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又道:"我和她本就是一體的,我們共用了薇拉的魂魄和記憶.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可以看在你的份上容忍她的存在."
楊青玄艱難的吞咽了下,道:"你想多了.我現在只想帶著朋友離開黑海,還請行個方便."
子夜終于怒了,眼里射出冷芒,厲聲道:"不行!你是古往今來第一的大英雄,也是我的王!你必須要留在黑海,留在我身邊,成就萬古名聲!"
她一指身後的密室,寒聲道:"否則我就殺了他們,包括子鳶也得死!"
楊青玄驚怒道:"夜後,你真的瘋啦!我只是太天位後期,你讓我去殺古曜,你神經病啊!大不了我將天墟給你好了!"
說著,楊青玄右手一抓,天墟就出現在手中,扔了過去,道:"我不要了總行吧?"
子夜伸手抓去,指尖觸碰到天墟的刹那,就尖叫一聲.只見天墟上綻起無數虛光,在空中飛速旋轉.子夜單手掐訣,用絕強的力量強壓下來.
但那戰戟卻依然無法控制,震蕩出劇烈的頻率,與子夜的力量抗衡.
子夜臉色有些蒼白,但旋即一笑,反而十分高興,望著楊青玄道:"你看見了吧?除了殷武王外,再沒有人可以掌控這天墟了.你得到它並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子夜五指一伸,就將天墟拍了回去.
楊青玄伸手抓回,執在手中,並沒有任何異樣.
子夜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柔聲道:"武王,隨我回云岫宮吧.從今日起,你便是這云岫宮之主,掌管整個浩瀚黑海.順你者生,逆你者死!"
楊青玄臉色極為難看,欲言又止.
子夜道:"不用說了,事實已經證明了我的正確."她一揮手,一片光輝罩下,將楊青玄和孔靈完全鎖住,令兩人無法動彈.
然後輕笑一聲,就化作遁光,同時說道:"放心吧,子鳶他們幾人,我也會請入云岫宮的."
小院內一道遁光沖天而起,往那島中巨山而去.
楊青玄在遁光內,怒罵道:"媽-的,若我真是殷武王的話,豈能受你控制,身不由己!"
子夜道:"你別急,你忘了在殷武殿內,以一人之力抗衡我和日諭嗎?應該是時機未到,等時機一到的話,你就能恢複超越彼岸的力量,鎮壓古曜了."
無論楊青玄怎麼說都沒用,子夜的意志異常堅定.
遁光很快就沖入云端,飛向云岫宮.
……
數日後,楊青玄依在欄前,望著云海之上那灰蒙的天空,不斷變換著色澤,好像越來越遠.
"那是亞恒創造出的精靈世界,正在不斷成型,並且脫離黑海的引力."身後傳來子夜的聲音.
子夜穿著一件桃紅色的外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這種穿衣風格十分平易近人,一改往日那高冷的形象.
楊青玄皺了下眉,並不接話.
子夜自顧自的說道:"事實上,我一直都很感激亞恒,創造出了我和子鳶.只可惜,他對我越來越排斥."
楊青玄道:"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要排斥你嗎?"
子夜輕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想要教訓我,不提此事了."她望著那浩渺的天穹,悠然道:"亞恒創造這世界,也算是完成了他最終心願,而你也終將是這世界的王."
楊青玄淡然道:"百代繁華,不過彈指刹那."
子夜一愣,突然"咯咯"笑了起來,道:"你還說你不是殷武王,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和他一模一樣."
楊青玄臉色微變,驚道:"你怎麼知道殷武王說話的語氣?"
子夜眨著眼睛,指著自己的腦袋,笑道:"你不是知道的嗎?我腦中有著薇拉的記憶呀,雖然並不完整.但卻保留著大量殷武王的片段."
楊青玄還想問什麼,但子夜已經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句話,"海族似乎又有大動作了,我在永夜殿內召集群雄,希望你也能來."
楊青玄望著宮外云海翻滾,那漸行漸遠的亞恒世界,長歎一聲,轉身便往永夜宮去.
子夜給了他極大的自由和特權,卻將子鳶囚禁在了云岫宮內.這樣一來,他就完全無法離開了,只能任由擺布.這兩族之戰,想要不參與怕是很難了.
……
永夜殿內有云海之光,長明永夜.
云岫宮的高層全都彙聚一堂,還有一些外來的強者,只要實力足夠,就會被邀請入殿.
楊青玄見到了幾位熟人,漠庭,鴻鵠尊者,微生儀,甚至還有屠夜的首領葉無刹,居然也在殿內.
當楊青玄走入殿內的時候,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子夜見他到來,十分高興,讓他坐在上首的一個位置.但楊青玄拒絕了,直接與鴻鵠尊者等人一並,待在大殿的一側.
所有非云岫宮的強者,都聚集在一側,楊青玄也樂得跟他們在一起.
子夜也不勉強,至少楊青玄來了永夜殿,就讓她很高興.
只是云岫宮的眾人,都陰沉著臉,偷偷瞥向楊青玄的目光里,充滿著敵意.
微生儀倒是面色平靜,就像從來不認識楊青玄一般,靜立在大殿中,目光始終若即若離的望著前方.
楊青玄好奇的壓低了聲音,問道:"鴻淵大人也和夜後聯手了?"
鴻淵微笑道:"我只是答應了夜後一件事,留在云岫宮罷了.並不參與兩族之戰,除非海族攻上了云岫宮我才會出手."他頓了下,又補充道:"對付古曜,我也不會出手."
楊青玄當即明白了,鴻淵的作用就是保護云岫宮,海天崖最後的陣地.至于對付古曜,稍微正常點的人,都不會答應這種要求.
除非與當年一樣,全天下的強者齊聚,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鴻淵傳音問道:"那戰戟天墟,已經認你為主了?"
楊青玄點了點頭.
鴻淵雖然早有猜測,但還是微微露出訝色,說道:"這東西是柄雙刃劍,若是用的好,可以助你君臨天下,稱雄一個時代.但若是用的不好的話,就可能是致命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