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果然是神跡啊!"圍觀的人們,立刻陷入了一場歡呼之中.
一個接一個的,幾乎把國師吹捧得如同天神下凡.
但藍若水卻是看著那塊巨石,若有所思.
就算是國師天生神力,可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突然,有個大臣走到中間,趁興提議道:"啟稟陛下,國師剛才已經充分了的顯示了他的神通,微臣覺得,不如請國師,為太子殿下的大婚祈福祝禱."
皇帝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眼神滑過一抹幽深.
方才,國師這一番,的確讓他無比震撼.
看樣子,倒的確像個有點本事.
只是,他原本也是對此深信不疑的,但此人……卻並不是一回事.
不管是當年的戰爭還是前段時間的陰謀,都讓他知道,這個人不得不防.
所以,眼珠微微一轉,笑容和藹的推辭道:"這恐怕不妥.國師是過來觀禮的,又怎能如此麻煩他."
大臣聽到皇帝的意思,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即識趣得退了下去.
倒是那國師摸了摸胡子,臉上也多了幾分笑:"陛下不必擔憂,貧道雖是楚天國的國師,但修習的,卻是天下之道.貧道聽聞,殿下在成婚之前,曾經生過一場大病.貧道覺得,既是成婚,那也算是一個新的開始.若陛下不嫌棄的話,貧道願真心為殿下跟太子妃祈福祝禱.就算是,貧道給他們二位的見面禮吧."
這話,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藍若水看著那位仙風道骨的國師冷冷一笑,總覺得這事,有點陰謀詭計的味道.
左丘浚那邊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立刻起身,向皇帝行了個禮,忙推辭道:"父皇,兒臣覺得,還是不必麻煩國師了.國師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沒想到,國師卻仔仔細細的看了太子一眼後,竟是掐指算了算:"殿下,您的大婚,乃是舉國的大事,會影響國運的.不過,貧道也知曉,就算貧道竭盡全力,為太子殿下驅邪納福,也需要太子殿下心誠才行,所以,若是太子殿下信不過貧道,此事倒也可以作罷."
左丘浚的神色頓時一冷.
這國師當著眾國使臣的面說出這番話,若是他不答應,就相當于信不過他國使臣.
那其他國的使臣們,推及自身,自然均會有所想法.
畢竟,他們與這位國師的恩怨都在私底下,而台面上,卻是已經簽署了和平條約的盟約國.
所以,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推辭.
正想著,就聽身後有腳步聲匆匆而來.
眾人同時看去,只見左丘黎面色冷然,直接從殿外走進,行了個禮道:"父皇,兒臣覺得,國師可以為太子殿下祈福,我們自然是榮幸之至."
左丘浚帶著詫異的看向左丘黎,卻見他神色坦然,眉宇間那抹堅定,也讓他當即安下了心.
因為他相信,左丘黎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目的.
果然,只聽左丘黎繼續說道:"既如此,請父皇就把此事,交與兒臣來辦吧."
皇帝的眼神在左丘黎及左丘浚的臉上劃了個來回,終是哈哈一笑道:"也好,那朕就把此事,交由你來辦,你……可必須盡十二分的心."
他這最後一句話,帶著諸多深意.
縱然,他萬般不滿這個兒子,但卻知道,對于太子的事,這個兒子卻是會極盡全力的.
"是,父皇放心."左丘黎立即謝恩,與左丘浚交換了一下視線,便轉身離開.
左丘浚亦是隨即退下,若是無法推辭,讓左丘浚去親自督辦,讓國師的一切行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小插曲過去,宴會自然是繼續進行.
看著那塊巨石被抬下,藍若水眉頭緊蹙,因為她還沒研究出其中的關竅.
而身邊,云敬秋眼珠一轉,忽然柔柔弱弱的起身道:"啟稟父皇,太子殿下,妾身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
皇帝這幾日亦是聽聞了她身體不適的消息,如今為了表示自己對這個兒媳的重視,立刻恩准了她的請求.
而左丘浚則是一臉的關切,剛想站起身送她回去,卻見她偷偷拽了拽一旁,正在深思的藍若水.
藍若水立即反應過來,隨即起身道:"皇上,太子殿下,不然就讓臣送太子妃回去吧?"
左丘浚眼珠微轉,知道這二人大概有什麼事,立即開口道:"那就有勞禦郡主了."
藍若水又行了個禮,扶著"虛弱"的云敬秋提前退了場.
"哈.出來真好,不用裝病了."眼見四下無人,云敬秋.
立刻恢複常態,只不過,卻是打了幾個哈欠.
藍若水好笑不已,知道旁人沒人,也不由問道:"你方才是故意提前拉我出來的?"
"對呀!"云敬秋莞爾一笑,"因為我發現你的眼珠子隨著巨石走了,就猜想你大概想一探究竟.我想著若是宴會結束,說不定巨石已經不知所蹤,所以,就干脆想辦法讓你提前出來了."
"哇!"藍若水當即激動的喊出聲,"敬秋,你可真是我的好閨蜜!簡直太懂我了."
云敬秋開懷一笑,接著,又打了個哈欠.
"好了好了,你趕緊回驛館睡覺,剩下的事我去搞定."眼見她困的不行,藍若水趕緊說道.
云敬秋也覺得自己這會十分需要補眠,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道:"不過,你不要自己去啊,最好帶個侍衛……哦,不必了."
"恩?"藍若水眨眨眼,有些不解她的畫風突變,接著,就察覺到云敬秋視線的方向似乎有動靜,趕緊轉頭望去,然後,就看到左丘黎那張熟悉的面龐.
"嘻嘻,那我先走啦!"云敬秋徹底放下心,對著藍若水擠了擠眼,便飛快的鑽上了回驛館的馬車.
藍若水無奈的搖搖頭,不過,也很快的朝左丘黎走去.
因為猜到他肯定是看到自己退場,也借著什麼緣由離開大殿,畢竟,他是負責宴會事宜之人,出出進進,並沒有什麼不妥.
只是,左丘黎卻並未像往常一樣,滿面春風的走向她,反倒是,臉上還帶著些僵硬.
藍若水"噗嗤"一笑,這家伙不會還在吃醋吧?