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一揮手,所有晶體往一處聚攏,不斷彼此融合,發出細碎的聲音.
大量金符和玄陰之氣被擠壓出來,形成一片濛濛光輝,將全部晶體罩住.
楊青玄雙手結印,不斷往那光輝內打出符印,促進這些晶體的融合.
雖然禦魂的結構極為神奇複雜,但依然在"萬物"之內,被楊青玄的火眼金睛解析,理解,再融合.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極長.
數日後,那些禦魂碎晶,慢慢化作一個圓球,呈現在楊青玄面前.
圓球內有無數細縫,無法有效的粘合在一起,折射出無數晦澀濛濛的光.
楊青玄皺了下眉,他已經竭盡全力,依然無法將這些禦魂碎片回歸整體.
楊青玄沉吟了片刻,抬手就打出一道光輝,在密室中閃爍之下,化出集諦玉.
玉上流光一閃,白骨夫人的元神就顯現而出,飄落在密室中,欠身有禮的說道:"見過盟主."
聲音中帶著一絲柔媚,絲絲密密,游入骨髓,令人說不出的舒服.
楊青玄苦笑道:"夫人,突然變了副模樣,我有些不習慣呢."
白骨夫人掩嘴笑道:"昔日的白骨夫人已死.現在的我,是盟主救下的,自然要對盟主恭恭敬敬.否則盟主一個不快,舉手抬足之下,便能將我灰飛煙滅了.我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侍奉盟主."
楊青玄滿頭黑線,道:"你雖然肉身消亡,但魂魄境界還在.這片星域內,可以舉手抬足滅你之人,屈指可數.夫人,這禦魂和集諦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靈王所言,似乎這些都是靈族之物?"
白骨夫人望著那禦魂之球,滿臉複雜之色.
盯視良久,才歎道:"一切都是天意.若非你來忘川,助我修成第二元神,我此刻已經灰飛煙滅了.對盟主感激之情,無以為表,自然不敢相瞞.妾身之真身,便是禦魂裹住的集諦玉.到底是禦魂多一些,還是諦玉多一些,我也說不清楚了.自我靈識誕生之日起,就沉在忘川底部的一處奇異空間內,不斷吸納陰水之精華,最終化形而出.後來我也對這禦魂和諦玉進行了各種打探和了解,明白了一些前因後果."
白骨夫人沉吟了一陣,說道:"中古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時代."
楊青玄蹙了下眉,一時間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白骨夫人繼續說道:"中古時代,出現了許多有意思的人,和許多有意思的事.其中最為耀眼的,便是鎮壓了整個中古時代的妖族大帝,萬古長空了."
楊青玄驚道:"你之事,難道還和空帝扯上了關系?"
白骨夫人笑道:"盟主別急,說關系倒也有那麼一丁點,只是不多罷了.但若是沒有那空帝,是斷然不會有我白骨的.當年空帝如彗星般強勢崛起,無數蓋世強者相繼被其鎮壓.真龍,天鳳,魔主,靈王等等,無不相繼被鎮壓.而在被鎮壓的蓋世強者中,有三人,說起來跟你也有些關系."
楊青玄驚道:"跟我有關系?"
白骨夫人點頭道:"其一,便是大力魔牛王.在與萬古長空爭奪妖帝之位時,被鎮壓.其二,便是你去過的那片流沙河的主人,淨.其三,也是至關重要一人,便是當年八萬里天河之主,天蓬水神宮的那位元帥大人."
楊青玄愣道:"這麼說來,這三人的確跟我有些關系了."
白骨夫人道:"天蓬和萬古長空之事,十分錯綜複雜,其內詳情怕是只有當年的人才知道了.萬古長空出世之後,便去天河將那鎮底神珍取走,成為絕世兵器.自然就遇上了天河之主,兩人在天河一戰,天蓬大敗.據我所知,後來天蓬又召集無數天河強者,前往萬妖山再與萬古長空一戰.此戰驚天動地,直接將萬妖山打碎,數個界面受到波及,直接影響了整個星域的勢能,產生了巨大的位面變化."
楊青玄想起玄夜大陸北部,玄龍山脈下的那些雕刻.
正是當年參與萬妖山一戰的天河水司留下的.
那水司與妖猴芭便是從萬妖山位面墜下,掉入了尚未開化,還處在鴻蒙混沌中的玄夜位面,終于再也沒能回去.
這也正是楊青玄獲得空之帝血的莫大機緣所在.
白骨夫人繼續說道:"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萬古長空在星域內消失不見.而天蓬直接找上靈族,索要禦魂和集諦玉,還有那禦魂之法.靈王自知不敵天蓬,便將集諦玉封印在最強大的一塊禦魂內,偷偷將其沉入忘川.想借忘川的玄陰之力,瞞天過海.那禦魂上有著那一代靈王最強大的封印之法,加上天蓬長期在天河修煉,對忘川陰水極為不適.所以並未察覺到集諦玉的下落.于是一怒之下,將整個靈族連根拔起.這便是導致靈族衰敗的根本原因.自此,靈族失去了禦魂之法,再難崛起了."
楊青玄立即九重天都的前因後果,于此聯系在一起,驚道:"因果聚,薈天都,換神路,得永生!"
白骨夫人道:"你知道這句偈,怕是已經去過天都,了解了一些事了."
楊青玄道:"我的第二塊因果諦玉,道之玉,便是在天都所得."
當下,將其內發生的一些事,簡略的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那妖帝空的禦魂之身.
白骨夫人歎道:"我雖知當年之事,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塊諦玉留在天都.若是讓我一早知道,將其收來,今日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了."
言語之中,滿是歎氣和不甘.
楊青玄沉聲道:"天蓬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將這個天都都毀了,抽了無數人的魂魄,凝練出了那個空之怪物."
白骨夫人道:"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失敗了.所以封印了整個天都.或許,正是因為少了這塊集諦玉,所以因果四玉終究沒有彙聚成,也就無法換神路,得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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