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果然是好馬,跑起來簡直健步如飛.
只不過,顧及到身後那都快要把自己的腰勒斷的浣兒,藍若水還是放緩了速度.
加上,她們出發本來就晚,而狩獵場離京城距離也有點遠.
等到她們到達時,天色已晚,最要命的是,城門都已經關閉.
浣兒深知是自己拖了後腿,臉上愧色濃重:"小姐,都是我不好,咱們進不去城了,今晚怎麼辦?"
藍若水也是有些頭大.
說實話,她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可真的是滴水未進.
又這樣奔波了一路,這幅身子已經是疲憊至極.
讓她再露宿一晚,可真的是扛不住.
加上,她的頭上,腿上還有未好好處理的傷口,也迫切需要上藥.
否則,在各方面都落後的古代,若是發個炎感個染什麼的,搞不好會要了這條小命.
只是,城門關上,除非她想辦法傳消息給尚書府,讓他那個尚書老爹親自來接,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然而,她這個樣子,誰會信她,替她傳消息呢?
就算傳了消息,她那個爹會親自來接她?
恐怕現在府內,都沒人在意她到底有沒有平安回來吧?
所以,她還是不要做這個夢比較好.
勒馬在城門前站立,藍若水緊蹙眉頭思索著對策.
忽然,一個聲音從城牆之上傳來.
"副守長,我怎麼覺得那匹馬是總督大人的……"
聲音很小,距離又遠,正常人應該不會聽見.
然而,藍若水卻聽的一清二楚,當即,眼前一亮,嘴角勾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
忽然昂起頭,大聲喊道:"諸位將領,小女子吏部尚書嫡女藍若水,奉總督大人之命先行回京辦事,還請行個方便."
聽到是總督大人,又看到那匹與左丘黎的馬極像的馬.
很快,便有守城侍衛打開城門一條縫走出,面露懷疑的朝著她和馬仔細瞧過來.
只見,馬上的女子一張臉長的極美,然而那臉上的自信與恬淡,以及那沉穩灑脫的氣質,卻是更讓人過目不忘.
再看她那身下的馬……頓時一驚!
這匹馬,被左丘黎整日騎著在各城門之間巡視,他們再熟悉不過.
而眼前這匹馬,真的是太像太像太像了!
可是,明明那匹馬不許任何人靠近啊,這……怎麼回事?
守城侍衛們拿不定主意,齊齊看向副守長.
副守長深沉的摸著下巴,遠遠的端望著,畢竟萬一真的是總督大人的馬,他們可不敢太靠近.
忽然,副守長眼前一亮,轉頭看向侍衛群中一個努力將自己隱藏起來的人,喊道:"小發子,你過去."
那叫小發子的侍衛,臉上一僵,極度不情願的走出.
"這里面就你能試驗出是不是總督大人的馬,快去."
周圍一聲低低的哄笑聲傳來,那名叫小發子的侍衛頓時惱羞成怒到臉紅.
然而,還是認命的朝馬走去.
只見那馬見他走過來,很快轉了個身,用屁股對准它,甚至……還放了個響屁.
"哈哈哈."副守忽然朗聲大笑,"沒錯,是總督大人的馬,開城門!"
眼見城門對著自己大開,藍若水一臉見鬼.
這群侍衛尤其是這個副守長的精神都有問題吧?
就因為一個馬屁就給她開城門了?
看起來好像很有故事的樣子呢,有誰可以給她講講?
而且,這麼冷傲的馬,這樣當著這麼多人放屁真的好嗎?
再說了,到底是怎麼控制想放就放,又放的響亮呢?真是十分好奇.
不過,如今這樣,她只能見好就收,以後有機會……恩,有機會一定要問問!
于是,藍若水當即翻身下馬,將浣兒也帶了下來,走到副守面前拱手客氣道:"那就多謝英雄了,這馬總督大人隨後過來還要用,我們自己回府便好."
說完,轉頭友好的拍了拍馬頭,示意它真的不是因為它的屁而不騎它的,特別此地無銀三百兩.
之後,便拒絕了副守還要再派馬車送他們回去的好意,拽著浣兒趕緊大步走掉.
開玩笑,萬一左丘黎反應過來追了上來,自己在他們的馬車上,豈不是等著束手就擒嗎?
必須以極度隱蔽的路線,才能安全回府!
身後,一眾人等望著馬大眼瞪小眼,因為……沒人敢牽啊!
這可如何是好,頭疼.
不過,總督大人竟然讓別的女子碰他的馬,有點意思!
非常適合好生探討一番.
總之,就在侍衛們一邊壓抑著與馬對峙的苦逼,一邊洋溢著偷偷八卦的熱情中,藍若水終于成功的到達了尚書府門外.
只是,天色已晚,此刻,尚書府的大門,已經緊緊關閉.
藍若水不由冷冷一笑,果然,一切都和她預想一致,她這個嫡女回沒回來,無人知曉,亦無人關心.
"浣兒,去敲門."藍若水冷靜的吩咐道.
浣兒神色間有些懼色,不過還是走上前,抬手敲了幾聲.
不出所料,無人應答.
"喊.就說尚書府的大小姐回來了."藍若水雙手交叉在胸前,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大門.
浣兒點點頭,接著深吸一口氣,開始大喊道:"開門,大小姐回來了!開門啊,是大小姐,開……"
不知喊了多少聲,才聽到大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露出的是一個侍女有些陌生的臉.
只見那侍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藍若水及浣兒一眼,便輕蔑的說了一句"不認識,哪里來的瘋子."便要再次關上門.
藍若水眼睛一眯,迅速上前一把抵住那欲關上的大門.
小侍女頓時一驚,下意識要用力關上.
然而,藍若水是誰?
她可是曾經制服精神病患者的好手,就算這幅身體有些弱,但用力也是有技巧的.
所以,小侍女不僅沒關上府門,反而一把被藍若水猛地推開.
接著,不等小侍女站定,藍若水更是走上前,直接一個揮手.
"啪!"清脆的一聲響,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的印在小侍女的臉上.
藍若水將腰間足以識別她尚書府身份的腰牌舉起,在捂著臉且帶著震驚與驚恐的小侍女眼前晃了晃:"這次認得本小姐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