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地同歸,大道純陽煉凡骨

的確是瞬間學會了,花愷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睛,時間只是過去一瞬,但他感覺自己被強制折磨了好幾年.

胸口一陣陣地惡心想吐,本來他還想一鼓作氣地將幾個技能全點亮,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這種學習方式不是沒有代價的,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連續使用,他能感覺得到,如果他硬撐著連續使用,就算不死,也會造成難以恢複的損傷.

所幸,這種消耗還負擔得起,估計睡個幾天就能恢複.

只能暫時放下貪心,盤坐在榻上,嘗試著運轉純陽訣.

腦子里並沒有什麼口訣,方法,只是心念一動,丹田之中就升起一絲溫熱,在體內經脈穴竅中運轉.

似乎真的成了他的身體本能,就像是學自行車,學游泳一樣,只要學會了,跨上就騎,進水就游,根本不用想怎麼去做,而且想忘都難.

可這樣也有問題,他對于這門功法的了解,哪怕經過千百萬遍地強輪,也依然是一知半解,基本只是憑著本能去運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只能了解,這篇純陽訣的精深玄奧,現在的他能窺見半分已然是不可思議.

沒有什麼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之類的異象橫生.

只有體內那靠著外掛得來的一絲純陽真氣,在緩緩流轉,引動絲絲縷縷的氣息氤氳渾濁,那是他原本體內的汙濁和凝塞.

在純陽真氣的牽引凝煉下,如春陽融雪,漸漸消融化去.

功行周天,花愷停下運行,只感身體一陣輕快.

自從漲了一點後就停滯了的三寶屬性似乎有了松動,雖然面板上的數字依舊沒有變動,但他能明確感覺到一絲增強.

打開技能面板--

【純陽訣】:出自劍俠世界,為純陽真人呂洞賓所創內功絕學.

【等級評價】:深藍

【當前經驗】:1/1000(入門)

花愷有些疑惑.

數據法則給他帶來的只是一塊敲門磚,敲開大門後,還是要靠他自己修煉參悟,只是經驗值的存在,使這個過程可視化,還給他恒定了"付出一分必定收獲一分"的特效.

口訣總綱之中有"天地同歸,大道純陽.本不遠離,身還不見.煉之功若成,自然凡骨變……"之語,雖然還不能完全參透口訣奧妙,卻也知道這門功法對于肉身精煉有著奇效.

只等體內汙濁全然化去,貫通諸經穴竅,如同在體內開辟出一片清甯天地,他的純陽訣就能踏入第一層心法:化三清.

之前老呂借他之手發出的禁斷山河的一劍,用的就是純陽訣第四層"鎮山河",與純陽劍法中的一式.

不過這個煉化汙濁,貫通經脈穴竅的過程應該是一個極為艱難緩慢,長年累月的水磨功夫,他這初學乍練之下,雖然是開了掛,也未免效果太快太好了些.

難道自己真的是萬里無一的絕世奇才?否則老呂干嘛上趕著來收他當徒弟?

嘴角一撇,雖然這讓人很爽,但花愷還真不認為自己是那塊料,估計還是和自己的特殊經曆脫不了關系.

"篤,篤."

這時,聽到張德順在門外敲門道:"公子,純陽真人喚您去廳堂相見."

花愷應了一聲,隨手打開了【次元之門】,搜索新的世界,這玩意兒搜尋的時間也沒個准,他現在又身家頗豐,當然不會吝嗇這點.

打開門,就見到笑得滿臉菊花的老張.


這貨見到了多年前的恩人,心里正高興呢.

十多年前,他遇到的那個指點他劍法的楊姓大俠,正是那位極為風騷的長歌門主楊尹安.

"那些人還沒走呢?"

張德順有些莫名其妙:"未曾,正在廳堂與真人相談."

花愷眉頭微皺.

之前知道藏在自己家里的所謂逃犯是個老頭,名叫駱賓王之後,他就找了個借口避走.

一是因為心急查看空間信息,二也是因為這老頭是個大麻煩.

駱賓王嘛,他哪能不知道是誰,"鵝鵝鵝"這幾句詩,哪怕是在現世之中,也是經常聽到看到.

要不是因為差點被他坑死,心里很不爽,加上這老頭真的是一個大麻煩,花愷倒不介意認識認識這個著名的"神童".

駱賓王,"初唐四傑"之一,自幼有才名,年七歲能詩,號稱神童.

這些都沒什麼,重要的是,這位"神童"在光宅元年,跟著人造武後的反,好死不死還寫了篇《討武曌檄》,把武後罵了個狗血淋頭.

罵她出身寒微,罵她勾引父子兩代帝王,禍亂綱常,罵她生性淫蕩,面首男寵無數,穢亂宮廷,罵她殺姐殺兄,弑君弑母……

反正在他的檄文里,武則天是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沒一處好的,全都壞到流膿.

簡直是華夏史上人身攻擊的極致典范……

先不管這些事是真是假,花愷不相信,當這篇檄文出世時,那位武則天不會氣得發瘋.他敢打賭,讓老武在造她反的人,和這篇檄文的作者間二選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檄文的作者,不惜一切將他抓住,千刀萬剮,凌遲泄憤.

跟這樣的人沾上關系?

若是在今天之前,他也許還會有點想法,畢竟造反這種事,牽涉的因果絕對小不了,只是現在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他還想在這個世界混的,至于有老呂這個靠山,別說他只是老呂徒弟,哪怕他有老呂的本事也不願沾上包.

換個位置來想,如果他是武則天,就算是神仙下凡,敢這麼潑糞,他也照砍不誤.

而這位在罵人方面也有著極致天賦的駱賓王,作死的時間,光宅元年,實際上就是684年,恰好就是今年,九月.

倒黴皇帝中宗李顯今年正月剛剛登基,九月份就被武則天給擼掉了,換上了另一個倒黴皇帝睿宗李旦,改元光宅.

就因為這事觸及了一些李唐死忠黨的底線,激起了他們的抵抗,直接扯起了反旗.

張德順看他神色,以為他是在記恨駱賓王等人將他拉入漩渦:"公子是不喜駱先生幾位?"

搖搖頭:"那倒不至于,只不過……"

想到這位駱先生還有幾個月就要作大死,花愷實在是不想跟他打交道.

反倒是想到這人或許死期不遠,起了惻隱之心,原先對于自己被無原無故牽扯的火氣都弱了許多.

怎麼說,也是從小讀著別人的詩長大的……

"唉,沒事,走吧."

正好,他還有件不算事情的事情想做,當著這些人面,也能給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