依舊沒有多少意義.
魔族大軍,還是那般強大.
憶秋關裂開了,難以承受魔族的攻擊,若是繼續拖下去,恐怕他們都難以逃離.
即便再不願,即便知道一旦魔族破關,億萬萬人族將被屠戮,血流成河,冤魂遍地.
但,沒有力量.一切不願都是虛談.
退,連天穹之上的武聖都退了,兩大元帥維持局面已經耗盡了全力,而此刻,也達到了極限.
黎飛霜,最接近戰神的男人,終究,不是戰神,他在淌血,身形踉蹌,無法創造奇跡!
"可惜啊,德墨忒爾制造的弓箭,阿瑞斯拉開的弦,赫拉瞄准的獵物,赫爾墨斯附加的謊言,還是讓他逃過了一劫."
"看來人族薪火的氣運,的確非凡,合四族之力亦是殺不死他."雷淵智-宙斯低語道,不過眉宇間卻是沒有絲毫不悅.
因為,這一戰,魔族已經勝了,狩獵薪火雖也重要,但雷淵智也並沒有奢望這麼容易就擊殺薪火.
"總攻吧,讓這些劣等族重新想起被我聖族支配的恐懼."雷淵智淡淡笑道,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總攻.此戰已經結束.
"秦齊,可以了,繼續下去,我們誰都走不了!"白樊籬喝道,見秦齊竟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此刻的秦齊,已經是一個血人了,何必繼續支撐.
而且,即便秦齊所能爆發的力量的確超乎了她的想象,讓她驚歎不已,但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戰局,不可能力挽狂瀾!
"快退,我要擋不住了!"重樓低吼,他已經要握不住那面盾了.
魔族親王的攻勢猛烈無比,顯然是想要在他們撤退之前盡可能多的加重傷勢.若是能夠擊殺,自然再好不過.
而若是再不走,真的有很大機會殺死天選之人.
"秦齊,你怎麼了?"紅蓮不解的看著秦齊,在她的印象中.秦齊絕不是那種看不清局勢的人.
此刻,為什麼還不退,就算他可以借此更多的擊殺魔軍,但意義並不大.
反倒是他們一旦死在這里,魔族的戰果將更為豐厚.
"殿下.你有沒有聽到聲音?"秦齊有些怔怔的問道.
"聲音?"紅蓮一怔.
"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什麼玄乎的東西,退!"白樊籬吼道,鎖鏈盡斷.真的撐不住了.
"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他在呼喚我."秦齊道.
血殺連斬數刀,刀光若淵,凶戾之意直沖天際,擊退了數名親王.
但他力竭了,半跪在地上,僅憑意志支撐.
"那是,誰的聲音?"血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