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餐桌上的戰爭(四更)

一路上,思維依然跳躍著,心情卻不像來時那樣苦逼.

我承認,自己對簡約並沒有完全忘情,而對嵐瀾,也無法做到拒絕得毅然決然,清水乾淨!

當然,雨茗仍然是我的第一選擇,因為我發過誓言,要對雨茗好,和她在一起.

但,我還是希望讓自己和雨茗都想清楚,對方是不是自己真的需要一輩子相伴相守的人,我們在一起,是否能夠享受到,並且長時間享受到那種簡單的快樂…

或者,是不是願意為了對方而付出所有!

回到家里的時候,不出意外,我媽和雨茗還有嵐瀾,三個女人已經回來,正坐在沙發上聊天嗑瓜子.

見我進門,老媽頓時怒了,"潮潮,我說你怎麼搞的啊,這都幾點了?冷灶涼飯,你給我們准備的晚餐呢?"

我吐了吐舌頭,立馬承認是我的錯,並且認罪態度十分誠懇.

唉,原本計劃出去轉一圈兒,散了心,五點就回家的,結果又是幫漁家哥嫂打魚,又是和對方一通神侃,現在可倒好,六點多了都.

不過,承認錯誤之後,我則吆喝著,讓大家給我幫忙,將滿滿當當一魚皮袋的魚和各類水產品都倒在廚房的水池里,甚至還放不下,連家里的所有洗菜盆都放滿水,這才將將弄好.

雨茗驚叫,"潮潮,你這是…這得多少斤魚啊?哪兒買的這麼多,而且種類還不少呢,好些我都不認識."

我笑笑,"原生態知道不?我親眼看著人家撒網打上來的,汾湖湖魚,絕對不是小池塘里養的那種…漁家大哥白送的,說有二三十斤,可我怎麼覺著五十斤都不止啊,得嘞,這下咱家可有得吃了,新鮮的要緊呢!"

于是,所有人,連帶我老爸一起上陣,擼袖子挽衣口,刮魚麟,開膛破腹,放血去內髒…反正各種忙活,熱火朝天.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我和老爸,嵐瀾一人做了一道菜,清蒸湖魚,糖醋鯉魚以及紅燒鳊魚,而老媽又弄了香甜鮮美的白沙魚子羹和干炸小湖蝦,燜了米飯.

雨茗則自告奮勇給各個大廚打下手,收拾垃圾遞上刀具,反正更高級的她也干不了.

于是,又過去半個多小時,眼看已經八點多,這頓飯才在大家饑腸轆轆望眼欲穿之下,開吃.

今晚上,除了中午的剩菜之外,別的吃食幾乎沒有,而各種新鮮的淡水魚類倒是供應充足.

吃飯的時候,雨茗問我,"潮潮,老實交代,你剛才干嘛去了,怎麼還有漁船啊,送給你魚啊這些說道呢?快說,不然不許你吃飯!"

老媽和嵐瀾也在一旁幫腔,似乎都對我突然整回來這麼多各類魚興趣十足.

只有我爸不說話,他知道我出去的目的原本不是弄魚,而是獨自散心,但老爺子卻保持著一慣的沉默狀態,看意思也在等我解釋.

想了又想,我覺得這個話題還是私下和雨茗講更好,便說,"吃飯吃飯,我還不能有點隱私了?不許問啊,誰讓我江潮長得帥,人家看著稀罕,所以願意送給我這麼多魚呢!"

"你…阿姨,你看看潮潮,他什麼意思啊?你就不管管他嗎?"

"就是!"老媽的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沖我叫,"潮潮,茗兒讓你說,你就說嘛,有什麼事情還不能對自己家人說的?"


雨茗的臉立即就紅了,低下頭嘟囔,"我才不是他的家人呢,我就是干媽和叔叔的女兒."

嵐瀾看著我們,似乎有些吃味,哼了一聲道,"潮潮,你上大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從來都是利利索索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呢?難道工作幾年已經把你的棱角都磨沒了,圓滑到連話都不敢和親人明說的程度了嗎?"

話里話外的,兩女的反應很奇怪.

雨茗盡管沒有掩飾和我的親密關系,卻始終不承認甚至回避表明已經和我是男女朋友,只願意認我爸媽這個'親’,而不是我.

嵐瀾則不同,找個機會就會提起大學時候的事情,並且一再暗示她也是我的'親人’.

猜不透兩女的心思,我有些訕訕地,只好說,"我不是去了趟汾湖嘛,正好人家起網,我跑過去幫著摘魚,累得要死,這些魚算是漁家大哥給我的酬勞."

"你,幫著摘魚?"

"嗯,還幫著收拾呢,鞋和褲子都濕了."

"啊?"

雨茗驚訝了,沖我看了又看,語氣不爽地說,"潮潮,你就穿著這身衣服去收魚啊?你可真行…不怕把衣服弄髒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更為甚之,雨茗現在的口氣我很不喜歡!

是的,她似乎問了也沒有什麼大錯,畢竟,誰也沒見過穿著好幾千一身的西服,戴著幾萬塊手表的家伙上船干這種髒活累活.

但我卻還是不高興,也許受到漁家哥嫂的影響,並沒覺得穿得衣衫筆挺就不能收魚!

有些不滿地看了雨茗一眼,我說,"怎麼,不行嗎?我願意,我就喜歡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摘魚收魚,你有意見啊?"

雨茗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眉毛皺起,低下頭不再說話.

老媽見狀,立即開始數落我,"我說江潮,你這是怎麼了?噢,你穿著這麼貴的衣服去收魚,本來就不是正確的方式,雨茗問你一句還有錯了嗎?茗兒,咱不理他,這小子就是混球一個,吃飯,來,干媽給你夾一塊大的啊…"

我爸沒說話,低著頭不停向嘴里扒著米飯.

而嵐瀾則看著我和雨茗,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頓飯的氣氛就有些差,雨茗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此後,全程黑臉,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爽,沒覺得我的態度有問題.

憑什麼看不起勞苦大眾?

沒錯,雨茗從小就是小公主,含著金鑰匙出生,後來哪怕家敗了,生活一度很艱難,但卻從來沒有接觸過最底層的勞動人民,不知道日子原來還可以這樣過!

我可以原諒雨茗對于體力勞動者略帶輕蔑的看法,但我,卻必須要扳扳她的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