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眼中閃過精芒,問道:"那白虎聖靈現在何處?"
阿德並不隱瞞,直接說道:"我將他安排在內海的一座島嶼上,讓他安心修煉,以待時機."
楊青玄又問道:"你所謂的'時機’,是在何時?"
阿德略一沉吟後,才道:"這又要提到薇拉了,當初殷武殿便是她一手建造的,從我先祖白虎星參宿開始,便一直在收集薇拉留下的東西.發現他們對太陽十分崇拜,到處都留下了日晷的神紋,那神紋就像……"
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微變之下,不知如何繼續往下說.
楊青玄眉頭輕蹙,道:"怎的?不需要有任何忌諱,什麼事都可以直說."
阿德這才古怪的看著他,目光有些奇異,道:"我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小店的時候說過,曾經在黑海之眼上看到了夜後身上的神紋."
楊青玄聞言,臉色驟然大變,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夜的景象:湖泊之內,夜後解衣沐浴,那豐腴潔白的胸前,有一小方血紅色的太陽神紋.
此事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難道……難道……"楊青玄滿臉駭然,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
而且靈光一閃下,腦中諸多訊息瞬間聯系到了一起.
他終于明白為何那女精靈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了,這種感覺模糊之中,就像是子鳶!
他呆住了,愣在那怔怔出神.
"難道子鳶和夜後……是精靈族的人?不對呀,夜後且不說,那子鳶……明明是人類……"
楊青玄腦中千頭萬緒,理不清.
阿德也是滿臉疑惑,質疑道:"夜後是否是精靈族,沒有統一定論,黑海之中也嚴禁討論夜後的事.那太陽神紋也只是傳說而已,知道的人極少.直至那天你和我說了後,我才確信了七八分,但也不敢百分百斷言那女子就是夜後."
楊青玄則是百分之百肯定,那次變身海猴子,差點殺了舞影的時候,夜後就現身而出了,與自己湖泊上所見之人一模一樣.
阿德自不知他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崇拜和贊美太陽,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我在精靈族留下的大量太陽神紋中,卻發現了一個東西,或許這才是精靈一族對太陽崇拜的根源所在,便是日晷!"
"日晷?"
楊青玄陡然一驚,道:"你意思是說--時間?"
阿德點了點頭,道:"時間也是萬物規則之一,每個種族都有自己擅于掌控的規則,而精靈一族對時間卻是十分迷戀.順著這個線索找下去,我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便是每次有人闖入殷武殿的時間,基本都在閏年."
楊青玄沉吟了下,不以為意的說道:"閏年並不罕見,每四年就有一閏,若是如此的話,進入殷武殿的人,不該如此少吧."
阿德道:"閏年只是條件之一,並不是全部條件,並且我相信,這個規則夜後肯定也知道,但依然找不出殷武殿所在."
楊青玄道:"既然如此,那這研究有何意義?"
阿德呵呵一笑,道:"你別急呀,我曆代先祖研究下來,耗費了數千年的時間,現在我無償將所有訊息都告訴你,這點時間你都耐心不住嗎?"
楊青玄這才耐心下來,點頭道:"請繼續."
阿德道:"想破譯出殷武殿的出現規則,幾乎是不可能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做到,除非能得到薇拉的真傳."
楊青玄心頭猛然一動,想到那天地四時書,他不由得問道:"當年的奎宿不就做到了嗎?"
阿德一愣,點頭道:"對,我差點忘了.除了當年的奎宿外,再沒有人做到了.所以我也不想鑽這個死胡同,而是將精力放在了對白虎行宮的研究上.畢竟要找出白虎行宮,要比直接找出殷武殿容易的多."
楊青玄道:"可你剛說,白虎行宮與殷武殿一樣,都是用時空規則布置下來的,沒有兩種規則合一,根本無跡可尋."
阿德嘿笑一聲,似乎有些得意,道:"不錯,白虎行宮的布置,應該是模仿了殷武殿.但模仿畢竟是模仿,並非真實啊.甚至我認為,白虎行宮只是連接了殷武殿,從而借用了殷武殿的規則.就像是一個放飛的風箏,下面牽了一根線."
楊青玄立即想到了什麼,眼中一亮,大喜道:"而這根線,另一頭是綁在黑焰角?"
阿德吃驚了一下,隨即贊道:"好敏銳的思維,一下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楊青玄道:"可是有一事我不明白,按理說奎宿掌控了時空規則,可以自由出入殷武殿,沒必要建造白虎行宮的.若說是為了方便後人進入,又為何要隱藏起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
阿德歎道:"這個問題不僅是你,我的曆代先祖也思考過,都不得其解,所以沒法回答你.最可能的一種解釋,便是奎宿要將這個入口留待有緣人.至于誰是有緣人,就不知道了."
楊青玄道:"這'有緣’一說,太過無稽,定然是要符合一些他認可的條件.至少這其中一點,便是要有白虎之力."
阿德道:"不錯,這幾千年來,出現過的白虎聖靈和星宿,其實並不在少數.但相比這茫茫星域,卻又是海底撈針了.我能找到這一代的白虎聖靈,也算是運氣.或許這正昭示著白虎行宮要現世了也說不定呢."他眼里精光湧動,十分期待的樣子.
楊青玄緩緩說道:"說了這麼多,還有一個最為核心的東西,就是為何要尋找殷武殿?不過是群雄聚首,一同商議壓制古曜的地方,現在應該只是一座廢墟了吧?"
"呵呵,廢墟?"
阿德冷笑道:"且不說殷武殿內蘊含的時空規則,珍貴無比,若是能研究參透的話,價值之大,無法估量.單說里面的寶物,就成千上萬,隨便得到一點,便可受益無窮.甚至還有傳言,里面還有殷武王的傳承,一直在等待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