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憶往昔崢嶸歲月(加更二)

一下午,我都沒有情緒繼續在西塘看風景體味人生.

心里覺得堵得慌,可即便我已經像個追.捕獵物的蒼鷹般四處亂轉,也沒能再次看到王豔和魏風的身影.

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期間,簡約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潮潮,我聽雨總說你可能遇到一點難題,你自己保重,這種事兒還是少摻和的好,別因為公司的事情和人家結仇."

我苦笑,果然雨茗和簡約處理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二人雖然都具備堅忍不拔的品質,但一個主動一個被動,無時無刻都能表現出來.

我只是回了幾個字,"知道,你自己保重!"

簡約就一直沒有再和我聯系,似乎並沒想著通過死纏爛打或者'要求’我理解她的方式,來挽回我們之間已經破裂的感情.

在古鎮游蕩良久,我一無所獲,便不想一個人跟這兒耗著了,于是給郝楓打電話,說我准備離開,以後再回來專門看望他.

楓哥很豪氣地說,"兄弟,等你下次來,咱繼續吃古鎮這邊的小吃,還是哥們請客,畢竟我郝楓在西塘混了這麼多年,哪兒有啥好吃的,門兒清!"

心中一動,我猶豫片刻說,"楓哥,咱倆雖然認識沒兩天,但還算投脾氣吧?我可把你看成親大哥的!"

"對的,怎麼了,有話照直說!"

"這樣…我一朋友的姐姐好像來西塘了,但家里電話聯系不上她,現在知道我正好在這里,想讓我幫著找找,你看…"

"哦,江潮,你不就是想找一女的嗎?成,我不管是你朋友的姐姐還是你的什麼人,說吧,名字叫什麼,大概長啥樣,只要她人在西塘,我肯定能給你找出來."

"別,別!"我連聲道,"不用找出來,不用的."

"那你?"

"楓哥,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朋友的姐姐和我關系不太好,我不想讓她知道是我在找她."

"特麼,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郝楓有些不滿,想必看出我的言不由衷.

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道,"說名字,大概長相,年齡,我找到這個人後告訴你,絕不會打草驚蛇…"

"那就謝謝老哥了!"

我將王豔的名字,和她的大概長相告訴郝楓,並給對方發了一個以前在朋友圈發過的合影,方便他找人.

郝楓沒再說別的,只是告訴我等著,一旦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買好票上了長途車,在國慶長假第二天晚上,我匆匆忙忙從西塘古鎮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逃離.

不知道是因為不想突然遇上王豔和魏風,還是不願意獨自一個人在古鎮里傷懷.

反正我就是要離開.

心中很感慨,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了又走.


西塘,對我而言到底算是什麼地方?意味著什麼呢?

別人都是來這里游玩放松或者治療傷情的,而我呢?卻在西塘的'我在這里等你’酒吧,將情感矛盾推向最高的險峰.

直到坐上大巴車的最後一排,我才意識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竟然既不是南京也不是嘉善,而是---蘇州.

于是苦笑,看來我江潮還真是一個多情種,剛剛從雨茗和簡約的糾纏中脫身,卻又飛蛾撲火般去找嵐瀾…

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屬于什麼心態,我就是那麼不專情,不堪的男人嗎?好像…也不是.

那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睜大雙眼,我看著大巴車那已經陳舊且肮髒的汽車頂棚,久久沉默.

朦朧睡去,醒來時,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我是被開始打掃衛生的駕駛員轟下去的.

揉著惺忪睡眼,歎口氣,告訴自己,因為我答應過會在國慶長假期間看望嵐瀾,所以,大老爺們家家的,說話必須算數,那我就來了!

蘇州市立醫院的病人並沒有因為國慶放假而減少,相反,這里已經人滿為患.

我不斷躲閃,避開那些匆匆忙忙在走廊穿行的急救床和哭天搶地的病人家屬,心里蠻不是滋味.

如果人世間沒有這麼多苦難,沒有病魔,也沒有讓我傷神的情感糾葛,那該…多美好!

來到病房,嵐瀾的父母和幾個親朋好友正圍著她說話.

見到我,眾人很識趣地從病房內走出,除了嵐瀾媽媽還吊著臉,一付氣不順的樣子,別人倒是沒有誰對我橫眉立目.

甚至嵐瀾父親嵐鎮南還專門和我握手,說辛苦我了,放假剛回去兩天,這就又來看望嵐瀾.

我沒什麼好和他說的,只是笑,蕭瑟.

坐在床邊,我注意到兩天沒見,嵐瀾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身上那些紗布繃帶也多少去掉一部分,使她看上去不那麼像是埃及法老墓里的木乃伊.

從我一坐下,嵐瀾便拉住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我就笑,問她,"丫頭,你干嘛啊這是,我又跑不了,不是跟這兒坐著呢嘛!"

嵐瀾也笑,含情脈脈看著我說,"你啊,看來當年和小滿他們混得已經說話四不像了,'跟這兒坐著’,嘻嘻,好像是北京那邊的說法吧,京片子喲!"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學宿舍那幫孫子,老趙,小滿,老楊,阿燦…東北,北京,陝西,四川,天南地北的,我的調調都被丫們帶歪了!"

"嘻嘻…"

嵐瀾忍不住笑,"對的,你啊,現在說話就是四不像呢!"

又幽幽歎口氣,將我拉得更靠近她,嵐瀾輕聲說,"潮潮,我真是懷念上大學那會兒…嗯,不,我特別懷念大二那年,多好啊,我和你,我們和老趙,小滿他們一起瘋,去看籃球賽,去爬山,一起唱卡拉ok…嘻嘻,當時你都是最後才唱兩首歌的,我還問過趙笠呢,這家伙說,我們鎮壓江潮了,不允許他唱歌.我還不解呢,後來聽了你唱歌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怕被你比下去,你一唱,別人都沒法唱了呢…"

嵐瀾說著,眼角開始閃爍淚花.

我也很慨然,想起念書時期無憂無慮的歲月,又對比現在,更加覺得歲月無情,而人生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