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難走，一路顛簸下來，才剛剛到村頭，王小路的小汽車就已經灰頭灰臉的不成樣子。他走下車看了幾眼就在眼前的村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汽車，從車里拿出毛巾就擦了起來。就現在這樣子，大家還以為他開輛破車回來呢，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車是新的！ 車子剛擦了一半，冷不丁的從後面山坡上爬下來一個人。王小路只顧著擦車沒有注意，那人走到他跟前瞪著眼睛把車打量了一邊，這才一邊將目光從車上移到他身上一邊說：“乖乖，這車真漂……” 王小路抬頭一看，站在眼前的居然是當初背叛了他的二麻子。雖然以前有過節，但現在忽然看到他，他還是覺得很激動。他一把抓住麻子的肩膀使勁拍了兩巴掌，哈哈一笑說：“麻子，你怎麼在這里？我回來了！” 二麻子轉動著他那小眼睛將王小路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猛地掙脫開他的手後退幾步，扭頭就跑。 “麻子，你跑啥不呢？我是王小路啊！麻子，我是小路！”王小路沒想到麻子對自己有這樣的反響，大聲喊了起來。 一聽到背後的人喊說自己是王小路，麻子就停住了腳步。他瞪著眼睛重新走到王小路跟前，又把他打量了個仔細，這才問：“王小路？你真是王小路？” 王小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筆挺的西服，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也看著變化不大的麻子說：“是啊，我是王小路！怎麼了？麻子，你該不會和你那傻瓜媳婦一樣傻了吧？我可是從小跟你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王小路啊，不認識了？” “哎呀，媽哎，你咋變成這樣了呢？還穿上皮鞋西服、開上小轎車了？就連臉上的肉也多了一圈，難怪我覺得面熟就是認不出來！你真是王小路？哥哥，在哪里發財呢？你這來頭不小啊！咋看咋象明星，剛才可嚇到我了！”二麻子上前一步抓住王小路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看著他的裝作羨慕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我在城里做點生意，這不賺了點錢就想回來看看大伙！麻子，你們都還好吧？”王小路的虛榮心在麻子這里得到了滿足，早已經忘記了他背叛自己的事。 二麻子松開王小路，有些尷尬地看了他幾眼，討好地說到：“哥哥，你還真成了個人物呢！都好，大家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就你變了，變的有車有錢了！早知道你會這麼有出息，當初，當初…….” 王小路笑了一下，轉身就又去擦車：“麻子，我現在也只是賺了點錢，並沒有什麼大作為！以後我要開公司，建大樓，到時候才算是個人物！這次我回來看看大家，順便享受幾天村里的生活！整天在城里吃大魚大肉，你看我這肚皮都鼓起來了！” “嘿嘿，你真有本事，我們想吃大魚大肉還吃不到呢！哥哥，你在城里做啥事發財了？該不會是……”麻子走到車跟前拿自己的衣服袖子抹著車上的灰塵，齷齪地看了一眼王小路的褲襠問到。 “在一家建築公司做，專門給有錢人蓋房子！城里人那才有錢，蓋一套房子就好幾十萬！我王小路也改邪歸正做了個城里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王小路了！”王小路不想讓自己的形象還停留在以前那個到處風流的形象上，沖二麻子撒謊說到。 二麻子怔了一下，袖子抹的更歡：“哥哥，你真有本事！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混出個樣子來！兄弟我可真是高興，能有你這麼個哥哥我也就能在人面前抬起頭來！一會你開這車進了村，沒准全村那些大老爺們都叫你一聲哥哥呢！” 王小路樂滋滋地聽著二麻子的恭維，又看了一眼炊煙四起的村子，打開車門沖還在賣力地擦著車頭的麻子叫到：“麻子，上車，咱回去看看，肚子餓了呢！” 麻子顯然沒有想到王小路會讓他上車，愣了一愣激動的拍了幾下屁股上的土，這才流著哈喇子膽怯地鑽進車里，坐在寬敞的後排座位上使勁晃了幾下，咧著他那大嘴說：“真舒服啊！哥哥，兄弟我可是沾你的光了！這輩子我就沒有想過能坐上這樣的小汽車，今個晚上我可睡不著覺了！” 王小路從觀後鏡中看著二麻子的傻樣，暗自想到有錢真好，麻雀也能變成是鳳凰！他笑了一聲不去理會，發動起車朝村里開去。 小轎車才剛一進村，二麻子就從車窗里探出頭去大聲喊叫了起來：“大家快來看啊，我的好兄弟王小路賺到大錢了！買了小轎車，穿了西服！…….快來看啊，快來看！王小路有小轎車了，王小路有小轎車了！” 在二麻子的吆喝聲中，正准備吃晚飯的大人小孩都跑了出來。大家看著嶄新發亮的小轎車都瞪大了眼睛站著，只有小孩子好奇地跟在車周圍爭相去摸一把車身。 王小路一直把車開到了自己家門口，這才停下來走了出來。二麻子拉著他向一只瘋狗一樣不停地沖周圍的人叫到：“這是王小路，就是我的好兄弟王小路！他現在做大生意，賺到大錢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大城市有高樓大廈？那都是他修的……” 圍上來的村民和小孩子打量著王小路都不說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王小路拉了拉自己的西服，清了下嗓子剛想和大伙打聲招呼，秀妮灰頭灰臉地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嫂子？嫂子，我回來了，我是王小路！”王小路上前一步抓住了秀妮的手，激動地嚷嚷到。 秀妮瞪著王小路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眼圈一濕說到：“王小路？你真的是王小路？哎呀，你看看，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咋都認不出來了呢！” 王小路繼續握著秀妮粗糟的手說到：“嫂子，是我，我回來了！” 秀妮喜極而啜地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從王小路手里抽出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羞澀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小路，你他媽還敢回來，老子……”村長大聲嚷嚷著從人群中走了進來，但話才說到一半，他就瞪大了眼睛不再說話。 王小路轉頭看著滿臉胡茬子的村長，一個健步上去握住他的手搖晃著說：“村長大叔，您老還好？我回來了，想怎麼處罰您說句話！以前年輕不懂事，惹大家生氣。如今我主動回來請大家處罰我，否則我這心里難受啊！” 村長眨巴了幾下眼睛象是不認識王小路一樣，抽出手舔了幾下嘴唇，依舊沒有說話。 王小路慌忙轉身從車里拿下包，放在地上打開提包露出一包的百元大鈔，隨手抽了幾張塞到村長手里說：“大叔，以前多有得罪，這些錢是我王小路賺的乾淨錢，您收著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這……”村長看著自己手里的還散發著墨香的票子，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周圍的人也一句話不說，大家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地上的錢上，個個眼睛瞪的好大，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樣。 “個位父老鄉親，我王小路以前對大家不敬，這是我的錯！如今我混出了個樣子，有錢了，不能不認你們這些鄉親們！來，大家都拿一些，回去給孩子買糖吃！我這錢絕對乾淨，是靠蓋房子賺來的！多少是我王小路的一點心意，要是沒有你們大家，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發財不忘本，我王小路是從這里走出去的，始終是這里的人！”王小路又抽出一疊錢，挨個給大家發了起來。他一邊發一邊偷著笑，好像發給大家的不是錢一樣。奶奶的，雖然那錢也是自己辛苦賺來的，但看這麼多人羨慕自己，就算白發了也覺得值得！他終于找到了那種讓欺負自己的人另眼相看的感覺，這是他離開村以來一直希望看到的！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好事給嚇住了，各個拿著錢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麻子湊上來從王小路手里搶過幾張嗅了幾口，興奮地叫到：“看看，我當初就說了王小路一定是個人才，這不就賺大錢回來了！日後誰要是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二麻子過不去！這錢是王小路給大家的，大家就別不好意思，拿回家買幾斤豬肉好好吃一頓！” “是誰來了呀？給我看看！”二麻子話音剛落，翠枝就擠了進來。她還是以前那樣，身上的香水味比以前還要濃，就連臉上的粉脂也象是剛剛才塗上，一笑真有些要掉下來的樣子。尤其是她穿的衣服，領口過大將半個奶子都露在外面不說，還居然沒有穿奶罩！奶頭透過單薄的衣服從外面看的一清二處，象兩個大紅棗一樣格外礙眼。 “哎，嫂子，多日不見你倒是更漂亮了！來，這錢是給你的，買點口紅什麼的用！”王小路打量了翠枝幾眼，一看就知道她聽到自己回來做了一番打扮，忍住笑將手里的票子遞給了她。 翠枝上上下下將王小路打量了個遍，這才咯咯笑著撲上來抓住他的手捏著，又裝作不經意地拿自己奶子蹭著他胸膛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大兄弟你啊！哎呀，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不錯，發了財還不忘嫂子我，算你有點良心！” 一旁的秀妮見翠枝發騷，不服氣地走來沖王小路說：“小路，跟嫂子回去，今天晚上你和你玉峰哥好好喝上兩杯！你們兩兄弟也好久沒有見面了，該好好聊聊才是！” “王小路，你真賺大錢了？等明日個我把大家伙都叫出來，你好好給大家講講怎麼賺錢！以前的事……唉，不說了！”村長象是才反應過來，走過來盯著王小路看了一會說到。 王小路得意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裝作冷靜地說：“村長您能看的起我就好，我一定好好給大家伙講講，讓大家都有錢賺！” “王小路，去我家吃飯吧！” “去我家吧，我把那蘆花大公雞殺了！” “小路，去我家的好，我昨天才從鎮上買了豬肉！” …… 聽王小路這樣一說，人群里爆發出一陣騷動。在他們眼里王小路成了一個厲害人物，似乎比財神還要重要，都想把他請回家吃頓飯，好多給自己分一點包里的票票。 二麻子趁著混亂抱起地上的錢包，嘿嘿一笑沖王小路說：“哥哥，還是我和你好好喝上兩杯的，咱哥倆關系可好著呢！” 王小路還沒說話，秀妮就一把從二麻子手里搶過了錢包，緊緊地抱在懷里說到：“我是他嫂子，理當先去見見自己家哥哥，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哥！” “大家都回去吧，我先去玉峰哥家，明天再和大家好好談談！”王小路回頭看了一眼粉嫩嫩的秀妮，沖人群大聲喊到。 村長也說：“都回去吧，小路給的錢你們就拿回去用，甭客氣！等明天他輪流到你們家里去吃個飯，好好交流交流！咱村上能有王小路這樣一個人物，也算是祖宗積德！都回去吧，回去該干啥干啥！” 人們沖王小路羨慕地笑了笑漸漸散去，村長湊上來討好地說：“小路，明天就先到我家去出個飯，咱爺倆好好說說話！” “大叔，行，明天一早我就過去！您老先回去，我去看看玉峰哥！”王小路看了幾眼村長背後直朝自己拋眉眼的翠枝，沖村長說到。 村長樂呵呵地轉身招呼著翠枝說：“走，回家准備准備，明天讓小路好好在我家吃個飯！” “小路，嫂子晚點再找你！”翠枝扭頭沖王小路眨了幾下眼睛，跟著村長往回走去。 “騷貨，就知道到處發騷！”二麻子看著翠枝的背影小聲罵到。 王小路見身邊就只有二麻子和秀妮，沖二麻子說：“麻子，你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找你！” 二麻子沒有回答王小路的話，而是嬉皮笑臉地沖秀妮說：“嫂子，我也一起去你家吃個飯成不成？好歹我也是你兄弟啊！” “滾一邊去，老娘可沒時間伺候你！”秀妮翻了個白眼，沖二麻子罵到。 “嘿嘿，不去就不去，等我象小路一樣賺了大錢，你想伺候我還不去呢！哥哥，走了，明天見！”二麻子拉下臉來看了秀妮一眼，一揮手里的錢，沖王小路說了一聲就哼著曲子朝自己家走去。 王小路看了一眼自己家破敗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打開車門讓秀妮上了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眼圈一濕說：“嫂子，我好想你！” 秀妮深情地看著王小路，臉蛋紅撲撲的，淚花一閃說：“好兄弟，嫂子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可是回來了，嫂子，嫂子的日子不好過啊！” 王小路心里一怔，將秀妮攬進了自己懷里，親著她的發髻說：“嫂子，怎麼了？” “你，你玉峰哥他，他，他不是個男人了！那東西，那東西不行了！”秀妮爬在王小路懷里，用她那豐滿的奶子蹭著他的胸膛，呼吸急促地說到。 王小路心里暗笑了幾聲，將秀妮摟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