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笑道:"爺爺,既然買了,就盯一陣看,萬一漏失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費啦."
老者點了點頭,歎息一聲,便繼續拿起古卷起來.
忽然屋內響起一道輕輕的聲音,幽幽說道:"會漏失了什麼呢?"
爺孫兩人同時臉色大變,都是震驚喝道:"是誰?!"
老者更是放下手中書,往前一抓,在掌心前方數丈的地方,浮現出空間節點,有靈壓化作波紋蕩開,將整個屋內空間完全扭轉起來.
"呵,華歆先生,故人相見,不是應該舉酒屬客,談笑江湖嗎?"
那聲音輕笑一聲,慢慢于空中浮現出來,那扭曲的空間在其身後,化成漩渦.
那人就好像獨立于世外,與整個空間完全平行,不受任何影響.
華歆一驚,瞳孔驟縮,失聲叫道:"你是……!"
"呵."
那聲音嘿笑一聲,漸漸露出真容,完全從虛空中浮現出來,美如冠玉,一襲白衣,竟是東雷國國師--帝諱.
華歆猛然收回手來,那扭曲的空間瞬間複原,他有些失神,怔怔道:"果然是你,玄者大人."
身旁的少女一聽,似乎想起了什麼,同樣臉色大變,震驚的看著眼前之人.
帝諱淡然一笑,道:"我現在是東雷國的國師,華歆先生可以叫我帝諱."
"帝諱……"
華歆輕輕念了幾聲,起身抱拳道:"不知玄者大人怎會來此?而且又成了東雷國的國師?"他滿臉的疑惑.
帝諱道:"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論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華歆先生幫我一個忙的."
華歆愣道:"玄者說笑了吧,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是我能幫的."
帝諱微微一笑,道:"大羅商會縱橫星域,在整個三十三位面都極有勢力,華歆大人更是以會長之尊,親臨玄夜大陸北部這種小地方,似乎有些玩味呢."
華歆臉色微變,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希望玄者不要太過好奇了."
帝諱道:"並非我好奇,而是我要華歆大人幫的忙,也許就和華歆大人玄夜大陸之行有關呢?"
華歆身軀微顫,驚厥道:"什麼跟我有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少女,乃是華歆之孫,名為華靈,也是臉色慌張,驚怒道:"你這人也太無禮了,隨便亂闖別人家里,還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帝諱笑道:"兩位不用擔心,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千城玨已經死了."
華歆爺孫倆臉色一下煞白.
帝諱眉心處魂光一閃,一片金暉散開,在他身側,仿佛出現了另一道身影,與之重疊起來.
那身影的雙眸中,有星河流轉,可以望見時空的彼端.
小屋內的景象在那雙眼下,開始倒流回去,從爺孫倆進屋開始,焚香品讀,傾心交談,盡收眼底.
帝諱所見之景象,雖只是光影,沒有聲音,但卻能清晰的看見兩人交談的唇舌,從中讀出語意.
在那虛影浮現的瞬間,華歆面無血色,一下癱在椅子上,仿佛被人抽空了氣力般,喃喃道:"昨日重現……武魂……昨日重現……"
須臾,帝諱眉心的金芒散去,那虛影與本體合一,屋內恢複暗暗的幽光.
華靈驚叫一聲,"爺爺",便急忙上前,扶著華歆.
帝諱淡淡一笑,道:"果然與我猜測的一般無二,大肆出售陽靈石,是想找到獲得武魂天下有敵之人吧.看來千城玨的死,雖未大范圍傳開,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華靈滿眼震駭,驚道:"你,你胡說什麼?!"
華歆微微搖頭,阻止孫女繼續說下去,道:"玄者大人的武魂--昨日重現,可以窺視時空洪流,見到之前所發生的景象,先前我與你的對話,都已經被他獲悉了."
"啊?!"
華靈張大嘴巴,滿臉呆滯.
帝諱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推算出那得到天下有敵之人,是在這玄夜大陸北五國內呢?"
華歆不答,反問道:"玄者大人在此,也是為了此事嗎?看來,還是被大人捷足先登了."
帝諱輕笑道:"不用試探我,我會在此地,完全是巧合.至于是否捷足先登,就不好說了."
華歆眉頭皺了幾下,似在揣摩帝諱的話.
帝諱淡淡一笑,雙手負于身後,滿滿自信的樣子,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指點你來此之人,必是席大先生了."
華歆爺孫倆再次變了臉色,這一失態,顯然就是承認了.
沉默一陣,華歆才道:"玄者大人要我幫什麼忙?"
帝諱收斂了笑容,一字字道:"我要妖帝'空’的所有資料,凡是大羅商會所能搜集到的全部資料!"
"妖帝空!"
華歆臉色大變,震驚之色比先前更甚,駭然道:"萬古長空,一朝風月的妖族大帝--空?!"
帝諱點了點頭,道:"正是.若是可能的話,可以幫我問問席大先生,他或許知道的更多."
華歆為難道:"這可就難辦了,席大先生一向無影無蹤,很難尋到."他眼中露出微微精光,道:"莫非玄者發現了空的線索?"
"哈哈."
帝諱大笑起來,道:"華歆先生可不要亂猜,茲事體大,若是胡亂猜測的話,是要引起三十三天震動的."
華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有關空的傳聞太多,就算真的有一鱗半爪的線索,也不是大羅商會能夠染指的.玄者大人放心,我會盡量秘密收集."
帝諱點了點頭,抱拳道:"那就有勞華歆先生,至于我在東雷國之事……"
華歆道:"我同樣會秘而不宣的."
帝諱微微一笑,道:"先生辦事,我放心.那不多打攪,就此告辭了."
華歆見他就要離去,急道:"慢著!"
帝諱淡笑道:"何事?"
華歆道:"那天下有敵……"
帝諱點頭道:"的確已經被人所得,我也是無意中發覺,也算是那人的機緣吧.大羅商會找他出來,已無意義."
華歆華靈則是呆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