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眸光頓時一閃,一身戰力已經處于爆發的臨界點.
他對著佛號,已經到了過敏的地步了,生怕再出現一個邪僧.
不過,卻並非那樣.
秦齊確定了聲音的來源之後,也是十分訝異,竟然是眼前這株菩提樹!
而且綠蘿並沒有反應,顯然,她並沒有聽到這一聲佛號.
是因為卍字嗎?
秦齊不知,不過心中卻依舊警惕.
那佛號響起,菩提樹也微微變了樣子,真正化生出一道佛陀虛影.
佛說,眾生平等,草木亦可成佛.
"打擾大師了."秦齊心中戒備,微微行禮道.
"施主不必如此.小僧並無惡意."那佛影雙手合十,同樣對著秦齊行了佛禮,繼續道:"此地不曾有外人來過,小僧心中好奇,這才現身.還望施主勿怪."
他身上,的確沒有邪僧那種惡性.
"大師是這棵菩提樹所化?"秦齊試探著問道.
"早年有僧侶在樹下成佛,小僧沾染了幾分佛性,倒也入了佛道."菩提樹微微笑道.
秦齊聞言,眸光頓時一閃,連忙道:"不問自取,還望大師贖罪!"
這便是菩提樹的靈智,而且已然通了佛性,究竟有多少實力,秦齊並不清楚.但恐怕絕非等閑.
這讓秦齊不由得緊張起來,畢竟這木本神性乃是屬于他的.
"施主無需緊張,這位女施主與此物有緣,小僧自當成全."菩提樹笑道.
"多謝大師!"秦齊松了口氣.
當然,依舊戒備著.畢竟佛門的水實在是太深,秦齊不敢有絲毫輕視.
接著,秦齊卻也忍不住好奇道:"方才大師提及,有位僧侶在樹下成佛,不知是哪位高僧?"
"那時候小僧靈智初成,只是隱約記得,有人稱他為摩訶迦葉."菩提樹道.
秦齊聞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摩訶迦葉,那可是釋迦摩尼的弟子之一,也是佛法最為精深的那一個.
秦齊沒想到,這菩提樹來曆如此嚇人.
而這麼說的話,這菩提樹所經曆的歲月,那可就太嚇人了,直接可以追溯到遠古時期.
"大師的來曆,當真驚人!"秦齊驚歎道.
"眾生平等,小僧不過先聞佛道而已."菩提樹笑道,"施主來此,或許也是佛祖的安排,不知施主可願與小僧論佛?"
秦齊苦笑一聲,道:"晚輩不通佛理,還是不要浪費大師的時間了."
菩提樹卻也不強求,只是笑道:"無妨,佛非口中佛,乃心中之佛,若與佛有緣,施主總有一日可入佛道."
"小僧佛法有限,無法做到無欲無求,這無盡歲月里,享盡了孤獨,若可以.還望施主陪小僧說說話."菩提樹道.
只要不論佛,其它的都可以.
而且這菩提樹來自于遠古時代,雖說可能極長的一段時間在被困在這里亂古界天.
但想必也知道不少古代的事情.
秦齊倒是可以趁機詢問一二.
當下秦齊問了不少問題,菩提樹知無不言,不過也知之有限,不少問題都是答不上來.
最終,秦齊問到了一個讓無數人追尋,卻始終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
世上是否有輪回.
死者可否再重生!
佛門輪回生死的研究,本就是最多的,無數秘密都藏在佛門之中,秦齊忍不住想要詢問.
畢竟他這一路,磨難重重,也曾經曆過生離死別,痛徹心扉.
往後,他的路亦不會輕松.或許有一日,將失去珍視之人.
縱使天下第一,也有做不到的事情,秦齊想要知道,可否有重來的機會.
"世間並無輪回."菩提樹很直接的道,"大僧成佛之後,日日在樹下誦經,也曾開壇,傳授佛法."
"當時便有弟子詢問,是否有輪回,而大僧的回答,生命只有一次,萬古長空,或許會有兩個相似的人,但絕非輪回轉生."
以摩訶迦葉的境界.加上佛門對輪回的研究,恐怕這就是真正的答案了.
世間,並無輪回.
那麼,死者可否重生?
菩提樹搖搖頭,道:"生命只有一次,人死燈滅,斷無重生之理."
"但是……"
"什麼?"
菩提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但曾有一位存在,逆天而行,想要複活一個人."
"人有七情六欲,最難生死別離,想要複活故去之人,這種事,這歲月長河里,不勝枚舉."
"但事實上,從未有人成功,唯有那個存在,似乎尋到了成功的法門."菩提樹緩緩道.
"最後可是成功了?"秦齊忍不住問道.
菩提樹卻搖搖頭,道:"無人知曉,但可以肯定.那是最接近生死禁忌的一次."
"那大師可知方法?"秦齊問道.
"施主難道也想行這逆天之事,其後果,難以想象,會沾惹到禁忌法則!"菩提樹沉聲道.
"只是好奇而已."秦齊笑道.
菩提樹想了想,便道:"事實上,具體的法門小僧也不知,但卻傳聞,那位存在是從地府得到的法."
"地府?"
"死後靈魂的歸所!"
"人死燈滅,魂飛魄散,既無輪回,何來地府?"秦齊疑惑,這不是在否定自己之前所說嗎?
"施主所言極是,是以提婆達多之六道輪回,本就是虛妄,地府,不過是亡靈死族盤踞之所!"菩提樹道.
聽得這話,秦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地府,該不會就是亡者面具的前身吧?
這麼看來,輪回一說雖然的確來自于佛門,但卻並非釋迦摩尼所言,而是提婆達多.
他是要用這種教義,誘人入地府,然後與釋迦摩尼抗衡嗎?
這佛門的水,果然深得可怕!
而所謂重生之法,或許那亡者面具至今任有掌握.
不過這無盡歲月里.也不過只有一人疑似成功,想來,就算是知道了方法,也根本做不到吧.
秦齊搖了搖頭,又跟菩提樹聊了許多.
反正閑著也是無聊.
……
外界,天元大陸,中州區域.
一片聖光籠罩之所,仙宮林立,如若羽化登仙之所.
聖仙宮,光明聖王的大本營.
而在仙宮深處.核心的地帶.
這里仙光環繞,陣法密布,即便是聖仙宮,此等防護之所,也沒有幾處.外界根本無法感知到這里,更是無法闖入.
而若是走進這里,就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建築,風格十分的特異,並不屬于人族.倒更像是天淵的產物.
這座建築乃是環形,中央屬于空洞,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煙囪.
此刻,在這"煙囪"內部,一個巨大的臨空平台上.正站著兩人.
准確的說,是一魔,一人!
聖仙宮,人族兩大巨擘之一,正道聯盟的幕後掌控者.乃是人族至高至聖之處.
這里,竟然會有魔族存在?
如此信息,若是暴露出去,恐怕瞬間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卡門閣下,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偉大的傑作!"天機老人驚歎的叫道.
他身邊那頭魔,叫做卡門-德墨忒爾.
乃是當今魔族首席大學者穹鏡-德墨忒爾的學弟,曾一同在已經故去的上一任首席大學者那里學習.
"這都要感謝聖王殿下,給了我這個機會!"卡門同樣激動無比的,眼中盡是狂熱!
這是在他手中創造的傑作,是他畢生的追求!
他們前面,這圓形的空洞內,無數繁雜的陣紋層疊.
一柄形狀奇異的巨劍懸浮在其中,上面有多彩的光芒流轉,神性環繞,氣息恐怖到了極處,難以形容!
而這柄劍,就是早已消失的上古神器.
達摩克利斯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