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他媽誰啊

"我必須參加?"

"必須!"雨茗的臉色轉冷,"有問題?"

"沒…"我想到和嵐瀾約好的飯局,口中頓時有些發澀.

雨茗似乎看出我心事重重,問道,"江潮,有話當面說,別回頭電話里跟我叫囂."

心知對方還沒完全消氣兒,我苦笑道,"我還敢和您叫囂?茗姐,你這不是成心埋汰我嘛!"

"哼!"

雨茗哼了一聲,繼續刺我,"也不知道誰昨晚跟我喊叫來著,還說什麼讓我別多管閑事兒,別去花苑小區…"

"得!"

我連忙打斷對方,覺得雨茗今天怎麼跟個深閨怨婦似的,話里話外句句帶著矯情呢.

"茗姐,千錯萬錯都是我江潮一個人的錯!行了吧,要不我給你捏捏肩膀?"

"行,捏一小時,中間不能停,不許去廁所,不許接電話,不許…"

我懵逼,雨茗卻自己先笑起來,嬌嗔道,"還不過來,杵那兒挺尸啊!"

于是,我再一次充當了免費按摩師的角色,站在雨茗背後,為她捏肩膀揉腦袋.

雨茗似乎很放松,沒有避嫌,將頭隔著椅子靠背貼在我胸口,沉默半晌問我,"江潮,好風景物流園的項目我覺得可行,中午的時候已經和公司幾個高層碰了碰,大家的意思是,阻力肯定不小,但值得一搏!"

我一愣,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茗姐,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面,絕壁馬到功成!"

"少拍我,別停手,繼續!"

這個消息令我的心情舒暢起來,于是手指也開始愈發靈活,變著手法讓雨茗感覺更舒服.

她閉著眼,似乎在思索什麼,良久後又問我,"江潮,你怎麼想到這個思路的?我琢磨了一中午,越想越覺得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我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是從雨茗口中說出的贊美,于是也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嗯,的確夠敢想的!"

雨茗笑笑,從我的角度,能夠看到她那雙長長的睫毛忽閃著,透著一股美感.

"江潮,政府那邊我們會想辦法做工作,相信好風景老板也會全力支持,不過我想問問你,那些秦淮商家一定會有相當比例從物流園的駐場企業進貨嗎?你做過調查沒有?有沒有分析數據?"

"還沒有."

我老老實實回答,"茗姐,我天天在哪里你還不知道嗎?哪兒有時間去調查啊?"

"嗯,也是."

聽雨茗的聲音有些消沉,我連忙又補充道,"其實也不算完全沒做過調查,前天晚上我和秦淮商區一個商戶聊過,大概知道一部分商家的經營瓶頸和營銷盲點在哪里,所以只要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拿出一個令幾方都滿意的調查報告."

"好!"雨茗轉過來望向我,問,"江潮,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帶著你一起做項目?"

"我帥唄!"

"滾蛋!"雨茗怒了,指著我的鼻子,"滾回去工作,晚上跟我陪好客戶!"




折回地產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王豔已經坐在對面等我.

"豔姐,"我有些疑惑,打趣道,"哪陣香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唉~~~"王豔歎口氣,看著我欲言又止.

心中一動,聯想到剛才雨茗的話,我大體猜到王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于是問她,"擔心鑽鼎那邊?"

"是呢!"

王豔點點頭,"江組長,下午你沒在,我們和對方見了一面,我和老張都覺得鑽鼎的人好像帶著火氣來的,是不是對我們接手他家的項目不滿意?"

"這個…"

我想了想,只好說,"也有可能.豔姐,企劃項目認人不認公司,這差不多是行規了,對方可能對上次我和雨總的表現比較認可,所以不希望中途換策劃師."

見王豔的臉晦澀下來,我連忙勸她,"豔姐,你先別慌,鑽鼎那邊不清楚你和陳哥的實力,晚上接待的時候你們好好表現一下,只要能讓對方信服不就得了?大框架都已經定好,誰做不是做?再說了,你和陳哥浸淫這行多少年,我才干了多長時間?論經驗,論實力,你們只會比我強,不會比我差…"

聽我如此說,王豔的臉色好起來,思忖半晌才長出一口氣道,"江組長,我是不是太謹小慎微了?唉,我家的情況你知道的…我不能不在乎這份工作啊!"

"嗯,嗯!"

我頻頻點頭,"豔姐,這段時間你們一個個比我都要拼,大家的眼睛也沒瞎,都看著呢…晚上我會和鑽鼎那邊好好解釋,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吃了我的定心丸,王豔重新恢複到豪情萬丈的狀態,站起身告辭的瞬間,忽然抓住我的手說,"江組長,你…你是個好人,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你當這個組長,我王豔服氣!"



看著她身姿搖曳從辦公室走出,我搖頭苦笑,歎息生活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石頭刀,為了生存並且活得更好,每個人都不免患得患失.

將雙節兩旦的方案翻出來,我剛要沉下心思好好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手機忽然叮的一聲傳來一條短信息,拿起一看,還是那個詭異而又陌生的號碼.

"帥鍋,在忙嗎?"

我隨手放下,沒心思搭理對方.

幾分鍾後,見我沒有回信息的意思,對方卻更加不依不饒起來.

"喲,工作呢還是撩妹呢?怎麼不理我?"

"喂,快來人啊,死人啦~~~"

"我說你這個人真是沒有情趣,再不理我,我打電話過去了啊!"

終于,我被對方騷擾得不勝其煩,索性直接將電話撥了回去,劈頭蓋臉張嘴就罵,"你丫有病啊?你他媽誰啊,不覺得跟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糾纏,太沒羞沒臊了嗎?"

電話那頭剛笑了一聲,便被我的無窮怒火震懾住.

沉默良久,直到我不再開口,對方終于說,"江先生,難道你就這樣沒有同情心嗎?我只是一個落寞孤寂的女人,我不敢在晚上打攪你,擔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誤會…可現在是白天,你難道不能和我好好說兩句話嗎?"

立馬,我身上汗毛倒豎,丫的到底是誰?她怎麼知道我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