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前一晃,便發現大片的赤紅色光輝,沖天徹底,將所有人都圍困其中.
楊青玄一驚,叫道:"混天綾!"
無數紅綾于空中穿梭,散發出強大的器蘊之力,向所有圍困楊青玄的界王拍擊過去.
"不好!是叱咤星域的天聖器!"
"嗞!煙霞境宮主寒非云?"
一道道驚恐聲傳出,慌亂之下,又有數人被擊殺.
寒非云冰冷的聲音傳來,在混天綾世界中響徹,"既知本宮在此,還不快滾!與楊青玄為敵者,便是與本宮為敵."
一道曼妙身姿,于混天綾上行走,每一步腳下,都生出金蓮.
一位老者驚怒道:"寒非云大人,不是應該與我們一道同盟嗎?怎麼和此人勾結在一起了?"
寒非云腳下一停,眼中閃過殺氣,冷笑道:"本宮行事,還要向你這個老匹夫彙報不成?"
一揮手下,無數紅綾從天而落,其上靈光流動,仿若血瀑布般,瞬間擊在那老者頭上,將其炸的粉碎.
"嗞!"
這一下,立即讓所有人透體冰涼,渾身顫栗.
寒非云不僅是九星界王,而且不是一般的九星界王,即便沒有巔峰之態,多半也是後期了.
就連唐殊,卓樊等人,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
這些中低階界王哪里是敵手?
頃刻間就數十名界王死在混天綾下,楊青玄更是趁機反撲,又殺了數人.
圍困楊青玄的陣容瞬間大亂.
各種叫罵,憤怒,咆哮聲混在一起,伴隨著不時的慘叫.
寒非云並未想要趕盡殺絕,而是在混天綾空間內,留下了一處逃生通道,迫使大量的界王,拼命出逃.
眼前陣營崩潰,那些圍攻渝安和紫炎巨獸的眾人,同樣心驚膽寒,開始生出逃跑之心.
道心一崩,戰意立即崩塌.
不多時,兩大戰斗陣營的中低階界王,就死的死,逃的逃,頃刻間變得空無一人.
寒非云收了混天綾,站在虛空上,盯著楊青玄直看.
楊青玄被她看的有些發毛,轉過目光,調息了下真元,又吞了不少丹藥,這才收起天墟,遙遙抱拳道:"多謝宮主大人出手相救."
寒非云輕喝一聲,微微轉過身去,望著鬼藏的戰斗方向.
唐殊等人早已驚怒交加,加快了圍攻鬼藏的速度,只要能擊殺鬼藏,這一趟圍攻就沒有白費.哪怕寒非云真的和楊青玄混在了一起,下一趟沖擊就能夠要兩人性命.
但鬼藏雖處在下風,並且被打的渾身是傷,但畢竟是九星巔峰,甚至已達半步千界,無數年來的智慧與經驗,維持在那不敗.
唐殊等人越打越急,都在內心狂罵寒非云,已經在心中把寒非云比較暴力的享用了無數遍了.
寒非云突然說道:"你這位鬼修的朋友,要救嗎?"
楊青玄一愣,隨即急忙大喜道:"自然要救,還望宮主大人不吝援手."
寒非云哼了下,混天綾就懸浮在周身,緩步向前走去.
唐殊等人立即感應到了強大的氣場壓來,無不臉色大變.
而鬼藏雖然險象環生,但短時間內怕是死不了了.
唐殊當機立斷,厲喝道:"退!"
猛地攻了一招後,就直接化作遁光,頭也不回的走了.
另外那些高階界王,無不是變了臉色,瞬間如退潮一般,閃動之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藏早已被打的怒火沖天,此刻壓力消失,無盡怒火瞬間爆發出來,雙手掐訣揮劍,當空罩著最後一名七星界王斬去.
"轟隆!"
"啊!--"
那位界王躲避不及,直接被斬成粉碎.
魂魄自然被鬼藏抓了過來,放入口中狠狠的咀嚼,消心頭之恨,同時補充體能消耗.
寒非云看的皺眉不已,顯然對鬼藏也極為忌憚.
楊青玄松了口氣,再次感恩的抱拳道:"多謝宮主大人,若非大人援手,這次我三人怕是在劫難逃了."
寒非云面露沉吟之色,緩緩說道:"你不用謝我,我救你也是出自私心,我有話要問你."
楊青玄料到肯定是玄天機之事,急忙道:"宮主大人盡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寒非云點了下頭,又看了鬼藏和渝安一眼,兩人當即會意,識趣的走開了,就留下寒非云和楊青玄兩人站在一起.
寒非云道:"玄天機到底如何了?將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與我聽."
楊青玄歎了口氣,感恩于對方的救命之恩,當下將所有知道的玄天機之事,從玄夜大陸五國大比開始,玄天機以東雷國國師帝諱的身份出現,再到封印天命最高後,化作梵音金符,散入虛空.
所有一切,都詳細的說與寒非云聽.
這一說,竟說了二日光景.
寒非云至始至終都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一句,只是表情不斷變化,聽聞到最後,忍不住落下淚來.
楊青玄道:"逝者已矣,還望宮主大人節哀."
寒非云輕輕擦拭了下眼淚,突然問道:"你覺得玄天機真的死了嗎?"
楊青玄一皺眉,詫異道:"難道……那種環境下還能……活下來?"
聲音極為委婉和輕柔,生怕語氣太肯定了,引起寒非云的不適和傷感,但在內心,楊青玄是已經堅定玄天機必然是死了.
寒非云看了他一眼,取出一個精巧的袋子,上面用金絲繡著幾朵云霞,隱約可見一個"玄"字.
這金絲的紋路手法,與玄天機的"玄"字黑袍,完全一模一樣.
寒非云說道:"當年玄天機離開我的時候,留下了這個荷包,上面有一道奇異的封印,說將來若是聽到他的死訊,就將這荷包打開.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都無法破開那道封印.慢慢的,好奇心也就淡下來了.甚至我有時候在想,希望永遠都沒有機會打開這個荷包.昨日我再去取出這個荷包的時候,上面的封印莫名的就解開了."
楊青玄愣了下,暗想怎會如此奇怪?
寒非云微微一笑,將荷包打開,里面只有一枚簡單而通透的玉簡,沒有任何神識烙印,只是上面清雋的刻著一行金色小字:來而非來,去也未去,值此來去,亦非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