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側過身子,將兩條腿在咖啡桌外伸開,冷笑著問,"事實是什麼?雨總,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唉,事實上,我們幾個內部碰頭的時候並沒有最終決定到底怎麼站隊,而讓你和cgt代表列席會議我提前也不知道,甚至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明白吳副總究竟怎麼想的."

"是嗎?"我問了一句,拖長尾音,意味深長.

"潮潮,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是,我是提前得到消息了,但我們幾個碰的結果卻是開會的時候讓大家踴躍發言,群策群力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的!"

"雨總,您的回答太可笑了吧?"

我揶揄對方,"您是公司的企劃總監,是企劃部的老總,您不點頭,展開新合作以及違約舊合同能定下來?您當我江潮傻啊!"

"...是,我也很意外…但,這就是事實,開會的時候我接到董事長的短消息,所以.."

我忽然不想再聽下去,對雨茗的愧疚也在這樣的失望中覺得減弱了很多.

站起身,我笑著對雨茗說,"雨總,我江潮就算再不肖再差勁,但我好歹知道錯了還能表態認錯,可你呢?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就像我特麼被人欺負了,還得回過頭來跪舔人家,說,欺負得好好啊,是我錯了,我江潮活該被欺負…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覺得咱們沒必要再說下去了,您慢坐,我先走一步!"

大踏步,我向星巴克門外走去,一路上不時有客人將目光投向我身上.

我沒感覺到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滋味,而是忽然覺得有些輕松.

是的,我沒必要一定從雨茗口中得到內幕始末,真的無所謂,反正我已經孑然一身,我江潮從她們風華絕代出來了!

那些疑惑或者謎團,隨風吧,愛飄到哪兒飄到哪兒,我沒所謂的.

身後,雨茗似乎站起身,但卻沒有向我追過來.

于是,隨著我的離去,我和雨茗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就像我們此刻的距離那樣,越拉越遠…

推門而出,我才想起自己約她的主要目的是帶她去梁神醫那里看病的事兒,但卻沒辦法折回去了.

算了,人的命天注定,她雨茗是死是活我管不了,就像我江潮的未來也不用她來操心一樣.

在下班回家的人群中穿梭,摩肩接踵中,我走得有些踉踉蹌蹌,卻似乎覺得在一次次和陌生人的碰撞過程中,將我的哀愁從身體里撞出來,飄散到空氣里…

十幾分鍾後,我終于站住,一邊罵著自己窩囊,一邊給趙笠撥電話.

這小子的聲音懶洋洋,似乎很不待見我,問,"老江,打電話幾個意思啊?"

"聽著,"我沒好氣,"老趙,你他媽的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老子跟你絕交!"

"喲!"

趙笠不為所動,罵我,"草,有種你絕交啊,絕啊!"

"唉…"我歎息,"老趙,哥們失業了…"

"嗯,失業好,失業…什麼,你說你失業了?不在風華絕代干了嗎?"

"對,不干了."

"我…日啊!什麼時候的事兒?你說說你,唉,啥時候才能安分點兒啊,這不干的好好的嘛,事業剛有點起色…唉!"

趙笠重重歎息.


我的情緒也不好,應了一句,"昨天…昨天開始不干了,我辭職了!"

"那…"他沉默半晌,終于問我,"那你家雨茗的事兒還管不管了?"

"誰家的?你小子說話注意點!"

"好,好."

見我真的心情不好,趙笠不敢再調侃,又問我,"雨總的病…老江,你不准備管了嗎?"

"我…趙笠,你小子長腦子沒有?我現在還怎麼管?你說,你自己說!老子和她雨茗鬧翻了,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那你給我打電話到底幾個意思?"

"你聯系一下梁神醫,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雨茗再去複診."

趙笠愣住,半天才在電話里沖我大喊,"我?江潮,你腦子被蟲吃了啊,你讓我聯系梁神醫,我帶雨茗去看病?我去~~~你沒病吧?"

"我沒病,正常得很呢!"

"我他媽看你是病了,我有藥,你要不要?"趙笠顯然被我的'無理要求’氣蒙了.

"...唉,"我苦笑,"老趙,你就別再調侃哥們了行嗎?我就問你一句,咱倆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認識了七年的好兄弟?"

"七年零兩個月!"

"那好,如果你還認我江潮是兄弟,這事兒你必須出面!"

趙笠怒道,"江潮,哥們歸哥們,可我能管得了嗎?人家雨茗能聽我的安排?"

"我不管!"

我開始變得蠻不講理,"反正除了你,我也想不到還有誰能辦好這件事!老趙,拜托了,算我江潮求你了還不行嘛!"

趙笠不說話,沉默良久才道,"我肯定沒那麼大面子…唉,我才和雨茗見過幾次啊?算了,你讓我想想辦法."

我說好,拜托你了.

老趙卻忽然問我,"江潮,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是不是對雨茗余情未了?不然,你用得著管她的死活嗎?"



和趙笠通完電話,我的心情稍微輕松些,就像放下一樁心事.

不過,在回到我和簡約那個簡陋出租屋的路上,我卻反複在問我自己幾個問題:江潮,老趙說的對嗎?你是不是對雨茗仍然余情未了?不然,你為什麼非要趙笠想辦法來安排這件事?

最終,直到我掏鑰匙開鎖進家門,卻還是沒有想明白這里面的邏輯關系,不知道趙笠說的到底對不對.

苦笑著,我給出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結論:因為趙笠是碩士,而且馬上要念博士,因此他的智商一定比我高,肯定能夠搞定我托付的任何事…

打開家門,第一時間,簡約像一只出籠小鳥般投入我的懷里,不斷吻著我的面頰,脖子,耳根,一遍一遍說,"潮潮,我想死你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捧起簡約那張笑中含淚的俏臉,我堵住她的嘴,語焉不清道,"約兒,我回來了,以後哪兒也不去,一輩子就守著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