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否容許臣女檢驗一番?"大殿之上,藍若水頂著層層壓力對著皇上說道.
左丘茗不由一愣:"若水?你……"
朝著左丘茗投入一個堅定的眼神,藍若水繼續低頭請願.
這件事,嚴格來說,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她方才聽到了左丘茗申辯的那句話,既然她在之前試過這些東西並沒有毒,那麼,以左丘茗的謹慎態度,就應該很有把握才是.
畢竟,這是獻給她最敬愛的祖母.
所以,不能排除,還是有人對她進行了陷害.
既然這樣,哪怕有一絲機會,她也要幫左丘茗洗清冤屈.
雖然可能引火燒身,甚至無法全能而退.
但是,友情便是這樣.
若事事都計較個得失,事事都先想到明哲保身,還談什麼感情!
周圍,此時不只是左丘茗,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對藍若水的舉動大為吃驚.
甚至都覺得,一個不懂醫術的女子,真是想出風頭想瘋了不成?
左丘浚的雙眸不可抑制的劃過一抹擔心.
他清楚二人的關系,也必然想到這是藍若水在試圖救左丘茗.
可是,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就連他都找不出突破口在哪,藍若水……真的行嗎?
而面色上難得露出擔心的左丘黎,卻在此時,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或許是近些時日看到這女人的能力太多了,此時看她站出,竟是莫名有些期待.
不過,這一定是他太在意太後的原因.
這個,唯一一個多年來一直護著他的長輩.
"你來檢驗?"高座之上,皇上果然蹙起眉,滿臉質疑,"你要檢查什麼?"
藍若水聞言趕緊道:"臣女想識毒."
"你會識毒?"皇上頓時一愣,忍不住轉頭看向藍尚書.
別說他不知道藍若水會驗毒,就連整個藍家,他也沒聽說過與醫和毒扯上過半點關系.
藍尚書方才本就因為藍若水的行為受到了驚嚇,這下皇上望過來趕緊上前道:"皇上,小女大概是因為和公主姐妹情深,一時心急,還請皇上贖罪!"
藍若水臉色一沉,但凡她有任何舉動,她這個爹首先想到的便是不要被牽連.
在他心里,她只是為家族帶來榮耀的工具,而從沒被當做女兒去理解去保護.
也罷!
藍若水眼眸一抬,卻是更堅定道:"皇上,臣女對毒的了解的確不敢誇大,但臣女也相信自己的觀察力和辨別能力,如今既然無人可知,何不讓臣女試試呢?"
"試試?"誰料皇後卻忽然一聲冷笑,"太醫們抓緊一切時間救治太後,讓你試試,若是耽誤了太後病情呢?"
呵……
藍若水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眼神,故意大大方方掃過,在場這些干杵在那束手無策的太醫們,接著轉到皇後身上.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動作卻充滿了諷刺.
皇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可又實在無比就此發作.
"臣女只需五句話功夫即可,皇後娘娘,現在我們已經前後說了不止五句話了,若是想不耽誤,還請盡快應允."藍若水十分狂妄的說道.
沒辦法,在這個場合,只有她足夠自信,才能讓皇上真的決定冒險一試,而不是由她自己來祈求.
"若水,你休的胡鬧!"眼見皇後臉色越來越沉,藍尚書趕緊呵斥道.
藍若水卻是淡然一笑:"爹爹,若水憑著自己的能力,為自己已經洗脫不止一次莫須有的罪責了,爹爹還記得嗎?爹爹那會,也覺得女兒胡鬧."
這……藍尚書果然怔住.
這個女兒被她忽視了多年,如今幾次的確讓他吃驚,或許……
"好,朕准了!"豈料,不等藍尚書考慮清楚,皇上已經開了口,"不過若是做不到……"
為君者,善用人.
藍若水這個女子一直都不一般,不如就讓她試試!
不過,卻也逼著藍若水立下軍令狀,讓眾人知道,他的金口玉言並非隨便開的.
藍若水臉上一喜:"謝皇上!若是不行,臣女接受懲罰!"
她藍若水並非誇大,或許她不懂制毒,對解毒也並非十分厲害,但她至少可以聞出里面有什麼東西.
這就對于知道毒的種類,有了極大幫助.
藍尚書臉色一變,還要再說什麼,卻聽藍若水又道:"皇上,臣女所學並非藍家所教授,乃臣女自學而來,所以此事與藍家無關,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榮耀還是獲罪,都由藍若水一人承擔."
藍尚書一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雖然藍若水這樣說,讓藍家避免了牽連,但是卻總覺得受到了旁邊許多人的嘲笑.
畢竟,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一扔這個嫡女扔了很多年沒有管過.
"好,朕就應你!"皇上倒是爽快,直接應允.
皇後的嘴角卻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所有太醫都驗不出的毒,就憑一個足不出戶的女子?
呵呵,她現在都開始期待過會藍若水如何求饒了.
身旁,左丘茗也緊張的不行:"若水,你真的會嗎?"
"放心吧!"回她一句肯定的答複,藍若水直接上前.
只見她不慌不忙,落落大方的拿起一碗沒有摻入任何雜質的酒,只是放到鼻前,微微聞了一下,便將酒重新放下.
接著,又拿起左丘茗那只玉瓶,仔細的聞了起來.
精神意念力在這一刻放到最大.
藍若水的眉頭也越鎖越深.
看的在場的人們,都不由揪心起來.
只不過,一旁的太醫們卻均是一臉不屑.
沒學過醫之人也來逞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卻見藍若水忽然抬頭,神情中透著濃濃的自信.
只不過,卻是轉向左丘茗道:"公主,請問除了這玉瓶內的蜜露,你還有其他嗎?"
"有!"左丘茗立即點點頭,"這只是為皇祖母嘗鮮,特意封裝出來的.另外的壇子,在侍女手中准備隨後進獻."
說著,便招手讓人送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藍若水為何詢問,但莫名相信她定是拿它有用.
果然……藍若水眼中一喜,幸虧她記得當初香味來自一個壇子.
壇蓋打開,香味四溢.
藍若水走過去,用勺子舀出幾滴,放至酒中.
眾人皆是不解,難道她還要再試毒,有必要嗎?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卻是頓時大驚!
因為,藍若水竟是將那勾兌好的酒,直接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