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冷然道:"上人一把年紀了,還整天坐在大象上,就不怕哪天突然摔下去,被大象一腳踩死了?"
涵光上人笑道:"承大人吉言,此事暫時還未發生."
楊青玄負手而立,淡淡說道:"上人一把老骨頭,不遠萬里而來,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吃飯的吧?太陽正當頭,還不到飯點呢."
涵光上人道:"老朽暫時不餓."
楊青玄道:"那你是來觀光旅游的?"
"哈哈."涵光上人笑道:"青玄大人真幽默,我此來是想和大人做一筆交易."
"哦?"楊青玄嘴角揚起玩味的笑,雙手抱胸,似乎來了興趣.
涵光上人道:"九重天都即將開啟,而鑰匙就在青玄大人身上.這次的開啟,怕是要以大人為主了.我希望開啟之後,大人能為我找一件東西."
楊青玄心中一動,問道:"什麼東西?"
涵光眼中掠過異色,仿佛是在追思什麼,但不過刹那,就回過神來,道:"一枚丹藥."
"丹藥?"
楊青玄愣了下,頗為詫異.
涵光道:"這枚丹藥對我而言異常重要.我願意用兩個條件和青玄大人交易.一便是幫大人抹去身上的血祭烙印.二便是將青陽武經可能出現的位置告知大人."
楊青玄臉色大變,驚道:"你知道武經下落?!"
涵光微笑道:"我不知道武經下落,但當年青龍聖靈的隕落之地,我卻是知道的.青陽武經極有可能就在隕落之地."
"青龍聖靈隕落?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上人應該知曉一二吧?"楊青玄追問道.
涵光含笑道:"的確知曉一二.我也知道青玄大人此來天河的目的.只要大人願意幫我找尋那枚丹藥,我便將知曉的一二,作為第三個條件,交易給大人."
楊青玄微微蹙了下眉頭,道:"為何不找亞岱爾,你不是跟他一伙的嗎?"
涵光笑道:"我和亞岱爾的確是一伙的,但並不妨礙我和青玄大人也成為一伙."
楊青玄道:"這件事你也和亞岱爾說了?"
涵光點頭道:"說了.無論是你,還是亞岱爾,只要能找出那枚丹藥,各種條件我都願意給.對我而言,與你們兩人進行合作,並不沖突."
楊青玄眉頭皺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凝聲道:"難道天都禁制,真的無法進入界王?即便聖器也不行?"
涵光搖頭道:"不行.聖器不行,大人的星戒也不行.界王之力,已經達到一界頂峰.無論以何種方式,都不可能踏入天都的.吉伯等人之所以可以去往仙鯤之地,是因為仙鯤之地已經從九重天都分裂出來了,形成了一處自己的獨立空間,早已和九重天都脫鉤了.否則老朽何須找亞岱爾和大人,自己進去便是了."
楊青玄道:"到底是什麼丹藥,值得大人如此念念不忘."
涵光道:"此事說來話長,先看大人是否願意和老朽交易吧.若是不願的話,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楊青玄歎了口氣,道:"上人既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自然也知道武經對我的重要性.只要有武經的下落,就算機會渺茫,我也願意一試的.只是上人告知了我隕落之地,若是我沒能將丹藥帶出,那可如何是好?"
涵光道:"無妨,只要大人立下血誓,盡心盡力為我尋找丹藥.即便結果不如人意,我也願意將三個條件交易給大人."
"血誓."
楊青玄臉色微變,但並沒有說什麼.
也的確只有血誓,才能令人放心.
楊青玄沉思了一陣,道:"尋那丹藥,可有致命危險?"
涵光歎氣道:"不知."
楊青玄道:"發血誓可以,但前提是不危及到我性命.若是危及到性命之時,我可以選擇立即離去,不再履行交易約定."
涵光沉默了下,點頭道:"好,自然應該這樣.任何條件,都不可能讓大人用性命去換.否則誰也不會答應的."
楊青玄點了點頭,當即劃破指尖,在身前畫出幾道血符,立下誓言.
那血色符印在空中一閃,就消失不見.
隨後,楊青玄的眉心上,出現同樣的印記,閃爍之下,沒入其內.
涵光一直緊緊的盯著,至此才重重松了口氣,露出會心的微笑,變得友善多了.
楊青玄道:"現在上人可以告知我當年天都之事,以及青龍聖靈的隕落之地了吧?"
涵光上人點了點頭,驅使著六齒白象,從靈泉的對面踏步走來,直至楊青玄身側停下.
涵光上人翻身躍下白象,這才緩緩說道:"因果聚,薈天都,換神路,得永生.這十二個字,大人應該不陌生吧."
楊青玄點了點頭.
涵光道:"這十二個字,是銘刻在天都的真鑰匙上的.最早出自天蓬水神宮,乃是'元帥’所制,廣邀各路強者,齊聚天都,共商'永生’之事."
涵光上人的目光有些迷離,仿佛沉寂在追思中,不時的有迷惑在眼中閃動,似乎依然有許多症結.
楊青玄靜靜的站在一旁,並不打攪.
涵光想了一陣,繼續說道:"原本永生之事,虛無縹緲,就算是超越了彼岸的強者,穿越千界,遨游宇宙,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永生.但這十六個字卻是從天蓬水神宮內發出來的,于是吸引了天下強者的興趣.而且其中還關系到一件驚天動地的聖器,更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楊青玄臉色一變,驚道:"因果四諦?!"
涵光點頭道:"正是因果四諦.這十二字的前三字,因果聚,指的便是四塊因果四諦玉,在'元帥’手中聚齊了.若非如此,也不會引發後面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直接改寫了整個中古時代的格局."
楊青玄追問道:"什麼大事?"
他曾聽洛根說過,在中古時代的初期,強者無數,遠非後來的中古八族可以比擬.只不過出現了一系列神秘莫測和無法理解之事,才導致大量強者隕落,最後變成了八族爭霸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