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溫存以後，王小路依舊沒有反應，南茜奇怪地看著他問：“怎麼了？被人騙了難道就連做愛也沒有興趣了嗎？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應該堅強地去面對一切才是！” 王小路苦笑了一聲，拉過南茜躺在自己懷里，摸著她光滑的身子說：“不是被人騙了沒有興趣，而是擔心你會象瓊一樣割了我的命根子！你想想看，男人要是沒有了那東西，還是個男人嗎？好了，今天我們不做愛，只聊天好不好？過一段時間我有個朋友會從國外回來，他帶了個美國太太，到時候可能要請你帶她出去轉轉！” “美國太太？你朋友都娶個美國太太，你會不會也娶了我呢？”南茜開玩笑地問到。 “人家的美國太太還帶著個小男孩，你要是也帶個小男孩我就娶你！”王小路嬉笑地說著，繼續問：“你們不會在乎兩個人的年齡和國度是嗎？我朋友的媽媽很不喜歡他兒子娶帶個美國小孩的女人，兩個人正在為此事生氣……” 南茜眼睛一翻，不高興地說：“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死板，只要兩個人幸福，管帶不帶小孩的？再說，帶來了一個就不用自己生了，減少了很多麻煩！不過我想你朋友最看重的還是那女人，或者是她的財產。你可以勸勸他媽媽，讓她放棄這種古怪的想法。很多戀人都不會走到結婚這一步，他們能在一起應該為他們祝福才是！我討厭你們中國什麼事情都父母做主，更討厭他們干涉年輕人的幸福！” 王小路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特，一國有一國的國情，南茜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整整一個晚上他們果真沒有做愛，早上起來也只是親吻了一下，好象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興趣。 離開南茜家以後，王小路就回了公司。他要等黃德江給他個解釋，這一連串的事情大概只有他才能解釋的清楚。 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了，黃德江始終沒有出現。而且王小路也感覺到了壓力，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個別員工還議論紛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始終放不下面子主動打電話給黃德江，事情本來就不是他的錯，要是他再主動，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下班以後，王小路又在辦公室坐了好久，這才起身出去。他打量著這里的一切，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曾經他花費了那麼大的心血得到了這家公司，而如今卻不能讓他風光，反倒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原來老板也不是那麼好做，難怪杜悅看起來總是提不起精神。 王小路走下樓剛想去取車，忽然瞥見了站在大門旁邊正看著自己抽煙的黃德江。他頭發有些凌亂，面色也很憔悴，尤其是那大口吞吐的煙霧，似乎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 “王總，嘿嘿，有，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你一定很恨我吧，但我想把我心里的話說出來。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准備，離開公司。只是我有些不甘心……哎，天生就沒有那個命，事情荒唐的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黃德江看著王小路又大大地吸了口煙，這才把煙頭丟到地上踩了一腳，聲音沉悶地說著。 王小路笑了笑，走過去拍了一把黃德江的肩膀說：“是，我現在很恨你！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黃經理，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心情低落過，因為你背叛了！我們去吃飯？一邊吃一邊聊，我想有很多事情你都該告訴我原因了！” 黃德江點了點頭，一直隱藏在眉頭之間的皺紋居然伸展開了。兩個人並肩到了旁邊的飯店，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點好菜就對望了起來。 “你很有能耐，從被包養的一個小白臉爬到了今天的總經理位子上，不得不讓我佩服！”黃德江終于開口了，眉間的皺紋又深了起來。 “我這樣做完全是本能，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也會這樣做？誰願意一直做小白臉？又又誰願意*那幾個小錢活在別人的眼皮下面？黃經理，你討好杜悅不也是為了過的更好一些嗎？大家都一樣，只不過我取得的成就大了一些，所以你就覺得不公平！”王小路盯著黃德江認真地說著，一點也沒有內疚或者什麼感覺。 黃德江呵呵一笑，拍了一把大腿說：“不錯，你是成就比我大所以我眼紅，可我恨你卻是因為你害了李總一家！不管他們對你做了什麼，那畢竟是三條生命，你不應該下那麼重的手……算了，不說那些就是，人都死了，而且也不是你親手害死，說再多又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這麼平步青云心里不舒服，所以暗地里投*了杜悅。論經驗，我比你豐富，論人品，我比你老實，論做生意，我比你有頭腦，我想她應該會推薦我做李總的接班人，或者讓你做了接班人我來掌握大權，但我沒有想到就因為你年輕，討她喜歡，她就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你！所以我心里的天平更加地不平衡了，以前我在李總手下做事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今為你撐著大局卻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所以我就想到了報複！” “所以你在她面前說我壞話，然後又挑撥沈春雪將我告上法庭？”王小路見菜已經上來了，一邊吃一邊隨口問到。 “沒錯，我就是不服氣，明知道沒那麼容易整跨你，但我還是想辦法與你過不去！我利用沈春雪對你的恨想讓你身敗名裂，可你只見了她一面就讓她放棄了！你對女人的殺傷力是我這個老頭子所不能比的，所以我就想在你身邊安排一個女人，讓她在無形中把疾病傳給你，讓你從此以後在女人面前失去光彩！為了讓她裝的象個處女，我還花一百多塊錢去給她弄了個處女膜修補，可……三蓮那樣浪蕩的女人你居然看不上，所以我的計劃又泡湯了！”黃德江末了苦笑了一聲，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王小路聽的一身冷汗，當初也就沒有留下三蓮，要不後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黃德江吃了一會放下筷子，笑著問：“怕了？其實我推薦三蓮給你的時候我也怕，萬一你真的傳染上了病，這人是我推薦的，我也有責任！可我一想你有那麼多的女人，怎麼就知道這病是三蓮傳染的？後來你不要她我既失望又覺得欣慰，因為如果你有了病，你的那些女人也不能避免，畢竟我與他們沒有什麼仇恨，不該害了他們！” “然後呢？你把你女兒拋出來是為了什麼？”王小路追問著，忽然發現黃德江還是很不錯的一個人，有做壞事的那個心，但沒有做壞事的那個膽。 “我見女人不行就想辦法弄點錢出來，干脆和你鬧翻不做了。恰好說要找廣告公司，而我女兒今年剛畢業，學廣告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我就有了讓她開家小公司的打算，只要拿下我們公司現在的廣告，我在里面迎合，不但能讓她開始自己的事業，而且這廣告費也就進到了自己腰包里，達到了我的目的。所以我隱瞞了她是我女兒的身份，開始促成雙方的合作。沒想到你不認可她的創作，有意要找別的公司。這麼肥的差事我怎麼會隨便放手呢？所以我就想到了騙簽合同，同樣是利用你好女色，所以找了以前的情人胡雪，讓她幫我演這場戲。可胡雪這婊子只認錢，我只好答應事情能成就給她一萬塊。至于如何能將你騙上手，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黃德江看也不看王小路地說。 王小路有些好奇地問：“這個胡雪現在是什麼人？為什麼她不願意輕易和我上床？” 黃德江怔了一下，吃了口菜說：“她以前是歌舞團的，後來退了。當初我風光的時候曾和她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後來看她胃口大養不起，這才不再來往。其實我本來想找其他人的，可一想你對女人很挑剔，要是沒有什麼特色是吸引不到你的，所以就找了胡雪。她現在已經嫁人了，是市領導公子哥的夫人，風光著呢！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家底，自然不會隨便跟其他男人上床。” “市領導公子哥的夫人？按理說她不應該冒這個險來騙我的才是！而且，一萬塊錢的好處費也並不多！”王小路皺了下沒有，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你這樣想也是正常的，可她那個女人非常地貪財，家里就是有一座金山也覺得不夠。所以我一提給她好處，就馬上答應！不過她功利心太強，所以把這計劃好的戲演的一團糟。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女兒給胡雪的合同是作廢的那一份，而真正的還在她桌頭放著。這個計劃一開始是想把水龍灣一並簽下來，內容就是你簽了字的那一份。但後來我覺得那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你絕對不會答應，所以就把那些內容給刪除了。誰知道那合同一直沒有丟掉，結果就給弄混了……哎，我拿到那份合同的時候本來想悄悄走了算了，這只能說明我們沒有那個運氣。不過我還是想看看你的表現，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想著不讓你發現，可你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其實我也知道瞞不過你，可我還是想僥幸地賭上一把。反正這樣的工作已經沒什麼意思了，能成就成，你能成就走人！這些年的積蓄也夠我們老兩口活的了，女兒的事她自己想辦法！”黃德江無奈地笑了笑，搖著頭大口地吃著，再不說話。 王小路也沒有說話，這確實是一場鬧劇，如果胡雪能把戲演的好一點，如果黃秋曼不把合同搞混，這事情沒准就定下來了，又怎麼會有進天他和黃德江的對話。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樣？”王小路頓了頓問。 黃德江抬起頭長長地吐了口氣，有些不甘心地說：“還能怎麼樣，辭職先休息一段時間，好好過過安穩的日子！我雖然不甘心，但也死心了，這就是命，你就有那個做老板的命，我沒有，所以才這麼背！而且這段時間一邊做好人一邊做壞人，心也累了！不過話說回來，在公司做了這麼多年，還真有些舍不得！不過也沒關系，等哪天要是我想繼續做了，我就自己開個公司慢慢從頭再來！” 王小路笑了一下，整個事情總算是有了眉目，期間的一些事情看起來簡單，黃德江卻在里面沒有少做文章。不能說這個人笨，只能說他心不夠狠。要是哪一天他的心跟他王小路一樣狠，這公司早就是他的了。 等都吃飽了以後，黃德江擦了下嘴巴出了口氣說：“我可以走了吧？公司我的那些東西就扔了吧，沒臉再回去了。這個月的工資也不用給我了，算是一點補償！不過水龍灣剪彩的時候我還是會去，那場面一定很熱鬧…….” “如果我讓你繼續留下來幫我做事呢？你怎麼想？工資我可以給你高一些！”王小路看著黃德江認真地說著。 黃德江愣了一下，笑著說：“王總，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可是背叛你又險些把你害了的人，你還會用我？你不怕我再對你下手？你不是這麼大度的人，永遠都不是！而且有了這次的經驗，我想我成功的機會會大一些！再說，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是該放手了，做了這麼多年也有些累！況且我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合作！我一向看不起吃軟飯的男人，包括大蔡，要不是他，李總也不會那麼快就完蛋！” 王小路呵呵一笑，看著黃德江問：“真不想跟我合作？如果我說願意和你女兒合作，你還不想嗎？我王小路是很可惡，以前是小白臉，可現在在正正規規地做事情！我們兩個之前有太多的誤解，所以互相斗，現在什麼都說清楚了，你還會繼續害我？這樣做你女兒就會有一個很好的起點，她畢業就能有自己的公司，你難道不覺得很驕傲？黃經理，你就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是以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可現在我依舊會重用你，因為你是個人才！” 黃德江象是不認識王小路一樣，呆呆地看著他半響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