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路將車子開的飛快，等到了鄰鎮以後隨便找了家小旅店，就把巧巧扶進了房間。 巧巧微微地喘著氣，雙目緊閉，依舊沒有怎麼清醒過來。王小路倒了點水給她灌下，又揉了一會胸脯，她這才咳嗽了幾聲呼吸順暢了很多。他剛想把她放下，豆大的淚珠卻從她眼角流了下來：“讓我去死，讓我去死……你個畜生，你，你不是人……讓我去死……” “巧巧，是我，王小路啊！我把你救出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小路哥！以後就只有我陪著你，你別怕！你已經不是姓趙的老婆了，你自由了！”王小路抱著巧巧看著她憔悴而又辛酸的面容，深情地呼喊到。 巧巧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淚眼婆娑地瞪著王小路看了好一陣子，這才喃喃地問到：“小路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怎麼你會在這里？這是哪里？他們，他們呢？我不是被他給輸了嗎？怎麼……” 王小路沖巧巧笑幾了一下，拉過被子讓她靠著，這才說到：“別怕，姓趙的找不到這里來，我們已經不在鎮上了！今天晚上是我讓譚三笑贏你的，只有這樣姓趙的才不知道是我帶走了你，才不會回去找你家里人的麻煩！那王八蛋也真是笨，譚三笑的計謀漏洞那麼大他也看不出來，還真就把你給輸了！巧巧，等天一亮我就帶你回城里，讓你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被姓趙的欺負！” “這，這都是你的安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是你安排好了勾引他的？你和譚三笑認識？可，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以為，以為他真的為了那個女人把我輸了……小路哥，他，他怎麼樣了？你這樣把我帶出來他會怎麼樣？”巧巧皺起眉頭想了一會，有些擔憂地問到。 “巧巧，你不會，不會還替他擔心吧？他是死是活現在都跟你沒關系了，你還問他做什麼？他確實是為了那個女人把你輸給了譚三笑，我又花了一萬塊錢從譚三笑手里買回了你！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過去的一切都已經和你沒有關系了！姓趙的吃喝嫖賭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覺得是我玩弄了他？這一切可都是他自己願意的！巧巧，你現在只記得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就好！”王小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巧巧，忽然就有些生氣。自己想方設法地救她出來，她到先問那個王八蛋怎麼樣了！ 巧巧沒有再看王小路，將頭低下過了好一會，這才說：“要不是你安排這一切，他也不會輸了我……這事做的，做的有些……他沒事就好，雖然他對我不好，但怎麼說也是夫妻，我不想他，不想他有個什麼意外……小路哥，你別帶我回城里了，送我回去好嗎？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不能，不能就這樣走了……還有我爸媽，我……” 王小路怔了片刻，猛地抓住巧巧的胳膊搖晃著說到：“張巧巧，你被那王八蛋折騰的瘋了是不是？我安排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很多錢，也花了很多精力？之前不是你說要讓我把你從他那里弄出來的嗎？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想回去照顧他？好，你們是夫妻，你放不下他，那你現在就走！巧巧，在你心里不管他怎麼待你始終都是你丈夫是不是？那我呢？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如果我不是念在當初和你的情分上，我何必要做這些事情？！何必要去收買那女人個譚三笑？！” 巧巧被王小路的吼叫嚇傻了一樣一句話不說，只呆呆地看著他。王小路起身重重地歎了口氣，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生以來最不應該做的事！是啊，人家是夫妻，自己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心思拆散他們兩個？巧巧是生是死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他始終是趙秘書的太太！就算當初是他破了她的身子，可那也是她自己願意的！現在倒好，以為自己做了好事，原來人家根本就不認賬，這算什麼？這算多管閑事！ “小路哥，我，我……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巧巧急急地喊住了王小路，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你沒錢是嗎？那好，我給你！等天亮了以後你就可以坐公交車回去，別讓他太內疚！張巧巧，從今以後你我互相不認識，我想我也不會再回來了，你好自為之！”王小路轉身冷冷地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巧巧，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放在床單上，轉身就出了門。 巧巧光著腳追了出去，從後面一把抱住王小路的腰，爬在他後背上嚶嚶地哭了起來：“小路哥，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錯了，我不應該還牽掛他！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跟你回城里，從今以後再也不提起姓趙的！你別丟下我，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別丟下我！” 王小路仰起頭看了一眼天花，愣愣地站著沒有動。他不知道巧巧說的是不是實話，更不知道該不該帶她走。如果不帶她走，她很可能會被姓趙的折騰死。但要是帶她走，她心里始終想著姓趙的，那自己豈不是很虧？他原以為她心里只有自己，但他想錯了，姓趙的才是她的男人！ “小路哥，我真的錯了！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的對我好……我早就不想跟姓趙的過了，真的！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回去了他一定會折騰死我！小路哥，你還記得我和你在山坡上的那個傍晚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當是你的人了，我一直都等你，等你回來再見見你，這樣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就……”巧巧抱著王小路的腰已經泣不成聲，呼出的熱氣碰撞在王小路後背上，讓他那冰冷的心慢慢開始融化。 “巧巧，我不強迫你，你願意跟我走我就帶你走，你不願意跟我走我就送你回村里，一切都看你自己！說實話，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說要我帶你離開姓趙的，我想我也不會…….你說吧，走還是不走？”王小路轉頭看著哽咽的巧巧，聲音低沉地問到。 巧巧抬起頭走到王小路對面，淚花閃閃地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說：“我跟你走！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王小路的人，只要你不嫌棄我身子髒，我給你端茶倒水地伺候你！小路哥，你別把我丟下，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王小路輕輕歎了口氣，伸手將巧巧摟進了懷里：“巧巧，姓趙的不配你，真的！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讓你過上你想過的日子！” 巧巧沒有說話，抽泣聲更大了起來。她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此刻更加的惹人愛憐，王小路心里的傷痛已經完全被同情與心酸所取代。他承認，巧巧在他心里的地位遠沒有肖簫重要。但他也很清楚，巧巧在他心里是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兩個人回到房間以後，王小路重新扶巧巧上了床。他去洗了個毛巾過來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笑了一下說：“睡吧，都大半夜了，明天一早還要趕回城里去呢！” “這，這里只有一張床……小路哥，你，你上來吧，我們，我們一起睡……”巧巧咬著嘴唇環視了一眼房間，有些為難而又緊張地往里面挪了一下，躲閃地不看王小路的眼睛小聲說到。 王小路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回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巧巧已經完全不是那個當初一心愛著自己的巧巧的，她的心在姓趙的身上，她始終惦記著他是她的丈夫，而他王小路只是她的哥！ 王小路回到房間的時候巧巧已經在床上躺好了，她瞪著眼睛看著他，雙手緊緊地扯著被角，生怕一松手被子就跑了一樣。 “睡吧，你睡床上，我下去睡車里，反正一會天就亮了！”王小路苦笑了一聲，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要走。 “小路哥，你，你別走，過來睡，睡一起……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巧巧猛地坐了起來，從被子里露出略帶傷痕的脖子和胸脯。她忙拉了拉被子將胸脯蓋上，為難而又膽怯地沖王小路的後背叫到。 王小路停下了腳步，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回頭地說：“巧巧，今後我會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的，你盡管放心！早上要是你起來的早，記得下去叫我起來。我們必須早點回城里去，否則我怕你男人會在路口攔截！” 巧巧一怔，又是淚流滿面，對正在開門的王小路喃喃地說到：“不，小路哥，你別走，你別走……你回頭看看我，我不是原來的巧巧，永遠都回不去了……小路哥，我回不去了……我心里只有你，可我沒辦法面對……” 王小路心里怔了一下，巧巧的聲音讓他鼻子酸了一酸。他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巧巧一絲不掛地坐在床上，泛黃的肌膚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尤其是奶子上，似乎還有被咬過的痕跡。他驚呆了，這些傷痕觸目驚心，有的是打出來的，有的是咬出來的，更多的是擰出來的。他只看了幾眼就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那畜生也真能下的了手，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而除了這些可以看的見的傷痕以外，還不知道他都對巧巧做了些什麼！ “小路哥，我不是惦記著他，真的！我只是覺得我已經死了，這身子只是他的玩物，是他的出氣筒，不應該再背著原來巧巧的影子來欺騙你！我問他怎麼樣是不想給你和我爸媽找麻煩，他家里有人在縣上，鎮里的領導又都熟悉……小路哥，你是我一直思念的小路哥，我怎麼能把這樣肮髒的身子給你？我讓你帶我走是想我能在活著的時候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走是怕你會嫌棄我現在的樣子……小路哥，我身上現在沒有一處是好的，也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再說，我也沒有幾天活頭，全身都是病，我跟著你不是給你找麻煩嗎？我的心也早就死了，可一見到你，我又覺得我自己活了過來。我……”巧巧泣不成聲，淚珠掉落在胸脯上，順著她那早已經不再光滑的肌膚滑落著。 王小路再也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巧巧，撫摸著她後背的傷痕，眼眶竟有些濕潤。他以為她的心在姓趙的身上，以為她已經完全變了，原來只是…… “巧巧，你別說了！是我錯怪了你，我真的錯怪了你……都怪我，沒有早點回來看你！巧巧，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始終都是我原來的巧巧！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真的！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家，讓你慢慢養傷！我會努力賺錢，治好你身上的病！只要有我在，你還是會變成原來的巧巧，還是會一樣的美麗！”王小路嗓子發澀地說著，親吻著巧巧帶著傷痕的肌膚。 巧巧悲痛地哭著，整個身子都顫抖不已，象是秋風中的一朵野菊花，掙紮著，搖曳著，努力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王小路拉起巧巧，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扶她躺下扯過被子蓋上，這才在她身邊輕輕躺下說：“巧巧，睡吧，我在你身邊，誰也不會傷害你！等天一亮我們就回城里，到時候你的世界里就只有幸福沒有姓趙的，任何人都別想再傷害你！我不但要把你當妹妹一樣對待，還要把你當成是最親的人！” 巧巧咧嘴笑了一下，眼角又滾落下來了一串淚水。王小路伸手關上燈一直都沒有睡覺，他聽著巧巧均勻的呼吸，心痛的閉不上眼睛。是他害了她，要不是山坡上的那次放縱，也許姓趙的會把她捧在手心里！他追求了她那麼久，不會一結婚就那樣對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她，讓她能過上一段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